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萧郴授意，那便别怪她不客气了！“你算什么东西？姑奶奶我进不进王府岂容你一个奴才置喙？！”

楚窈说完，神色一厉。“跪下！”

这一刹那，上位者的气息直逼沈嬷嬷，后者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就连旁边的南荣都心里一惊。王妃这气势竟完全不输主子。“你……我可是王爷的奶娘，我的女儿将来也是王爷的妾室。王爷尚且对我恭敬有加，你一个小小的庶女敢如此对我？！”

沈嬷嬷气得直哆嗦，一根手指险些戳到楚窈脸上。“如此对你又如何？有本事，你去让你家主子来给你报仇！”

说话间，楚窈已经一把掰断了沈嬷嬷的手指。除了愤怒之外，她心里还有一丝恼意。萧郴是否对这个嬷嬷恭敬有加她不知道，但这沈嬷嬷如此嚣张，显然是有恃无恐。想来也只有那句女儿给萧郴当妾室才是她的倚仗。而南荣的沉默，更是验证了这一点。“啊！痛！反了反了！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当王妃！”

她要回王府告诉萧郴，这样的女人不及她女儿的万分之一。“啪！”

沈嬷嬷被扇倒在地，嘴里的两颗牙齿混着血水掉了出来。“这一巴掌是告诉你，配不配不是你一个奴才说了算。”

“你敢打我……”沈嬷嬷目眦欲裂，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巴掌。“打你又如何？这一巴掌是告诉你，做好一个奴才该做的事！”

“你这个贱人！我…”“啪！”

楚窈眼神越发冷然。这一巴掌竟是直接将沈嬷嬷扇晕了。她活动了下手腕，心里的气愤却没有消减半分。“啪啪啪！”

燕肆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窗台，正倚着窗户拍手。“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深得我心了。”

白玉壁虎似乎嗅到了味道，探头探脑伸了出来，看了一眼燕肆之后，又吓得缩了回去。楚窈心情不好，也没理会他。这人三番五次来骚扰她，看似跟她调笑，实则一再试探。可她身上并没有多少秘密。“不过终究是妇人之仁，对付这种刁奴，就该直接打杀了！”

燕肆也不在意楚窈不理会他，自顾自说着，腰间折扇直接刺向沈嬷嬷。楚窈皱眉，手指微动想要阻拦，可想到沈嬷嬷先前的话，便停了下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荣一剑挑开了燕肆的折扇。虽然她也不喜欢沈嬷嬷仗着是王爷奶娘便盛气凌人的模样，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王爷，到底是对她有几分孺慕之情的，否则不会在临行前特意同她交代一番。燕肆这次没有对南荣动手，而是笑着看了一眼楚窈，半是挑拨道：“看来这个老女人对残王还挺重要，哦对了，她刚刚自称是残王的奶娘，日后还是半个岳母。”

“唰！”

一道银光闪闪的钗子钉在窗台，燕肆的声音戛然而止。“闭嘴。”

看到楚窈动怒，燕肆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小丫头，不如你跟本尊走，本尊身边绝对没有这样的奴才。”

南荣一听，急道：“王妃，沈嬷嬷是个例外，而且主子心里只有你……”楚窈忍不住嘀咕：“如今有一个例外，日后便会有无数个例外。”

她知道，凡事只要先开个头，往后便会没完没了。人的底线，往往会一退再退，直至最后崩溃。她喜欢萧郴，也清楚萧郴对她的情意。她不想错过这份心意，所以选择了接受若结果真不如意，那她也只能洒脱离去。听到楚窈嘀咕的燕肆挑眉，心里有所触动。“小丫头，本尊不会轻易放手的，那个蠢壁虎就当是送你的定情信物吧。后会有期！”

想来萧郴也快来了，燕肆说完便离开了。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谁都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的沈嬷嬷已经醒来。“发生了什么事？”

萧郴闻到了血腥味，有些担心楚窈。“窈窈，你可有事？南荣呢？”

“我没事……”楚窈看着萧郴脸上焦急的模样，微微叹息。他对她的心意非常明确，可三妻四妾的思想也是刻在骨子里的。沈嬷嬷却突然爬到了萧郴身边。一把揪住了萧郴的靴子。“王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萧郴险些一脚将人踹了出去。“发生了何事？”

“楚小姐不喜欢奴婢，奴婢好心教她，她不仅打了奴婢，还跟旁的男人眉来眼去。”

沈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她最是清楚，萧郴虽然对楚窈有意，但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头顶泛绿。果然，萧郴一听便沉了脸。“旁的男人？”

“主子，是那燕肆闯了进来，不关王妃的事。”

南荣立刻帮楚窈解释，后者却一直沉默。“又是他！他来做什么？”

听到燕肆的名字，萧郴脸色更加难看。在他心里，燕肆是个比宁王都具有威胁的人。“来……”南荣一时不知怎么开口，立刻朝着楚窈使眼色。她不可能欺骗主子，但是说了的话主子一定会生气，对王妃更加不利。王妃只要表表心意，那主子必定欢喜。可楚窈却在赌气，直接说道：“他来杀你的沈嬷嬷，顺便表明心意。”

“不仅如此，那男人还说给楚小姐送了定情信物，说要带她走。”

沈嬷嬷立刻抓住机会开口，眼里划过一丝恨意。想到昨天萧郴特意将她带到屋里叮嘱一番，甚至直接拒绝了柔儿当妾室的提议，沈嬷嬷就厌恶上了楚窈。今日一见，发觉楚窈比她的柔儿更美更娇媚之后，她心里更是着急，便趁机打压她。如今，只要王爷对她厌恶，那她的柔儿便有机会伺候残王了。虽说残王时日无多，但当初说的也不过是其妻子陪葬，到时候整个王府都是柔儿和她的。“滚开！你们都退下！”

萧郴一脚踹开沈嬷嬷，满身杀气，唇角反而勾了起来。“那窈窈你是怎么想的呢？想离开本王吗？”

南荣焦急地给了楚窈一个手势，示意她示弱，哄哄萧郴。楚窈却没有吭声。“窈窈还没有考虑好是嫁给本王还是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