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片刻,陈非烟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道:“殿下,您说什么呢,我和那柳杰仁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南宫毅背过身冷哼了一声,似是不愿看到陈非烟:“事情如何,本王已经调查清楚,你心中自是明白。本王本是看在你是老师之女,特将你留在王府安置,万万没想到你竟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来!”
“殿下,我错了。”
陈非烟见南宫毅这般,便自知事情已经瞒不住,当即跪在地上,对着南宫毅的背影哭诉:“殿下,是我错了,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王府的众人啊!”
南宫毅猛然转身,怒道:“为了王府的众人?难道是他们撺掇你与柳杰仁苟且的!”
“殿下,您不在王府,不知王府当时的情形是多么严峻,妾身真的是为救大家才牺牲自己的啊。王府粮食没了,柳杰仁不许出府采买,咱们王府里的众人都饿了两天了,我也是没有法子,才去找了柳杰仁。”
“虽然我去找了柳杰仁,但我并未与他发生任何苟且之事,我的心中只有殿下您,又岂会委身于别人?”
陈非烟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诉说道。南宫毅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陈非烟此时的模样,心中更是觉得焦躁万分。见南宫毅不再发难,陈非烟抓住机会,又开始哭诉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为了咱们王府上下啊!若是连殿下您都不相信我,那我该怎么办啊……”陈非烟泪眼婆娑,一脸的委屈:“我可真是命苦啊,原以为有殿下护着我,今生今世便再无波折,谁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要紧,我怎的一时脑热就去找了柳杰仁呢!”
“爹,要是您在就好了,女儿就不会那么糊涂了。爹……”陈非烟哭诉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伏倒在地,身子不住抖动着。听她提起已故的老师,南宫毅的面色越发阴沉:“住口!”
一声呵斥,陈非烟吓得不敢再说话,只是抽噎着。扮可怜是陈非烟惯用的招数,这一点南宫毅心中也十分明白。陈非烟犯下如此大错,理应处死,但她毕竟是老师之女,他心中又有一丝犹豫。他沉着一张脸瞪着陈非烟,迟迟未曾开口。陈非烟胆战心惊伏在地上,不知南宫毅是否会相信她的话。等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微微抬起头看向他,正好接触到他那凌厉的目光,吓得差点没瘫倒在地。看着陈非烟面上挂着未干的泪迹,显得楚楚可怜,南宫毅暗暗叹息一声,终于做了决定。“来人啊,把她关进柴房!”
陈非烟听到此话,双目顿时睁大,不可置信道:“殿下,您要将我关进柴房?”
南宫毅冷冷地看着她,不愿再和她多说一句。二宝带着两名下人上前,将陈非烟拖走。陈非烟奋力撇开那两人的手,跑到南宫毅的面前,抓住南宫毅的衣衫哀求:“殿下,您真的要将我关进柴房吗?您答应过爹爹要好好照顾我的……”南宫毅别过脸,看向案几处,手稍稍用力,便将陈非烟推到了一旁。下人立即将陈非烟拉住,将她往殿外拖走。陈非烟面色着急,口中不断喊着:“殿下,殿下,我错了,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为了咱们王府啊……殿下!”
声音渐行渐远,南宫毅叹息一声,起身走出留香殿。晴雪阁。燕如霜身心俱疲,暗香侍候着她梳洗,准备歇息。初蕾掀开帘子走进内室,站到燕如霜的身旁喊了一声:“主子。”
燕如霜抬头看着初蕾,见她一脸激动,不解问道:“怎么了?”
初蕾道:“方才殿下去了留香殿,派人将陈姑娘抓了起来,关进了柴房。”
燕如霜接过暗香递过来的帕子准备净面,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微微停了停:“关进柴房了?”
暗香接口道:“主子,看来冬儿的死多半和她有关系,殿下才会这么做。”
“是啊,殿下这么偏袒陈姑娘,如今竟然把她关到了柴房里,必然是犯下了大错!”
初蕾气愤说道:“冬儿毕竟是殿下乳娘的女儿,她竟然害死了冬儿,如今被关在柴房也是罪有应得!按奴婢说啊,像她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处死才是!”
暗香微微蹙眉道:“殿下应该不会处死她吧?”
燕如霜点点头:“没错,不会的。”
初蕾不解:“为什么?她犯下这么大的错,殿下为何不处死她?”
“殿下如今没有下令处死,今后也不会了。殿下这么做必是顾及已故老师的情分,所以才会网开一面。”
燕如霜淡淡说道。南宫毅平日里做事看似决绝,可是只要是涉及陈非烟的事,他就不知如何处理了。“可是就这么放了她,她今后再害人怎么办。”
初蕾小声嘀咕。燕如霜慢慢洗着脸,若有所思。初蕾所说还真是一个问题,倘若这次放了陈非烟,那陈非烟下次再害人怎么办?以她对南宫毅的了解,最多把陈非烟关上十天半个月,就会放出来。之后南宫毅会登基做皇帝,说不定念及旧情,被陈非烟又哄骗几句,就封她为妃子。那样心机深沉阴毒险恶之人,是绝对不能留在南宫毅身边,特别是自己很快就要离开,就更不能让陈非烟阴谋得逞。沉吟片刻,燕如霜将帕子放回脸盆,穿好绣鞋,披上披风出了晴雪阁。初蕾和暗香见状,忙跟了上去。路上,暗香未曾说话,倒是初蕾忍不住问:“主子,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找殿下。”
燕如霜脚步不停。燕如霜这么一说,初蕾顿时明白,此时前去找南宫毅,多半是为了陈非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