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没能绷住脸，她面容铁青，冷眼盯着舞台中央的男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左宁……霍祁安……可真是好样的！“女朋友？”

霍娇娇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表情更是错愕。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爬上了霍祁安的床？还得到了霍祁安亲口承认的正牌女友的身份？霍祁安今天不是要跟傅可薇订婚吗？什么情况！龇牙咧嘴，霍娇娇下意识要开口反对，却被一旁的白香兰用眼神制止。轻轻摇头，白香兰还算冷静：“静观其变。”

霍家和傅家在商量婚事这件事，霍祁安是知道的，可他如今却闹出这种事来，很明显是正式跟自己宣战了。比起左宁的存在，更让白香兰焦虑的是霍祁安的突然翻脸。这些年她虽然已经退到了幕后，在霍氏集团却还是有一些股份和拥护者的，这也是她为什么能这么有底气的原因。这几年她和霍祁安表面上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保持和睦，可如果霍祁安铁了心的想要打压她在霍氏的势力……这无疑是对白香兰的一个警示。幽深目光划过已经彻底麻木的傅可薇，白香兰暗自咒骂了一句，深知这条路已经彻底堵死了。要想稳固自己的地位，她只能另寻他路了。霍娇娇全然想不到那么多，她抱着白香兰的手撒娇摇晃，恨不得用眼神将舞台上的左宁杀死。“可那是左宁啊！是害死哥哥的凶手啊！”

“左宁消失了这么多年突然回来，她一定是故意靠近大哥，好借此机会对我们施加报复！彻底把我们霍家整垮！”

“妈，我们不能让这样恶毒的女人得逞啊！”

霍娇娇十分不理解。试礼服时她虽然也见过霍祁安和左宁在一起，可那是的她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女朋友……深知左宁回国目的的霍娇娇彻底慌了神。“娇娇！”

拧眉不悦的扫了她一眼，白香兰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不管发生了什么，在外面一定要保持优雅，不能被人看了笑话。”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更何况当年的事本就是场意外，阿辰年纪轻轻为她送了命，应该愧疚彻夜难安的是她左宁才对！”

冷哼一声，白香兰抬眸直勾勾朝不远处的左宁看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报复？”

“跳梁小丑罢了！就凭她也配进霍家的门？”

五年前她没能让左宁嫁进霍家，五年后自然也可以。“可是……”霍娇娇欲言又止，她心虚的眸子四处乱飘，不敢再说话了。霍祁安的介绍方式简洁明了，短暂的惊讶后左宁迅速进入状态。她主动亲昵的靠在霍祁安的胳膊上，落落大方的笑着，平静接受着众人的议论和目光。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而来，她下意识看了回去，在热闹人群中直接和白香兰对上。四目相对，她唇角的笑更大了些，微微挑眉以示打招呼，左宁的回应极具挑衅。她就喜欢看白香兰这种想弄死她又没办法的眼神。很爽。五年前，她在雨夜里跪着磕了无数个头，只为了见霍辰最后一面，却被白香兰当众侮辱扔到了庄园门口，险些丧命不说，还错过了霍辰的葬礼。五年后，她憋着一股气回国寻找真相，也终于有了保护自己的底气。风水轮流转，那种绝望又撕心裂肺的痛……也是时候该这对母女尝尝了！“她……她这是在挑衅我们？”

霍娇娇要气疯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咬牙切齿，霍娇娇拎着包就想往舞台上冲，却被白香兰抢先攥住了手腕，硬生生拖拽着回到了休息室。直到母女俩落荒而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左宁这才懒懒收回目光，无意间还不小心对上了傅可薇的目光。羡慕，打量，难过，傅可薇的眼神被各种情绪充斥，却唯独没有恨和嫉妒。莫名有些心虚，左宁尴尬的冲她勾了勾唇。慌乱将眼底的情绪收敛，傅可薇冲她轻轻点了点头，回了一个礼貌的笑。两个女人默契收回目光，各怀心事。默默观察了左宁很久，傅可薇有些自卑，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哪怕身上背负着流言蜚语，哪怕被这么多人当众议论，左宁从始至终所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是自信且清淡的，她仿佛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Ann的助理……左宁应该很优秀吧？漂亮，自信，优秀，能得到霍祁安的青睐似乎也并不奇怪。输给左宁，她似乎并不丢脸。暗自叹了口气，回想起刚才傅菱黑脸离场的场景，傅可薇有些头疼，也明白宴会结束后傅家肯定会迎来一场大风波。被人掌控的人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自己和傅可薇初次见面，在霍娇娇的衬托下，傅可薇宛若天上的仙女。家世好，模样好，礼貌又温柔，自己本身又优秀，这样的完美女孩，竟然不是霍祁安的菜？为傅可薇惋惜的同时，左宁突然有些好奇，不由得用余光偷偷打量了身旁男人几眼。霍祁安比霍辰大了一岁，今年已经29了，多金又有才的他是无数少女眼中的幻想老公。和他同龄的人大多都已经结婚生子了，霍祁安却偏偏连个绯闻女友都没有。那个藏在他心底多年的女人到底得有多优秀？才能让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守身如玉惦记了这么多年？察觉到她的目光，霍祁安突然低头，猝不及防和左宁四目相对。“累了？”

嗓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股别样的关怀。左宁摇头，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回答着：“灯光有些刺眼，而且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站着特别尴尬吗？”

特别像动物园里被各种围观的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