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觐见父皇,而且,不是我,是我们。”
柳如玉肩膀缩了缩,眼中的不安更加浓重,往前疾走两步,道:“可是如果,如果父皇他知道是我们……我们害死了太子和耶律将军……。”
“嘘!郡主,太子和耶律荣是被叛臣萧德禄害死的,怎么是我们害死的呢?我们还帮父皇抓住了这个叛臣,莫不是郡主太过劳累记忆出现了偏差?”
转瞬间移到柳如玉面前,将人轻轻带到自己怀中,耶律泽的声音低沉而魅惑,柳如玉愣怔着点点头,梦魇一般。看着怀中人呆征的样子,耶律泽眼中流光一闪而过,放缓了声音安慰道:“郡主不必担心,有我在,定然会护着你就是了。”
“可是……。”
柳如玉如梦初醒,僵硬的身体慢慢松软,靠在耶律泽怀中,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欲言又止。耶律泽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语气带了几丝得意:“没有可是,如今二十万大军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兵权在握就没人能奈何得了我,而且朝中大部分大臣早已悉数归顺于我麾下,只待我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听命行事,父皇如今,不过只是徒有一个空壳子罢了。我如今的实力和眼下的局势,只要父皇稍微识时务一点,就该马上封我为太子!”
“阿泽,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听着耶律泽这么一分析,柳如玉心中的不安和恐惧早就被兴奋和期盼代替,睁大着眼,一脸期盼地看着他。耶律泽更是得意:“自然都是千真万确,我何时骗过郡主了?”
柳如玉面色转而欣喜,还想说些什么,唇舌就被人攫住,片刻后,耶律泽松开那抹柔软,虽然意犹未尽,但是考虑到待会要去见耶律威,还是浅尝辄止。“走吧,该去见父皇了。”
捏了捏柳如玉的手,两人肩并肩出了殿门。御书房内,耶律威坐在软榻上,低低咳嗽着。他的面色略微有些苍白,身体在太医的调养下虽说恢复了少许,终究是动了根本,还是很虚弱。安福从外面进来,走到耶律威身边,低声说道:“陛下,四殿下和太子妃求见,此刻正在御书房外等着。”
一听到这句话,本来已经止住咳嗽的耶律威登时又重重咳了起来,手颤抖地指着门口的方向,双目泛起了几分血色。安福哎哟一声,急急上前替耶律威拍着后背顺气,而后拿过一旁的温茶递到他手中,口中不停安抚着:“陛下您莫要着急,可千万别再伤了身子,您若是被他们气病了,可就正中下怀了啊!”
许是安福的话起了作用,耶律威调整着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后嘶哑着说道:“这两个叛臣贼子!竟然还敢来见朕!就不怕朕抽了他们的皮,削了他们的骨为太子报仇吗?!”
“陛下您先莫恼,奴才知道您想为太子殿下报仇,可是眼下局势完全对您不利,那四殿下手中如今掌管着数十万大军,陛下即便有着禁军的兵权,可要是真打起来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安福看耶律威已经平静下来,遂缓缓开口将利弊娓娓道来。耶律威听着,心中却越来越觉得凉意深重。他耶律威,如今真的就要败在那不孝子手上了吗?“那你说,你说怎么办?让朕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夺权上位,将本来属于齐儿的龙椅让给这个逆子吗?!”
安福也想不出来计策,只能沉吟道:“眼下如果陛下逼得太紧追究各种责任,只怕非但不能将四殿下定罪,有可能还会给陛下招来杀身之祸。四殿下这次对付太子和三皇子,说明心中早就下了决心,眼下和他撕破脸皮,不利的只会是陛下,不如您先假意顺着他,顺势给他论功行赏,让他得到应有的东西,先稳住他,再作打算。”
耶律威沉默着听着安福在耳边低低私语,面色由青转紫,如同一幅调色盘,不过最终都归为平静。良久后,只听到他平静得毫无起伏地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