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静莉是明知故问,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是故意往两个人心底插刺。凤苪儿勾起唇瓣,高傲一笑:“少族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是啊,本公主是个这个家伙吵架了,那又怎么样,少族长难道就没跟别人吵过架?”
凤苪儿心中一乐,鱼儿好像上钩!听着凤苪儿这么一说,许真的脸色似乎更加的阴沉,闷着声音一言不发,脸色却沉到了谷底,黑如包公。麒静莉黑眸微敛,托起下颚:“没有,说来我还真没有这种经验,在我黑麒族上下尊卑是非常严格的,没有族人敢对我大声说话,更不用提吵架这类大逆不道的行为了。话说回来,二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间起了争执?可是为了我黑麒族的事情?”
麒静莉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坏笑,话语中即表示出了她作为上位者,至高无上的权力,又挑拨了许真与凤苪儿之间的关系,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凤苪儿白了麒静莉一眼,也许是因为跟许真吵架,今天的凤苪儿似乎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哼,明知故问,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
“你少说两句。”
一直沉默的许真忽然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凤苪儿脸色一白,咬着下唇:“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哪里轮得到你许真说话。”
凤苪儿神色傲慢,只差说出,她是凤族尊贵的公主,而他许真算哪根大葱,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教训她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语调上扬,许真讽刺,“是啊,堂堂凤族的公主连自己姐姐都不顾,可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许真的言外之意,便是没想到凤苪儿竟然是这样的人,为了凤族的利益,居然不管自己亲姐姐的生死,他苦涩地摇了摇头,“真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若是早发现,我……”“许真,你!”
离凤苪儿最远的麒静莉都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凤苪儿眼眸沉了沉,“我不管你怎么想,有关我凤族的生死,由不得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说着,凤苪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两个人就是这样在麒静莉的面前失控的吵了起来,以凤苪儿的离开终结。由始至终,许真都没有正眼看过凤苪儿一眼,这个男人真的对凤雀儿用情很深吧,麒静莉这样想着,不知为什么,心闷闷的。许真陷入沉思,良久之后发现大厅中就只剩下自己和麒静莉,阴沉着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遂转身就准备离开。见他欲提步离开,麒静莉出声阻止,“等一等。”
她低垂着眸子,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微眯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许真停下脚步,看向麒静莉,在她说话之前,许真淡淡的开口道:“族长什么也不用说,现在一切都还没有明朗,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更不会给你任何承诺。”
许真态度坚决,能拖就拖的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我真的很佩服,你到现在还能这么理智,超出我的想象之外的了。”
麒静莉拍了拍手,似乎很是欣赏许真,“倒是凤族的小公主令我很意外的,再怎么说凤雀儿都是她的亲姐姐,怎么会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姐姐呢?”
麒静莉挑着眉头,发出一阵阵媚笑,挑拨离间的功夫,一回生二回熟,被她运用的炉火纯青。她甚至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项战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战术不错,值得发扬光大,说不定将来能派上大用场也说不定,麒静莉暗自想着。许真眼底起了一丝波动,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他根本不打算回应她。麒静莉凤眸一转,歪着脑袋,一脸的疑惑:“本族长觉得这很奇怪,许真,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许真反问,显然他听出来麒静莉是话中有话。麒静莉轻轻的一笑,那笑容如春风,和煦而柔美,“本族长刚刚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情,似乎听说,凤族的两位公主的心上人都是你呢。”
许真猛然抬头,大声斥责:“族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叫凤族两位公主的心上人都是他?苪儿是雀儿的妹妹,他是她的姐夫,这是铁打的事实!不管他和苪儿是不是真的吵架,他都决不允许外人如此诋毁苪儿!这一刻,许真暴露了他真实的表情,而正是他真实的愤怒,让上村怀疑的麒静莉对三人突然的吵架更相信了一分。“乱说?”
麒静莉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许真的面前,直勾勾地注释着他的眼睛,“失心疯的凤苪儿难道你不记得了吗?那个时候的她,可是黏你黏得紧呢,虽然后来说什么不记得,忘记了,全都是她一个人说的,是真是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么?”
梦閽刚上报的情报派上了用场,她倒要看看,许真会怎样狡辩他和凤苪儿在银狼区域里发生的事情!“你……”许真脸色涨红,显得怒火攻心,正要大声斥责,麒静莉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薄唇,抵在他唇间,及时制止了他想要反驳的话。“先别急着否认,听我把话说完。你想想,是不是只有这一个原因,凤苪儿才会反常的不顾你心上人的死活,及时那个人是她的姐姐,古往今来,姐妹俩未争夺一个男人所衍生的悲剧比比皆是,你是是吧?”
她挑着眉头,勾起嘴角,唇边扬着胜利的微笑,她似乎非常满意许真此刻的表情,那被自己的话一语说中后有所动摇的表情,是那样的真实又有趣。只是,她的得意和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许真立即收起惊愕的神情,冷冷地凝视着得意忘形的她,说道:“是吗,原来族长的结论由此而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下同样的结论?”
“什么结论?”
麒静莉不懂他的话,疑惑从她眼中一闪而过。许真的指尖在麒静莉的脸上轻轻的滑动,他的动作温柔的就像对待自己的爱人,吐出的话却令麒静莉陷入冰冷的寒潭:“族长可还记得,那个梦?”
麒静莉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什么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话令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心口突突直跳,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怎么可能?她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马脚,从许真梦里抽身后,麒静莉仔仔细细地检查过,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当初那个假扮凤雀儿的人就是她!许真抓住麒静莉的手臂,阻止她转身,他手臂一动,将她拉近她的怀里,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我做的一个梦,其实,我并不确定那是不是一个梦,不过我记得梦里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她身上独有的香气……”说到这,许真俯身向前,动作十分的亲昵,闻着麒静莉的发香,嘴间轻轻调戏道:“好香啊!”
果然这股香味十分熟悉,与梦里那名女子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辙。麒静莉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异性的靠近而紧张还是因为被许真看穿而害怕,她想要挣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是你的梦,关我什么事,你放开我!”
麒静莉别过脸,不去正视许真的脸,一层可以的红晕正不受控制地爬上她的脸颊。许真低沉一笑,不理她的抗议,反而靠得更近:“那时,她也是这么挣扎,这么反驳的。族长,你知道吗,你们的香味何其相似,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跟她就是同一个人。”
“你猜错了,你梦里的那个女人我又没有见过,仅凭香气,是不是太过荒谬了?”
麒静莉咬着下唇,极力忍耐着跟前这个人的靠近,“你再不放开,我就叫人了。”
她心中一阵慌乱,那种被当事人当面认出的尴尬让她一时间手足无措,身为一族之主的她竟然被这个叫许真的人类男子调戏了,而更更可悲的是,她竟然不敢反抗他。麒静莉的话音一落,许真就松开了她的手,心中那一丝的失落被麒静莉忽略,终于能到自由的她立马远离许真,防备的视他如洪水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许真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方才举止冒昧的那人不是自己,只听他故作恍然大悟:“族长说得是,我怎么仅凭着香气就贸然断定那人就是族长你呢,是我错认了。”
“你……”麒静莉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想要问什么,心中为何会有一丝的希翼,隐隐在期待着什么?许真刚才说的话,在她脑海中来回重复,他当真还记得她身上的香味?还记得她的挣扎、她的反驳吗?“说来也惭愧,那女子变成雀儿的模样,差点就骗过了我。”
许真回想着那个梦,并未瞧见麒静莉不自在的神色,“族长身为黑麒族的一族之长,自然不会做那等下作的事情。”
峰回路转,麒静莉脸上怪异的表情,让许真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当初在他梦里加班雀儿的冒牌女子,百分之一百便是麒静莉!许真不懂,身为一族之长的她怎会做出这种荒唐不羁的事情?麒静莉沉了眼眸,脸上一片冰冷:“下作的事情……”颤抖的说出这句话,心中突起的那丝希翼顿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场梦里,她的行径竟被他批为下作!一场梦只换来他这两个字的评语,不知为何,一阵阵酸涩的难耐的一样感觉充斥着她的心口,她的眼眶竟然微微泛红。她和他同床而眠,被他称之为下作。她差点被他一掌截杀,被他称之为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