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凤凰山下,风辰看着巍峨陡峭的山壁,面色凝重。日夜兼程,多日奔波,他英俊如玉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风霜之色。“明月,你就守在这里等我。”
风辰吩咐道。明月急道:“主上,此去危险重重,属下要跟随您上山。”
风辰耐心说道:“明月,你当知此去,我也全无把握。如若你跟着,我尚且不能护你周全。若我一人前去,或许还有脱身之法。”
明月不再强求,深知自己的功力在风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尚且没有把握的地方,自己就算跟去把命搭上,也未必能够帮到他,甚至有可能会拖累他。风辰见明月不说话又嘱咐道:“你记住,如若三日内,我未曾归来,你便带着玉扳指和玉笛回去。告知我小师妹,由她继任逍遥派掌门。”
明月眼圈红了,知道风辰是存了不取凤凰花死都不回返的心思。他立即跪在地上给风辰拜了三拜,双手接过玉笛和玉扳指道:“明月定不负主上重托,还请主上一切小心。”
风辰点头,转身一步一步朝山寨走去。纵是多日疾行,他一身白衣依旧纤尘不染,圣洁得如同天外谪仙。南疆的山里树木成荫,奇花异草丛生,因而无数毒虫蛇蚁蛰伏其间。山间还不时有毒瘴弥漫,七彩云雾虽然色彩斑斓,美似九天霓虹,却也毒得飞禽走兽不敢靠近。而那传说中的凤凰寨就坐落在山巅尽头,这些天然的毒物屏障保护着它不受外界侵袭,滋养着世间与毒物相生相克的解毒圣品凤凰花。风辰神色清冷,眉间紧蹙,这凤凰山看似天境自成,其中却又包罗阵法守护,加之各种毒物,易守难攻,纵然他一身好武艺,恐怕也难为其上,只能智取,不可强攻。风辰走得并不快,更多的是谨慎而行,在心里默默记下自己看到的一些阵法,防止自己下山时误入其中。这些阵法虽然粗浅,但一环相扣一环,如若突然慌乱走进,一时半会还真的难以破解,如若外部再施以毒雾,配合着高手环伺,恐怕插翅也难逃。正当风辰分心记录阵法之时,前方有脚步声传来。风辰的耳朵动了动,对方有四个人,脚步声极轻,显然功夫不弱。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在他看来,也许这是一个契机,一个帮助他顺利进入凤凰寨的契机。南疆凤凰寨在当地可以说是出了名的龙潭虎穴,这凤凰山又多毒虫和瘴气,一般人都很忌惮,不会轻易上山。而对方是从山上下来的,脚步声又平稳,显然是对此地非常了解,说明来人极有可能出自凤凰寨。如若有人带路进入凤凰寨,便是最好不过了。风辰已然决定智取,自然要有些谋划,眼下这些人就是送上门来的。转过一处树丛,前方豁然开朗,四名女子带着面纱,蓝色绣彩凤的衣裳,面料不算精致,只是南疆寨子里的粗布纺成,身上挂的珞饰也都是南疆特色的手工结。在南疆也有身份地位的区分,身份高贵些会用上南锦罗缎,以蚕丝线绣制纹饰,颜色鲜艳、光芒流转。而身上大多会坠上些银饰,佩戴的珞饰也多是一些宝石和制作细致的银桩,有些大户还会为女儿家打造银冠和银颈环。这四名女子衣着简单,身上几乎没有银饰,珞饰上坠的石头也是普通的晶石而已,四人的服装一看就出自同一处,而且身份不会太高。当她们看到一袭白衣的风辰时,一阵惊呼,天下怎会有如此美貌的男人!汉人讲的丰神俊朗大约就是说眼前的男子吧,真真如同天上的仙人一样。为首一蓝衣女子喝道:“你是何人?敢闯我凤凰山?”
“在下姓辰,无意冒犯几位姑娘,因家中幼弟生了怪病,特来求药。”
风辰拱手行礼。“求药?你当我凤凰寨是什么地方?坊间弄药的作坊吗?”
另一蓝衣女子啐道。“听闻凤凰花可以解百毒,续人性命,为了家中幼弟,斗胆来求。”
风辰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为首的蓝衣女子眸色一凛,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我凤凰寨寨主本命之花,岂能给你?来人啊,绑了这大胆冒犯之徒,带回山寨给寨主治罪。”
其实就算风辰不说求药,也会被她们带走。寨主喜好男色,越是俊美越是得她宠爱,而她们每日下山的任务就是为寨主寻觅俊美男子。如今这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简直惊为天人,别说是她们,恐怕就是寨主也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跟眼前男子相比,之前被掳去寨子里的男色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而已,根本无法入得人眼。这等能获得寨主恩赐的大好机会,她们怎么能够放过,必须抓住眼前的男子将他敬献给寨主,说不定寨主心情大好,能给她们解了毒,放她们出寨也说不定。“拿下他。”
为首蓝衣女子喝道。“我只不过是求药。你们竟敢胡乱掳人。”
风辰假意想要跑。四名蓝衣女子将他团团围住,风辰假意抵挡,却并不用力。以他的功力,只怕稍稍使力,这四女就得当场毙命,还是假装溃败的好。果然,他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捆了起来。风辰皱着眉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袍,他一贯有洁癖,衣衫也一律都是白色,眼下这一地的泥泞沾染一身,不由得狼狈。只是演戏就要演的真一些,毕竟这凤凰寨主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还指望着能蒙混过关窃取凤凰花呢!风辰被四女压着向山上行去,这一路四女叽叽喳喳的,似乎很兴奋,风辰通过她们的对话大致也听明白四女的身份了。她们皆是被那凤凰寨的寨主掳来的,因其貌胜过寨主而被施以酷刑毁了容貌,留下来为仆。她们四个为了活命,只能顺从喝下毒药,跟着学了些功夫,出来执行任务,而她们的任务就是为寨主寻找男色。兜兜转转走了有一个时辰,风辰默默将路线记在心里,终于,前方一座古朴的寨子露出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