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宫毅那怜惜的目光,燕如霜的心中忍不住酸楚。原来,他并不只是对着自己温柔,他的这一份温情同样也能用在旁人的身上。这一刻,燕如霜只觉得心里郁闷得难受,她紧抿着双唇,提着药箱的手下意识地用力,一时心慌意乱。她本来是过来替陈非烟换药的,没曾想会看到这一幕,早知道南宫毅会过来,她就迟些再来了。不过,冷静下来之后,燕如霜又有些自责,她迟早是要离开王府的,如今南宫毅和陈非烟的关系好不是正合她的心意吗?她为何要难过吃醋呢?燕如霜一直等到南宫毅离开之后,她才走了进去。见到燕如霜到来,陈非烟显得还算是热情。“如霜,你来了,快进来坐吧!”
燕如霜冲她笑了笑:“非烟,伤口还疼吗?”
“还有一些,不过比起昨日好多了,真是多亏了你的药。”
“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气。”
燕如霜说着,开始给陈非烟换药。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见伤口微红,已经无渗液,安心了些。“非烟,现在你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只要每日里换药,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陈非烟满脸欣喜:“真的吗?那会不会留疤?”
“放心,等你的伤口愈合后,再坚持用我给你的祛除疤痕的灵药,一个月后就会转淡,两个月后就看不出来了。”
“太好了,多谢你了。”
燕如霜仔细帮陈非烟换好药之后,想到那些流言,向她保证道:“非烟,关于这次的事情,我想和你解释一下,我保证没有害你。你信我吗?”
陈非烟一脸真诚道:“非烟,我自然是信得过你,你不必为此事介怀。”
燕如霜笑了:“你信我就好。”
。她算是彻底松了口气,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了那样阴毒的事情。两人又说了片刻话之后,燕如霜才离开。……“啊!”
隔天早上,一声惊叫如同油锅里炸开的水,叫人连心都在颤抖。“小姐,怎么了?”
冬儿冲进了内殿,在见到陈非烟脸的那一瞬间,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怎么会弄成这样?”
只见陈非烟脸上,原本细长的一条伤口竟然忽然溃烂,黄色的脓水叫人作呕。陈非烟满目通红,眼底恨意弥漫:“滚出去,都给我滚!”
陈非烟情绪激动,不愿意叫人看到她这般模样。冬儿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出来,被陈非烟赶出来之后,她一咬牙,干脆去了景阳殿。南宫毅也刚刚起身,听到外间有声响,忙问随身伺候的二宝:“外面是何人在哭?”
二宝出去看了一眼,回来道:“启禀殿下,是冬儿姑娘。”
“冬儿?这一大早她来做什么?”
南宫毅蹙起眉头:“你且喊她进来吧!”
很快,冬儿就被传进了内室。她眼睛哭得通红,表情悲伤不已。见到南宫毅,冬儿扑通一声跪下,哭着道:“殿下,求您救救我们小姐吧!”
“你先别哭,说清楚到底是何事?”
冬儿哽咽道:“今日一早,小姐的伤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更加严重了,现在伤口都化脓了。小姐现在关着门,谁也不愿意见,奴婢担心小姐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南宫毅心头一惊:“昨天本王过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如此?”
“奴婢也不清楚,昨天殿下离开之后,也就燕姑娘来给小姐换了一次药。”
南宫毅面色微变,站起身来:“本王去留香殿瞧瞧。”
于是,冬儿随着南宫毅匆匆去了留香殿。内殿之中大门紧闭,冬儿敲响了房门:“小姐,你开开门,殿下来了。”
“让他走,我谁也不见。”
陈非烟凄厉的声音传来。南宫毅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一步敲了敲门道:“非烟,你开门,不管发生了什么,有本王在,你无需畏惧。”
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了片刻,随后又传来陈非烟崩溃的哭声:“殿下,呜呜……妾身实在是无法见人了,呜呜……”见到陈非烟如何都说不通,南宫毅也不废话了,一掌就把门给拍开了。陈非烟惊叫一声,随后整个人都躲在了被子里瑟瑟发抖。南宫毅走进去,在她床边坐下,柔声道:“非烟,不管现在状况如何,你都不能讳疾忌医,你且让本王看看到底如何?”
“殿下,妾身如今只愿死了算了,我脸上这般模样,还是不要污了殿下的眼睛。”
陈非烟整个人都在发抖。南宫毅耐着性子道:“胡说些什么,不过是伤口而已,本王昔日在战场之上见过的伤口数不胜数,又如何会畏惧你的这点小伤,你若是信得过本王,就出来让本王看看,难道说,你连本王都不相信吗?”
“我如何会信不过王爷?”
陈非烟一边说着,总算是冒出头来。南宫毅看到了她脸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过一夜时间,原本看着已经慢慢恢复的伤口竟然开始化脓溃烂,模样十分狰狞可怕,也难怪陈非烟会崩溃。南宫毅面上惊疑不定:“怎么会这样?”
陈非烟摇了摇头,哭道:“妾身也不得而知,昨日换了药之后,伤口就有些疼痛,起初妾身也没在意,以为是正常的反应,谁曾想今日起来,就看到伤口变成了这般。殿下,这让妾身日后如何见人?”
南宫毅的心沉了沉。听陈非烟的意思,是燕如霜给她换了药之后,就造成伤口破溃化脓,这是在暗示,燕如霜在她的伤口上做了手脚。他自是不相信燕如霜会这么做,马上对冬儿说道:“你去把如霜给本王叫来。”
冬儿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