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杰仁虽然有几分不确信,却还是来到了靖王府,唤人将陈非烟秘密带到了一处厢房。正在房内惴惴不安等待消息的陈非烟不安地搅着手帕,时不时抬头看看门口。在陈非烟身边服侍的冬儿好奇地顺着陈非烟地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刚准备出声询问就听见一道重重的脚步声传来。门外闪入两个士兵,冬儿睁大眼刚准备询问,就见陈非烟面色一喜慌忙走了过去。冬儿随即也跟上去,被陈非烟厉声喝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非烟被两人带走。厢房内,柳杰仁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因此一听到门口传来声响立刻回身看去。陈非烟低着头看着脚下,一抬头,看到柳杰仁冷着一张脸,吓得赶紧跪下,“奴家见过柳大人。”
陈非烟模样娇美,又常年在王府养尊处优,此刻面色因为紧张带了几分红晕,一双丹凤眼此刻盈着几分紧张,殷红的唇微微抿着,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柳杰仁看陈非烟这副样子,登时心神一荡,面色缓和下来,说话也温和了几分:“陈姑娘,听闻你有重要的事找本官,是吗?”
陈非烟看面前的男子面容英俊,眼神温柔,心中的不安也散了几分,微微点点头,柔声道:“回禀柳大人,确有要事。”
“你说。”
“当初奴家无意得知了燕如霜的真实身份,觉得慕容府隐瞒此事一定有阴谋,是以立即去告诉了柳夫人,因此柳大人才破获了慕容府意图谋反之事,且把靖王府也封锁了起来。如今,靖王府岌岌可危,奴家不想受此牵连,不得不自谋出路。还请大人您念在奴家出过力的份上放奴家一条生路,奴家日后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救命之恩。”
陈非烟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语声哽咽,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柳杰仁。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更加刺激了柳杰仁,他只觉得下腹一股热流传遍全身,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上前一步扶起陈非烟。“如此标致的美人,本官怎舍得让你做牛做马?”
右手不安分地在陈非烟柔软的身躯上游走,柳杰仁笑得不怀好意。陈非烟心中有些恼怒却又不敢反对柳杰仁的触碰,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挤出笑脸,娇羞地低下头,“大人……”柳杰仁虽然沉迷美色,但理智尚存,手上动作不停,懒散问道:“可是,光凭你的片面之词,让本官怎么能轻易相信呢?万一你是故意使得计谋想要陷害本官呢?”
陈非烟心中一惊,下意识就要推开柳杰仁,却被那人死死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只好忍住不适耐心解释:“此事大人自可向柳夫人求证,再者,识时务者为俊杰,靖王府如今已经朝不保夕,为了活下去,奴家当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大人若是相信奴家,奴家愿意一心一意跟着大人,替大人做事。”
柳杰仁低头看着怀中美人娇美的面容,暗自得意,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美人说话可得算数,若是敢欺瞒,下场如何就不用本官说了。”
陈非烟赶紧发誓,“大人,奴家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好,本官就信你!”
柳杰仁勾起嘴角,更紧地搂住她道:“不过,眼下本官还不能贸然将你带出去,不然会招人怀疑,你且先忍耐些时日,等本官将南宫毅和慕容铮等逆贼缉拿归案,自会将你带回去,给你一个名分。”
陈非烟没想到天上忽然会砸来这么大的馅饼,心中大喜过望,到时候若是柳家占了上风,自己嫁入柳家,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想到这里,陈非烟放软了身子靠在柳杰仁怀中,心中满是对美好未来的期待。……翌日,刘管家来到府内库房,看着所剩无几的存粮,一张老脸更是愁容满面,额头的皱纹一层叠着一层,沟壑一般都是岁月的痕迹,他看着空空的库房,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殿下,奴才愧对您的信任啊……”“刘管家!刘管家!”
一名小厮急匆匆跑过来,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与激动,气还没喘匀就慌忙说道:“刘管家,那些官兵送粮食来了,我们不用饿死了!”
那人满头大汗,一张脸红彤彤的,不知是跑得太急累的还是得知这个消息激动的,眼神热切地看着刘管家。刘管家却并未见多少喜色,反而满面疑惑,心中暗暗思索。守门的官兵昨日态度还那般恶劣,叫嚣着要饿死所有人,可今日怎地突然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居然送来粮食?“那些官兵可曾说明是谁下令送来粮食?”
刘管家稀疏的眉毛拧起。小厮摇摇头,面色茫然,显然也并不清楚,刘管家知晓问不出什么,赶紧往前院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阵吵嚷声。“快点快点!动作利索点!”
“这也是我们大人好心,怕饿死你们,才会让我们送粮食进来,你们就感恩戴德吧!”
说话的人面容粗犷,听声音正是昨日的守门士兵,刘管家有心想上前询问,又顾忌到昨日这士兵嚣张跋扈的态度,刚迈出去的步子又顿了下来。他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万一殿下还没回来,自己反倒倒下来,这王府上下又该如何是好啊?就在这犹豫的片刻之间,送完粮食的一行官兵已经退出了王府,大门嘭地一声再次被紧锁,这声响也终于断了刘管家想要上去问个清楚的念头。“罢了罢了,且再从旁打听吧,这粮食实在来得蹊跷,也不知是否有诈。”
刘管家脸上愁容未消,虽说是解了燃眉之急,只是他心中却反而越发不踏实。正准备回后院,刘管家眼风一扫,瞥见不远处拐角陈非烟的身影,想着昨日是陈非烟和自己一起去求的官兵,他马上迈步朝陈非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