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燕如霜做好早饭,就提着食盒跟随初蕾和暗香去景阳殿。自从两名侍女被贬,就一直帮着燕如霜打下手做饭,燕如霜跟她们也比较熟了,经常会向她们打听南宫毅的喜好。初蕾比较多话,心情好的时候会跟她聊两句,暗香就比较沉默,又总是冷着一张脸,有时候燕如霜问得多了,她还会训斥她几句。燕如霜已经猜到南宫毅把她们打发到厨房的用意,不外乎就是想要她们监视她,可是她们却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特别是初蕾,时不时就会红着眼圈问暗香,南宫毅何时才会让她们再回去侍候他。燕如霜只觉得好笑,那样残暴风流又变态的男人有什么好?帝都的女子们和这些丫鬟们都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那么喜欢上赶着去找虐。来到景阳殿,暗香接过燕如霜手里的食盒,面无表情对她说道:“你回去吧!”
燕如霜可怜巴巴道:“我还要等着给殿下试药。”
初蕾和暗香并不知道她试药的事,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初蕾问:“试什么药?”
燕如霜把南宫毅担心药丸有毒的事说了,然后故意把眼睛揉红了:“两位姐姐,万一那些药真的有毒,你们可能很快就见不到我了,到时候可不要太想我啊!”
“胡说八道什么?在外面等着,一会儿我叫你。”
暗香瞪她一眼,拽着初蕾往里面走。就听初蕾低声问暗香:“暗香姐,若是那些药有毒,他真的会死吗?”
暗香道:“如此油嘴滑舌,死了活该!”
燕如霜差点没笑出声,闲来没事逗逗这两个丫头,倒是蛮有意思的。寝殿内,一名小丫鬟正在帮南宫毅束发,许是很少近身侍候,她有点紧张,指甲不小心划了一下南宫毅的鬓角,见到镜子中主子俊秀的双眉微微蹙起,吓得她的手一抖,牛角梳子掉在地上,断成两截。小丫鬟的面色顷刻变成土色,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奴婢该死,求殿下饶命!”
初蕾和暗香正走进来,闻声紧走两步近前,见到这一幕,初蕾慌忙上前询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南宫毅扭过头来,还未梳好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小半张脸,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然而再看他墨染的眸子,却分明跳跃着一簇火苗,似乎下一刻就会爆燃。“这就是你们调教出来的人?笨得像头猪,连梳头都不会!”
初蕾忙在小丫鬟身边跪下,一脸期待地说道:“殿下,是奴婢不好,回头奴婢一定会好好教她,不如还是让奴婢和暗香姐姐回来侍候您吧!”
这些年都是她和暗香侍候南宫毅的饮食起居,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做过,对他的习惯也不大了解,难免会有错漏,如此一来,南宫毅在短时间内还是离不开她们两个,初蕾期望,他能收回成命,让她们继续留在他身边。谁知南宫毅却冷哼一声道:“你想得美,还是老老实实给本王在厨房里呆着吧!你,滚去领十个板子,到田庄干活去!”
后面这句是对小丫鬟说的,小丫鬟顷刻痛哭求饶,却被赶了出去。在一旁帮忙侍候的另一个丫鬟则上前重新帮南宫毅梳头。初蕾见状,眼圈红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暗香一把拉起,退到外间暖阁。“行了,你就别惹殿下生气了,赶紧摆桌子。”
暗香瞪了她一眼,把食盒放在桌上。初蕾咬了咬唇,忍着泪帮忙。燕如霜看到小丫鬟哭哭啼啼出来,只觉得奇怪,上前拦住一问,不禁气愤难当,不过是没帮他梳好头,就要挨板子,实在太可恶了!等到南宫毅吃完早饭让她进去,她心里的火气还没散,见到南宫毅的时候,脸色还不太好看。南宫毅似乎看出她不高兴,用嘲弄的口吻问道:“怎么,要你试个药罢了,用得着哭丧着脸吗?”
燕如霜忍不住回道:“殿下,若是这药里有毒,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您说我能高兴吗?”
“说得也是。”
南宫毅勾起嘴角:“不过,要是没毒,你就占了大便宜了。”
燕如霜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大祭司开的药,可不是谁都能吃到的,再说你的身子骨那么瘦弱,吃了正好可以补补,你应该高兴才是。”
南宫毅倒出一粒药丸捏在手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把目光定在她的胸前。她的心急跳,猛然想起那天晚上被他轻薄的情景,恨不能扑上去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抬起手,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没往他脸上抓,而是接过药丸放进嘴里,使劲咬了几下吞进肚子。“怎么还不高兴?”
南宫毅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垂着眼眸看着她脸上的麻子,轻笑一声道:“本来长得就丑,还要撅着嘴,就更丑了!”
他的眸色邪魅,语气又十分轻挑,就好像在调戏长得美貌的小姑娘。燕如霜吓得抖了抖,一把抓住他的手:“殿……殿下,你……你要干嘛?”
南宫毅反手抓住她,笑道:“你想要我干嘛?”
“我……我没想,你……你放开我!”
燕如霜的心都提了起来,难不成这家伙真像府上流传的那样,男女通杀,对她也有了意思?不对呀,就算他也喜欢男人,没可能会喜欢她现在这个丑样子,他一定是在戏弄她。谁知南宫毅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本王听说,你很仰慕本王,还在府中到处宣扬,本王也喜欢你,害得本王那些美妾都不肯让我上床了。你说,本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