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厢房内走出一个青衣老叟与白衣少年的面貌后,大吃一惊—那少年的形貌竟和江学风的形貌一模一样,只是江学风现时穿着一袭青色外袍。四人一朝面,立时都呆住了。江学风满脸疑,纳闷着:“那少年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江明眼中掠过一丝惶恐,竟不敢正眼瞧江学风,以求救似地眼神望着陈天明。心想:“这少年可能是那正主儿!“陈天明一看到江学风,觉得他缺少一个高手的气势,绝对不是镇江府外看到的白衣公子,多半亦是假冒的主儿,而这个老叫花了……?蓦地记起江湖上一位强拿硬要的难缠主儿—-“天涯怪乞”李长庚!心中因那少年多半是假冒而来的松了一大口气,偏偏认出李长庚在江湖上的名号而头痛不少,明白今天的局面绝对难以善了,逐暗自运气,作好备战的前奏。李长庚想: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莫不是我看错人了?看那个少年神情又有点不自然,会不会是冒充的?一想“冒充”二字急忙偏头看了一下江学风,脑际中飞快地闪过与他交往的几个细节,很快地认定自己所遇到的是正牌角色。忽察觉到那青衣老叟在暗自运功,心神俱震,骤提内功,大喝一声:“好个贼子!”
随即出掌攻向那青衣老叟。陈天明硬接下李长庚一掌的同时对江明说道:“杀了那小可!”
随即一轮抢攻,意图挽回先机。江明听到陈天明的指令后,顿时明白了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蓦然一蹲低身子,连续向江学风踢出十八连环腿,未待江学风从手忙脚乱之中解脱出来,又飞身上扬,双手扠开食指与中指,直射向江学风的双目,连续进攻二十招后,身子腾空变换,右手手掌并成掌刀,刀刀不离江学风前后大穴……江学风幸亏在近两个月武功巨增,尤其是武学方面的修养,已初具江湖上一流高手的雏形,不然早就在江明的十八连环腿的突然攻击之下死于非命。但是由于实战经验不多,与心肠不够狠,是以在江明的几轮快攻之下只有既退避,而且退避得极为笨拙,退避得险象环生,也感到在这狭小的走廊下无法一展身手,同时亦为自己无缘无故受对方穷追猛打招招欲致自己于死地而感到屈辱与不甘。这种屈辱与不甘的心思在江明的压着自己打的情景下,终于达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一声长啸,使出叔父所传的九阴追魂手的基础,内功心法触类旁通悟出的轻功身法,如鬼魅般地脱出江明的攻击范围,驰向院中,抽出宝剑站定,待江明跟来后,一报对方对自己的绝杀之仇!让他领教一下自己的剑中的乾坤,尝尝自己的厉害!陈天明给李长庚厮打片刻后,被李长庚无赖式的缠斗大感心烦,明白在这样狭小的地方,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讨得半点好处,于是,动了心机巧妙地利用走廊的立柱脱身飞向内院中,人在空中,眼观六路,瞥见江学风拔剑在手,傲视群雄般地站在院中,气闲心定,身如石雕,已有大家风范,心思如电地把他和江明对比一下,立时明白了江明绝非是这个少年公子的对手。陈天明随着思绪的变幻纵跃在空中,把“追魂锁阳指”使至极限,直击向江学风的要害。刘向云高喊过后,一会儿就看见李长庚与江学风二人急步走了出来,心中对李长庚尤有恨意,复见他们两个人与陈天明、江明两个人抵了面,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还未待想明白其中不妙的原因,就见他们四人捉对儿厮杀起来。心中顿时又急又喜又惧。急的是京兆尹刘家辉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召见皇榜上的少年侠士,而他们却置皇家的尊严而不顾,还有时间在那里捉对儿厮杀;喜的是自己刚才受尽了他们的鸟气,正愁无人代自己在他们的身上捞本,于今见他们杀作一堆,不由窃喜于怀,打架绝无好处,从好打架的狗的身上就可以得到验证,“肥狗掉一身肉,瘦狗掉一身毛”,最好是两败俱伤,看着他们出手,就为他们是自己不用花钱的护院、打手在替自己找场子而稍有得意;惧的是怕他们凶性大发,拳脚交加之下,有可能会拆了那片房子,那可是一大笔钱啦!更可怕的是,就是自己见多识广,从那一对年老的厮杀对手所表现出来的武功,就得知他们就是江湖上是江湖上绝顶高手,万一他们日后迁怒于四海客栈,那……那就不妙了……、一时间,刘向云心思如麻,忘记向京兆尹刘家辉解释,有两个与皇榜上绘的少年侠士一个模样的这样的一回事儿刘家辉打惯了官腔,尤其在一般平头百姓之中可是一个不小的京官。如今待四海客栈的掌柜刘向云向客栈内高声喊明有钦差前来接见应召的人,不但不见有人上前来见礼领赏,反而只见有四个人在打打杀杀,人影翻飞,直瞧得双眼眼花缭乱与胆战心惊。更为其中一个少年侠士从打斗场中脱身飞落院中,那付持剑在手,目光如剑,因此而产生的威意唬了一跳。连忙要官兵围着自己,才稍感心安。如不是皇命在身,早就掉头而逃回京兆尹请动兵马司把他们拿下。只是皇上要召见的那位少年侠士的动机原因不明,不敢妄自做主,只好干等在这里。李长庚一见这青衣老叟脱身后,腾空抓向江学风,心中又骇又急,只怕江学风剑式不纯,被他一击之下丧失性命。偏自己又慢上他一线,急怒之下高喊道:“老鬼,不得伤人!”
把轻功使到极限,向江学风的方向纵去……江明见江学风脱身的身法极为玄奥,不由一呆,自知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少年心性好强,而且,这是与自己的性命相关,不服输与欲摆不能地纵身奔向院中。江学风刚一摆出剑式……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一声惊讶的“咦!”
……那声音甚为怪异。江学风待“咦”声一入耳,便觉一股暖流从剑身上一闪,剑身不由向上扬了两分。使原本自以是中规中矩的“回龙剑法”的起手式“潜龙在渊”变得不伦不类。江学风刚一发现剑式有误,要纠正已经是来不及,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地,依这个剑式挑向袭向腾空抓来的青衣老叟。唐朝凤此时已经挤在围观的人群前,见一个穷凶极恶的青衣老叟腾空击向站在立在院中,背对着外面的那个青衣少年,心中很为着急!在怕那个青衣少年受不了,一时冲动,几与李长庚异口同声高喊道:“老鬼,不得伤人!”
边说边运起祖母所教的“天衣神功”,一招“玄鸟划沙”,纵身而起,向那青衣老叟击去。陈天明在这个电光火石之间骤然发现这个少年玄奥的剑式变得不伦不类,心中一松。得闲处复看见一个宫装少女竟然一点都不畏惧自己的声势,向自己硬撞而来,不觉有气,双手一分,右手击向江学风,左手硬接那少女一招。“乒”地一声,一阵气血翻涌,左臂一阵酸麻……右手一凉,随后一阵钻心的刺痛传遍全身。暗道一声“不好!”
身形一滞,借那宫装少女的一点攻击之力,人在空中一个飞旋,飘落在地。立身时刚好面对李长庚。李长庚见天上凭空掉下一个热馍馍,哪还有不吃的道理,依着前纵的惯性,就手出掌,一招“隔山打牛”,直袭向陈天明的前胸。陈天明见自己竟然被那个少年一个不伦不类的剑式划伤了自己的右手中指,还被一个不知是哪里跑来的野丫头,竟然可以让自己手臂酸麻!自己竟然被两个小辈所伤!正在气头上,见李长庚又用一种打落水狗的姿态向自己袭来。怒极一声惨啸,面色顿时变得惨白惨白,右手极为怪异地抓向李长庚袭向自己的那只手。唐朝凤这次可是平生第一次与人交手。见这个青衣老叟也不怎么厉害,精神一振,见他还在鬼啸烦人,极是令人讨厌,提足全身的功力,环飞而起,身形竟然快过李长庚地击向青衣老叟。李长庚见这个青衣老叟鬼啸过后,脸色与手都变了。虽知是一种邪功,自恃有“海天神功”的纯阳真力相扶,不怕邪功,正想硬接,耳边响起一句急促的苍老声:“不可硬接!”
闻言,身形陡地一沉……一声巨响入耳,周围飞砂走石。心中还只道是传言的人出的手……待到尘埃落定……李长庚才看见那个青衣老叟的脸色变得更为惨白地一步一步地走向距他仅二丈远的一个宫装少女。而那个宫装少女的嘴角上的一丝血痕在缓慢地扩大。立时明白了刚才代自己硬接一招的不是提醒自己的人,而是那个宫装少女!现在她代自己受伤,万万不可再硬受狠招了!心中骇极,欲上前与那个宫装少女联手进攻这个可恶的青衣老鬼,谁知自己把功力提升到极限,都无法接近那个青衣老叟的身后五尺!可以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抓向那个宫装少女!尘埃落定……唐朝凤硬接青衣老叟的一招后,气血翻涌,被她击飞二丈远,双足刚一踏实地,胸口一痛,神智逐渐开始模糊起来。力不从心地看着这个可恶的青衣老叟如死神地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脑中飞快地闪过父皇、母后、奶奶……等人的面容。没有爱,亦没有恨。只是知道自己很快、即将、马上、就要被这个青衣老叟抓死了!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闭目受死……尘埃落定……“四海客栈”的掌柜刘向云、京兆尹府尹刘家辉看清了院里打斗场中竟然站着当今皇上唯一的爱女唐朝凤!更令自己骇个半死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青衣老叟,张开惨白的手向口中血流不止的公主抓去!两个人顿时如在梦中呼唤地喃语:“不要啊,不要……”身上随即向外飘出一股骚臭味。竟然齐齐地骇出屎尿来了!很快又都被骇得软倒在地……尘埃落定……江明与江学风看到场中这个怪异和情况后,同时收住了手。呆望着陈天明去取那个宫装少女的性命。江学风自知自己功力有限,上去也是白白送死!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地闭上了眼,不忍去看马上要发生的凄惨场面……尘埃落定……江明初次看到陈天明现露神功绝学。惊异莫名:天啦!他简直是恶魔的化身!惊恐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上前去抓死那个宫装少女……唐朝凤的生死就在这一瞬间!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