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族,预无机第一时间赶往乾坤阁,不出所料的发现原本十分整洁的阴阳卷轴已经乱成一团胡麻,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因果秩序已经混乱,时运桥无法平衡,强行补齐的另一半灵魂契机被搅乱,看来终究是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了啊。”
说完,便看向手中不时散发出微弱波动的五色石,神情复杂。“但愿你,平安无事......”苍月祠堂,当朝宰相月西山看着站在灵柩前的白衣青年,眉头微皱,总感觉有丝不好的预感,随后便拉着自己的儿子朝外面赶去。那被拖拽的男子一脸疑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父亲,如此着急是为何事?”
月西山没有回答,只是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过了会,两人在一个无人的房间内停了下来。“父亲,到底是怎么了?”
中年男子有些焦急。月西山环顾了下四周,确认安全后才放下心来。“儿啊,我总感觉这新上任的皇帝不简单,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以防后患?”
男子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月西山的肩膀,说道:“父亲放心,他只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而已,能有什么威胁,我们只管守好自己的阵营,慢慢蚕食太后的权力就行了,到时候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只不过是个有些独立思维的傀儡罢了。”
月西山沉默不言,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却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闪过一道模糊的黑影。“但愿如此。”
......深夜,月寰诚独自坐在寝宫内,审批着一天累积下来的公文。“陛下,别来无恙啊。”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随后就见红袍太监凭空出现在不远处的基案旁。月寰诚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印章,微微一笑。“蔡公公,不知这么晚了,来鄙人处是为何事?”
对于对方的失礼,黄袍青年并不责怪,反而有些紧张,毕竟其虽然不参与朝政,但苍月第一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是那些整日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见到了也得恭恭敬敬的绕道走。红袍太监从一旁的桌子上斟了些茶水,轻抿一口,说道:“你是无涯的儿子,我自然不会想让你有何闪失,此次前来也只为告知你两件事情。”
月寰诚轻咦一声,显然来了兴致。“但说无妨。”
太监又看了他一眼。“第一,在你巩固好朝政地位后,我便隐世归俗,过些自己想要的生活,毕竟他已经死去,我也没了牵挂,只想好好的寻个地方度过余生,希望你能够理解。”
青年沉默了会。“可以,下一个。”
蔡公公放下手中的茶杯,靠近月寰诚的耳朵,轻轻的说着些什么,而后者在听完后却是哈哈一笑。红袍太监有些不理解,眉头微皱。“陛下可已想清此事的严重性?”
月寰诚摆了摆手,眼睛眯成一条线。“前辈大可放心,对他,我自有妙招。”
......“砰砰。”
突然,房门被敲响。“进。”
“吱呀——”随着红木大门被推开,一个身形较胖的白发老者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套白鹤官服,站直的时候看起来倒有些神气,只是这么被他一压,胸前的纽扣就有些绷不住了。“老臣月西山应召而来,不知陛下这么晚是为何事?”
龙袍青年下了塌,上前拍拍老者的肩膀,说道:“爱卿,朕唤你来,自有要事商量,所以还请快快平身,不必过于居守礼节。”
月西山眼珠转了转圈,随后便开始捋顺自己的官服。“还请陛下直言。”
月寰诚自个斟了杯茶水,坐在一旁的太师椅,说道:“丞相应该知道,现在天下的局势尤为混乱,而我只不过是初上任,对于各种事物都还并不了解,所以我想与你共同治理朝政,还请丞相不要推脱。”
月西山闻言,瞬间来了精神,捋着自己的一点山羊胡,单手负背。“陛下言重了,辅佐朝政本就是我应尽的职能,又何须推脱。”
但谁知月寰诚却轻轻一挥手,眼睛微眯,说道:“欸,丞相可是听清我说的什么?我说的是治理,治理,不是辅佐。”
白发老者先是一顿迟疑,随后便反应过来,小声的试探道:“陛下说的可是?”
月寰诚从一旁的太师椅上站起身,说道:“没错,正如你所想,我现在只不过是孓然一身,在朝政处理这方面根本没有信服力,而你不同,你作为本国丞相,已有多年资质,人脉也广,说服他们不过轻轻松松,再加上我的才能,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将吾族治理好,重新走向巅峰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听着对方的言辞,月西山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只感觉一切都像做梦般不切实际,头脑混乱之下连忙应答。“谢,谢陛下赏识,在下一定不负期待,好好治理朝政,让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青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算了却了我心中一大病垢,爱卿,还请先回吧,明日早朝,我就立下诏书,公布于众。”
“是,陛下!”
......出了房门近五百米左右,月西山在拐角处突然被拉住。“父亲,怎样?”
月西山哈哈一笑,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说道:“正如吾儿所言,这皇帝只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黄毛小子,不足为虑,不足为虑!”
......月寰诚寝宫,青年用意识探视着一切,嘴角微动。“你这样做,真的无妨吗?”
这时,在一旁隐身的太监疑惑问道。“蔡公公尽管放心,等下还有位贵宾要来呢。”
红袍太监有些难以理解,但还是选择相信了对方。又过了会。“砰砰。”
“进。”
“陛下,不知这么晚了,唤臣前来可是有要事商量?”
说话的是一个面色刚毅的中年男子,名为月博群,官至三品,当朝太后亲信,同时也是月西山敌对势力的重要领头人。黄袍青年长叹一口气,背对着他,说道:“爱卿,你可知现在朝廷的局势十分堪忧?”
中年男子脑袋微低,眉头皱起。“还请陛下直言。”
月寰诚转过身,说道:“我相信你在月西山的压迫下早已不堪重负,不如你我共同联手,治理朝政,到时候我赋你一世荣华,毕竟,你的妻儿,呵呵......”说完,还不忘拿出一个夜明珠丢到男子面前,浮现出一个女子在地牢被不断折磨的影像。听到这时,中年男子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那,那我该做些什么?”
青年双手负背,说道:“简单,你只需明日早朝帮朕杀了月西山即可。”
......月博群一阵愣神。“什,什么?”
但谁知青年却微微一笑,说道:“事成了,我让你当丞相,太后那边也由我来解决。”
中年男子眼里闪过一阵精光。“谢,谢陛下!”
“呵呵,好说。”
......待月博群走远之后,不远处的红袍太监也是显现出来,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独自品尝着茶水。“好计谋啊,小子。”
青年眼睛微眯,重新坐回塌上,说道:“毕竟,像这种有实力的刀,哪个掌权者不想要几把啊,现在只等太后和丞相打起来,到时候就轮到我来去替他们收场喽。”
......果不其然,明日早朝时刻,双方阵营由于意见不合,月西山被一名圣级强者刺杀,但作为一国之君的月寰诚却并没有出面调解,导致两派矛盾彻底激发,死伤无数,而那把刀,则被当场击杀,只是他直到闭眼的那一刻,都想不到自己会被利用的如此彻底。一月后,月寰诚以叛国的罪名令蔡公公带兵将太后逮捕,打入地牢,丞相一族被诛九代,示众三日,其余余孽皆遣送战乱之地,终生不得入境。与此同时,预知古族。“圣旨到!”
“今内乱已定,我朝正是养精蓄锐之时,但奈何无有识之士辅佐朝政,朕独身难以服众,故写此诏书,赏预无机为官正一品,领丞相牧,封敬国侯,刻日上殿侍君,钦此!”
“臣,领旨!”
......乾坤宫,月寰诚坐在塌上,预无机站在一旁。“爱卿,劫难一事,可以想好对策?”
预无机轻轻作揖。“回陛下,地址已经选好,只需您一声令下,‘遗神计划’即可开张。”
月寰诚轻轻点头,一边批着公文,一边说道:“很好,此事万不可声张,只需少数人维护即可,但切记一定要定期检查,否则若是出现了什么纰漏,你我皆是罪人。”
“臣,谨遵教诲!”
明日朝六时,月寰诚一众人来到神域极东的地方,只见其大手一挥,整个虚空就破灭开来,随后预无机又布下数座大型时间大阵和空间大阵,强化空间壁垒,自此一个简单的小世界就算完成,但能不能孕育生命和自然法则还不好说。“将那块石头扔进去吧。”
“是,陛下。”
预无机看着那还未完全封闭的时空裂缝,说道:“我在里面刻画了复杂时间法则,其运作速度为外界的十万倍,并且小世界由于空间壁垒并不完善,面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扩大,而五色石在里面孕育出生灵和法则完善的机会也就越大,如此,神界也算是多了层保障,只希望在以后的过程中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黄袍青年沉默不语。“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