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之后,风辰留下一封密信给南宫毅,就跟展柏离开皇宫。风辰刚走,慕容雪就去了琉璃宫,得知风辰出宫了,她的心里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加之这几日风辰的反常的举动,更是让她确认,绝对是门派里出了事情。慕容雪赶紧去了一趟虎头崖,从驻守在那里的弟子口中得知,逍遥派竟然遭遇多年未曾有过的大敌,如今竟有三个堂口被人挑了,每一处堂口都留下鲜血赤红的凤凰花,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此狠厉的手段让她遍体生寒,那凤凰花终究是惹下了祸端,是自己之过,却要掌门师兄和弟子们代为受过。慕容雪便打定主意,想要回逍遥宫,助掌门师兄一臂之力。“暗香,与我收拾行装。”
回到宫中,慕容雪就吩咐侍女。暗香不解:“娘娘,您要去哪里?”
“回一趟逍遥宫。”
慕容雪将三处堂口别挑之事说了。暗香吓了一跳,忙劝道:“娘娘,既然大祭司不告诉您,肯定是不想让您去涉嫌,您还是别去了。”
慕容雪道:“我心中不安,总觉得要出事。”
“可是您贵为皇后,怎能去冒险呢?若是皇上知道,肯定会担心……”暗香也是没了主意。初蕾也出声劝阻:“娘娘,大祭司肯定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您还是别去了。”
“不行,我也是逍遥派的弟子,自然也有一份责任,况且那祸事起于南疆,当初我大师兄正是代我去南疆取药才以身犯险,我怎能袖手旁观?”
慕容雪坚定地说道。初蕾和暗香对视了一眼,主子的脾气她们是知道的,平日里她最是温和亲善,却也固执,她决定了的事情,就连皇上也不能改变。两人不再劝,只是默默服从慕容雪的安排,为她收拾行囊。初蕾穿上慕容雪的后服,留在宫内,而慕容雪则换上女官的衣裳,带着暗香和小乖乖偷偷出了宫。之所以让初蕾扮做自己是为了掩人耳目,皇后擅自离宫有违祖制,同时也会引起天下动荡,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又会引起事端。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能被南宫毅发现她离宫去了逍遥宫,因为他是坚决不会让独自去涉险,他肯定也会陪着她一起去。帝后同时出宫涉险,这已经堪比天大的事情了,那是昏君才能做出的事,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在近来南宫毅事多,都是晚上才回凤仪宫,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她已走出半日,再也追不回了。是夜,初蕾窝在内殿里,心中忐忑不安。皇上若是下朝回来,她该如何说,才能让皇上不怪罪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大内监的声音响起,让初蕾心中一紧,身子不禁瑟瑟发抖。不见慕容雪出来迎驾,南宫毅也是心生疑惑,往日里她会一早等在门口,如同等待归家丈夫的妻子一般。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就连皇后的贴身宫女初蕾和暗香也不曾出来迎接,难道在内殿忙着?南宫毅吩咐大内监在外面候着,自己快步走了进去。一掀开内殿的门帘,南宫毅的脸色就变了。他心爱的皇后不知所踪,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初蕾,此时正双手奉上一封信。南宫毅的脸色更是难看,今日早朝之后,他收到了风辰的密信,说是逍遥派有些内务需他折返一趟。风辰只是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让他心中多生忧虑。唯恐逍遥派发生什么事情,牵连到慕容雪,但一想风辰既然是悄悄走的,必然是怕惊动皇后。所以南宫毅也没追究,只是着宋光去打探了一下消息,希望在必要时能给逍遥派一些帮助,以还风辰救命之情。说实话,今日他心中也是有些不安的,奈何朝事众多,一直分身乏术,加上内官也报皇后一整日都在凤仪宫,未曾外出,故而他才放下心来,天黑才过来。一把扯过初蕾手里的信,南宫毅急切地打开来看。“逍遥派有难,因我而起,事急从权,不日折返。莫迁怒他人,莫出宫寻我,处理妥当后,自当回来请罪。——慕容雪”果然,她竟是跟着风辰走了。南宫毅气得将信撕个粉碎。初蕾忙跪在地上磕头,颤声劝道:“皇上息怒,娘娘也是事出有因,那逍遥派遭逢大难,娘娘有情有义,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给朕如实说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南宫毅喝道。其实初蕾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逍遥派遭逢敌手,损失惨重。而这些人好像来自南疆,娘娘觉得是自己惹来的祸事,便急着回去处理。南宫毅听完初蕾的话,脸色缓和了不少。其实他内心更多的是有些醋意的,原来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这条命欠下的。“你起来吧,今日起以白纱附面,居于内室,皇后未曾回来之时不得出。”
南宫毅命令道。“是。”
初蕾急忙叩头。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皇上没有生娘娘的气,也愿意帮着娘娘隐瞒,不然朝堂上的大臣们参奏,估计就会治娘娘的罪。南宫毅一脸阴沉地出了内殿,大内监赶忙开门。“今日起,皇后禁足于凤仪宫内反省,非圣旨不得出。”
南宫毅的声音冰冷带着怒气,一众宫人都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发问,只是以眼神询问大内监。大内监虽站在殿门口,却也不曾听到里面争吵,连他都是一头雾水。大内监只得翻愣着眼神,告诫宫人们都安分些,少打听,随即小心翼翼地跟在南宫毅身后,唯恐他迁怒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