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间就是。”
霍嫣然听的直皱眉,转头往电梯的方向一看蓦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白倾倾?果然是你。”
她冷着脸走到白倾倾身侧,伸手摘下了墨镜:“真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你非要跟什么黄总谈合作薄言怎么会出车祸?”
景薄言出车祸的事除了黄总那边的人,就只有景家公司内部的人知道。这事非同小可,没人会告诉霍嫣然这件事。除了林青青。“还敢恬不知耻地继续缠着薄言,真是没脸没皮。”
林青青能知道什么内情,多半一知半解再添油加醋地说了跟霍嫣然邀功,白倾倾听了只觉得好笑。“霍小姐,人都是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任的。”
“你可不要太相信别人的话,最后害了自己。”
“你……”这种一眼被人看穿的感觉非常不舒服,霍嫣然一时反驳不上来。白倾倾懒得跟她在这里浪费口舌,说完就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霍嫣然来之前她在一楼回廊公示的大监控里观察了半天,看着景家的下属都围着景薄言团团转。这功夫她趁机溜到了四楼,果然几个看护都不在。白倾倾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看到母亲正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海城的秋日末很萧条,马上又是一年冬天,窗外只有几棵孤零零地梧桐。听到脚步声白母没有转头,只淡淡地说:“小刘啊,我不想吃午饭了。”
她声音很小,白倾倾不敢想象几天前她病情加重是怎么挺过去的。“妈。”
白母闻声一愣,扭过头看白倾倾红着眼眶站在门口,短暂地惊讶后她露出慈爱的笑容。“倾倾来啦,你这孩子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坐下。”
白倾倾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乖巧地坐在白母身边,她伸手抚摸白倾倾的脸颊,曾经温暖的大手此刻冰凉凉地。“瘦啦,脸色也不好。”
白母没问她这段时间去哪了,也没问她去做什么了,只是心疼地说:“好好照顾自己。”
“你是个要强的孩子,要是遇到麻烦了不要为难自己。我跟你爸岁数大了,这辈子也没什么特别遗憾的事。”
“倾倾啊,你不要顾虑我们,照顾好你自己。”
白倾倾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道:“妈妈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白母叹了口气。她因为白家的事大受打击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病情加重的这些日子,她却突然看开了。“人的一生都有定数,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过一辈子,这就是妈妈唯一的愿望。”
白倾倾正要回答,看护还算礼貌地敲了敲门打断她。“白小姐,言总叮嘱过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随便进这个病房。”
“就连这一会儿话都不能说吗?你们言总神通广大,有没有说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啊。”
“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言总和秘书长现在都在楼下,闹到那面去咱们都不好办。”
白母不舍地拉着白倾倾的手,听了这话还是松开了。时间太紧,她们母女俩连细说这段时间发什么了什么的功夫都没有。“快去吧快去吧。”
白母轻轻推了推她的手示意她走吧。“这几个孩子都挺细心的,照顾我尽职尽责从来没偷过懒。”
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叹了口气:“薄言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剩下的话白母没有说,白倾倾也没有机会听了。她依依不舍地出了病房,门从里面砰地一声关上。白倾倾愣愣地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磨砂的玻璃只能看到几团模糊的影子。她无力地在地上蹲了很久,直到阿清来楼下找她:“白小姐,言总叫你回去。”
他一早就猜到白倾倾会在这里,脸上没有一点疑惑焦急的神色:“言总从来不等人的,麻烦您尽快。”
白倾倾收起情绪,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走吧。”
两人走的急,都没有注意到走廊另一头急忙闪躲的身影。确认两人都走了,霍嫣然双来到白母的病房外毫不犹豫地伸手敲了敲门。噔噔噔——看护打开门,看到戴着墨镜口罩捂的严严实实地霍嫣然一愣:“您找谁?”
“薄言是在这养伤吗?”
霍嫣然摘下墨镜,虽然这么问却借着空隙往病房里望。这个角度不好,她只能隐约看到病房里放的绿植和空调。“霍小姐?言总在三楼这是四楼,您走错了。”
看护想起阿清的叮嘱,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挡住她的视线。这看护神神秘秘地,霍嫣然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景家的下属亲自在这陪护?“开什么玩笑,三楼四楼我都能走错啊?要是薄言不在这屋里,你在这干什么?”
说着就使出惯用的伎俩一个劲地往里挤。她穿的不算多,看护不好直接伸手拦她只能尽量堵在门口让霍嫣然挤不进来。这个空档,霍嫣然总算看见病床上躺了一个虚弱的中年女人。白家没落之后白倾倾的父亲锒铛入狱,母亲因为心脏不好受不了打击住进了医院。病房里住的是谁已经很明确了。霍嫣然勾唇微微一笑,突然站住脚不再往里挤:“哎呀,这好像确实不是三楼。”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走了。”
看护看着霍嫣然美滋滋地走了感到莫名其妙,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犯嘀咕,“这个霍小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
等会儿小马来交班的时候可得跟他好好说话,注意注意这个霍小姐。……白倾倾跟着阿清下楼,景薄言病房里已经没人了。他眯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食指在后盖上不停地敲打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言总,人带来了。”
阿清出声提醒他,景薄言这才将视线转到了白倾倾身上:“去看你母亲了?”
“看护等着您发话,不会随便放人进门,刚刚白小姐蹲在门口没有进去。”
白倾倾没出声,是阿清替她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