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远桥的身影彻底消失,惊魂未定的陈非烟用力关上了房门。她知道萧远桥的真正目的就是让她做奸细,虽然她还不清楚萧远桥的真正身份。想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她后悔不已。“陈姑娘,开开门,奴婢是来帮您梳洗打扮的。”
还不等陈非烟想到逃离的办法,下人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进来。”
陈非烟忍着怒意道。一群侍女鱼贯而入,手里托着衣裳首饰。陈非烟计从心来,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这院子这么大,家里除了刚刚出去的那位老爷,应该还有其他管事的主人吧?”
“奴婢不知。”
其中一名侍女面无表情地说道,上前帮她梳头。“这个院子总共有多少人,你们总该知道吧?”
陈非烟扭头剜了一眼说话的侍女。“奴婢不知。”
“你们这群刁奴,真是反了天了,我是你们老爷带回来的贵客,岂是你们随便敷衍的,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没有得到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陈非烟恶狠狠地推开那个侍女,破口大骂起来。就这样被困在这里,她既心急又害怕,她知道这些下人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但她就是不肯死心。“奴婢等惶恐。”
一众被骂的侍女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弯了弯腰。“你们……”陈非烟正准备大发雷霆的时候,萧远桥闻讯赶了过来。“何事大呼小叫?”
萧远桥冷冷地看着陈非烟,直把她看的全身发毛。“呵呵,没事,没事,我就是嫌弃她们太笨手笨脚了,连个衣服都穿不好。”
陈非烟讪笑着解释,生怕萧远桥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给杀了。萧远乔眸色一凛:“你最好安分点,否则……”陈非烟惊恐地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开始哆嗦起来。萧远桥暗暗冷笑一声,对着陈非烟丢下一个不屑的眼神后,随即吩咐侍女尽快把陈非烟收拾妥当。等侍女停下手里的动作,陈非烟鼓起勇气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出门了。”
不等陈非烟反应过来,萧远桥率先走了出去。直到走出宅院,跟在后面的陈非烟才敢抬起头来看周围的环境。见萧远桥正冷冷看着自己,陈非烟不甘心地收回目光,上了马车。听见马车外的噪杂声越来越大,陈非烟心中的不安也越发浓烈,忍不住低声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出去办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记好自己的身份。”
一旁假寐的萧远桥猛地睁开了眼睛。萧远桥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惊魂未定的陈非烟直接被吓得全身发抖,她乖乖地缩在角落里,一路上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马车停了下来,陈非烟才敢活动一下自己已经僵硬的脖子。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她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却见面前是一座小楼,门匾上写着丽华苑三个字,几名衣着俏丽的女子正站在门口扬着手中丝帕向来往男子娇声招呼。陈非烟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青楼,吓得转身就想跑。“你要去哪?”
萧远桥一把拽住陈非烟的胳膊,冷声道。“我不想卖身,我不要做娼妓,我要离开这里,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想报仇了,求求你了。”
陈非烟语无伦次地求饶着,甚至毫无骨气地跪了下来。眼下的情况是陈非烟万万没有预料到的,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你放心,我留着你还有别的作用。”
也不管陈非烟能不能接受,萧远桥直接拉着她往前走。陈非烟用力挣扎着,她显然不相信萧远桥的话:“我不,我不要进去。”
“闭嘴!”
萧远桥一个眼刀丢了过去,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了几分。胳膊被拽得生疼,陈非烟的反抗之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走进丽华苑,萧远桥和陈非烟被拦住了。“大爷,我们这里不招待女客,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名红衣女子扬着手里的帕子指着惊魂未定的陈非烟。萧远桥坏笑:“自然是没走错地方,在下是来找你们鸨母谈生意的,麻烦姑娘着人通传一声。”
一旁的陈非烟听了萧远桥的话,直接吓得脸色苍白,“不要把我卖掉,求求你了”。“哎呦喂,这么漂亮的姑娘,大爷你也舍得卖掉,这小脸真是我见犹怜啊!”
撇了一眼被吓傻的陈非烟,红衣妓女打趣地说道。“姑娘说笑了,这生意你们丽华苑难道不愿意接?”
萧远桥不想跟红衣女子多费唇舌,于是话锋一转。“大爷说笑了,怎么会呢?我这就让人通知红妈妈。”
红衣女子立马让人去通知鸨母,然后将萧远桥和陈非烟带到了后院一处安静的房间。陈非烟不时地抬头望向门外,她在心中祈祷着鸨母永远都不要过来。然而还不等陈非烟祈祷完,鸨母甜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人在哪呢,快带我去看看。”
红衣女子指着萧远桥介绍道:“红妈妈,您可来了,就是这位大爷要找您谈生意。”
“大爷,您是要卖这位姑娘?这姑娘长得真漂亮,一定能成为我们丽华苑的头牌。”
鸨母红妈妈上下打量着陈非烟,越看越满意。“这姑娘不卖,我是想让红妈妈帮我调教调教她,让她在一个月内学些勾引男人的本事,如果红妈妈您愿意,这是定钱,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四百两。”
萧远桥说着便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愿意愿意,大爷您放心,我丽华苑最会调教姑娘了,一个月后一定还给您一个不一样的姑娘。”
拿起桌上的银票,红妈妈大喜,满口答应了下来。对于调教姑娘,红妈妈可谓是得心应手,这可真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还望红妈妈抓紧时间,一个月后我要是不满意,剩下的四百两,您可就得不到了。”
看了一眼满脸不情愿的陈非烟,萧远桥提醒红妈妈不要高兴得太早。“大爷放心,丽华苑出品,包您满意,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您再交待交待这位姑娘。”
红妈妈娇笑地带着人离开了。陈非烟见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轻易安排了,怒不可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想呆在这里。”
“你不是一直想让南宫毅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只要学会这些勾引男人的技艺,南宫毅自然会乖乖听你的话,我这是在帮你报仇。”
萧远桥假仁假义地说道。提起南宫毅,陈非烟想反抗的决心瞬间消散。想到只要学会了这些就能得到南宫毅,陈非烟羞愤交加的同时只能点头同意。“这样就对了,你乖乖地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派人来接你,这期间你也别想着逃跑,丽华苑多得是折磨人的手段。当然,你要是乖乖接受调教,红妈妈她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
萧远桥再次警告陈非烟要乖乖听话,随后交代鸨母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丽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