月光洒下,净念禅院在明月下显得异常的安静,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钟楼四周数百高僧,好似一个个佛像,皆作金刚怒目之态,怒视着中心处的莫问。 现场一时无言,大家都想痛斥他这无耻言论,却又一时间似乎找不到什么大快人心,又能将其驳的体无完肤的言语。 想了很多语言,却都觉得不够痛快! 面对这样厚脸皮的对手,他们委实是第一次见到。 人,竟然可以这么无耻的吗? 师妃暄到底非常人,她终是很快平复了心情,问道:“莫兄可有意参与到这场争霸天下的角逐当中?”
莫问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家婠儿不愿意做女帝,这争霸天下的事情便由他人去做吧。”
师妃暄自动忽略了他那荒缪至极的女子为帝言论。 转而道:“既然莫兄不打算争霸天下,那要这和氏璧有何用?”
莫问自然不会如实相告,他冷冷一笑道:“这玉这么大,回头给我家婠儿刻个私章用。”
师妃暄难得的露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恼表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婠婠却嬉笑道:“问哥哥,这个是不是太过笨重了些?”
莫问闻言之后,看看婠婠的柔荑,再瞅瞅这和氏璧,好像确实有些大。 他随后毫不在意道:“无妨,听说玉能养人,咱拿回去给婠儿你垫脚用也是好的。”
师妃暄眼见这和氏璧不动手是要不回来了,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她此时不住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莫问,实在难以理解,这样一个人,武功可谓冠绝当世,为何对婠婠如此百般讨好。 一张嘴就是“我家婠儿”如何如何。 此人当真便如同李世民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好色? 可直却觉告诉她,这人与宁道奇、宋缺完全不同。 可区别在哪里,她一时之间却又说不上来。 她看了眼下面的李世民,思量一番后,看向莫问。 “莫兄以为当今之世,何人可为万民之主,能结束这乱世,安抚四方呢?”
师妃暄回复了她一贯的悠然自若神态,换了个问题问道。 莫问笃定道:“秦王李世民!”
不理现场的躁动,他略做停顿之后,续道:“此人无论是在军事或是政事上都有着非凡的才能,且知人善任,虚心纳谏,若为天子,可为‘千古一帝’。”
师妃暄见面以来,第二次被他的言语惊住,不同的是,这次对方不是在胡言乱语,是有真知灼见。 她万万料不到莫问竟然和她有着共同的认知,其对李世民的评价甚至犹在自己之上。 此时站在下方人群之中的天策府众人,也都一脸呆滞。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两人更是懊悔不已,此人端的是光风霁月,如此情形下竟还能给出这般客观的评价,实在难能可贵。 若无此前的种种恩怨,那该多好,说不得真能将对方拉入自己的阵营。 如今怕是难了! 只因他们对莫问的了解实在有限,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先前的恩怨能否在己方做出一些牺牲让步的情况下就此解开? 若是可以,又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或者说是利益? 李世民此时上前一步,对着莫问和婠婠一揖到地。 他歉然道:“不想莫兄竟如此看好世民,先前曾和婠婠姑娘多有误会,世民愿用尽一切方式来弥补。”
师妃暄此刻一双美目一瞬不瞬的望着莫问,她很想知道这人不羁的外表下,是怎样的内心。 莫非同样有着为天下万民福祉而甘愿牺牲小我的伟大情怀! 莫问有些好奇的望向下方的李世民。 只见他是个二十来岁的魁梧青年,生得方面大耳,形相威武,眼如点漆,奕奕有神。 虽说身在楼下,仰望莫问,却仍是傲然卓立,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教人心折。 莫问点点头,想到此人历史上那些丰功伟绩,确是让人佩服。 他尤其欣赏对方的一点,便是他手下开国功臣,大多数最终都能够善终。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弓箭藏。’ 历史上几乎每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在建立之初似乎都无法逃脱这一铁律。 最狠的是朱元璋,就算开国功臣手握‘免死铁券’都没用,该杀照样杀,一点都不含糊! 而好一些的,如赵匡胤,其‘杯酒释兵权’,虽说夺了权,但至少命是保住了。 相比之下,李世民就很了不起了,不但不杀,甚至可以说很是优待功臣。 这原因吗,在莫问看来,主要是因为李世民的个人才能实在太过优秀。 尤其是军事上,无论战略战术还是个人勇略都几乎无可挑剔。 莫问本就无意在诸天万界的道路上,玩什么争霸天下的无聊游戏。 更不认为自己是穿越者就能比李世民做的更好。 只可惜…… 莫问此时复归于平静,对着下方的李世民笑道:“无需如此,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你确实是有成为一个好皇帝的潜力,我很看好你。”
李世民见状连连道谢! 师妃暄闻言大喜,美目中流光溢彩,她此刻对莫问的感官前所未有的好。 若有莫问相助,李世民统一天下的步伐将会加快很多。 师妃暄上前一步,走到莫问近前,玉容露出前所未有的甜美笑容,柔声道:“莫兄竟然也如此看好亲王殿下,妃暄实在没想到。”
莫问却忽然感叹道:“只可惜他生就了一副短命相!”
此时站在李世民身后一人怒喝道:“胡言乱语,我主明明是长命百岁之相!”
“阁下何人?”
“尉迟敬德!”
莫问闻言满脸疑惑问道:“那你为何站在这里,而不是挂在门上?”
“……”尉迟敬德不明所以。 “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话音未落,月涌奔袭而出,穿过尉迟敬德的咽喉,随后带着他的躯体,牢牢将其钉在了寺院内一扇大门上。 莫问仔细端详了一番,喃喃自语道:“好像有点歪。”
又瞅了瞅旁边空空如也的另一扇门,叹息道:“可惜秦琼没来,无法凑成一对。”
众人万料不到他谈话间,突施辣手,更不明白为何秦琼与尉迟敬德应该被挂在门上。 但却仍是为他那惊世骇俗的一击夺了心智,不曾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出的手,好似那尉迟敬德本就挂在那儿。 这一招说不出的诡异凶残。 而莫问这人,却更加的令人猜不透,摸不着。可说是: 正经时撩妹,谈笑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