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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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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秋云让木棉去回收香囊,自己则兴奋的翻出了炼制的各种毒药,这下也不用躲躲藏藏地试药了,也无需药引引发,可以实验的范围也更广泛了。结果还未等他高兴片刻,观月巡就连忙带着木棉来寻他,说:“我们也无解药,不然还是去找绛府吧。”

他强忍怒火,心道不能让他坏了好事,便对他道:“其实我一直没放弃研究一日红尘,现在已经被我研发出它的解药了,不必再去麻烦白姑娘了。”

“一日红尘?”观月巡一时有些迷茫。都秋云顿了顿:“就是村民中的毒,我准备将其起名后,编入药王谷的百毒大全,也好让后人能够有所了解。”

“我需要出去拿解药,你等一下。”

临走之前,他似突然想起,回身看着观月巡手上的香囊,说:“月里,其实我有些草药现在存货不足,你能把你手上的香囊给我吗?”人命关天,观月巡自是连忙把香囊交了出去。都秋云拿着香囊走出一段范围后,忖度他应该看不见自己的身影后,便目光阴狠的用毒将香囊腐蚀成一撮灰尘,之后随手将其撒进了小溪里。一旁本欲饮水的小鹿早在看到他时就远远躲开了。他冷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过了半会儿,观月巡都有些焦急,都打算出去找寻都秋云后,看见他不知从何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颗药丸,在给木棉服下后,她的情况果然好转。观月巡有些愧疚,定是他回来时未做好清洁,带上了病气,才害得木棉也染上了病。都秋云心不在焉,勉强敷衍着观月巡莫要自责、木棉休息几日便好云云,一边迫不及待的送走了两人。然后收拾好毒药朝着药王谷边缘走去。等白玉京醒来时,看见的便是昏暗的山洞,看不见日月,不辨时间,只有石缝中攀爬出一些发光的植物,勉强照亮,可以让她辨明四周。她似乎是躺在一张石床上,远处还有一张石桌和两张石椅,从山洞上的痕迹看来,不是天然形成,也不知都秋云将她究竟带到何处。伪业障对她的影响很深,现在她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看了一会儿昏暗的石壁后,只能疲惫的再次合上双眼,养精蓄锐。不知过了多久,山洞的另一边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阳光也透着撒进山洞里,但只短短一瞬,阳光又再次被驱赶出了此地。来人走到床前,把上了白玉京的脉。“你就不怕业障反噬己身吗?”白玉京闭着眼睛,唐突开口问道。“身为医者,反噬己身只有医术拙劣之人才会。”

都秋云对于她的清醒面色不改。“医者。”

白玉京嗤笑一声,她终于睁开眼睛,直视都秋云:“从一开始你的眼睛里就只有对于人命的漠视,这样的你,怎么能算得上医者。”

“七草村那么多条人命……”“我想白姑娘应该知道,一时的口舌之快并不会改善你的现状。”

都秋云伸手温柔地为她捋了捋鬓发,冰凉的手却让她感觉像是一条毒舌在耳边嘶嘶作响。“那么至少,你应该学会听话,不过不要紧,你可以慢慢学习,毕竟对你,我有很多耐心。”

都秋云取来毒药浸润银针,透着幽幽蓝光的银针,就像他的眼睛一样,美丽又无情。然后银针刺入她的身体里。针灸的感觉其实并不疼,毒药也无法让她受伤。更多的是金属利器刺穿皮肉,所带来的的那种陌生与不适的感觉,更是由于动弹不得,让她躺在床上宛若一只脆弱的蝴蝶标本。但此刻白玉京也只能偏过头去,默默咬牙忍耐。另一边,观月巡将木棉送回她自己的屋内,回到药房索性做了个全身检查,生怕再出现什么纰漏。给他做检查的弟子“咦”了一声:“观谷主,你最近接触过血丝花吗?”血丝花一般是用作毒药的药引,观月巡不经常接触,他摸着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只能说也许是最近跟都师兄经常来往,也许是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吧。弟子说:“观谷主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药引,但好在皆没毒药,否则连谷主你此刻也要中毒。”

观月巡听闻此话,莫名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又问道:“你确定只要药引,没有毒药?”弟子摸摸头:“是啊,怎么,谷主你有哪里不适吗?”观月巡摸着烟斗思索着:“没,只是想,那还真巧啊……”药王谷里有许多动物,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百花齐放。一方面是气候适宜,外加没有天敌,另一方面则是药王谷弟子们有意的让他们繁衍,因为研究药物就难免试药。药王谷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花园,花园中心处立了石碑,是为了纪念与感谢那些在实验中逝去的动物。一直以来,都秋云作为专攻毒药的人,他的动物消耗一向是最巨的,这也是动物分外讨厌他的原因之一。但最近明明一直埋头研究,奇怪的却是死去的动物数量减少了。而且做完了研究也总喜欢往谷外边缘去,观月巡心里起了疑心,暗地里跟踪他,只看到他来到了一处悬崖。都秋云站在悬崖边晃了晃,似乎只是出来散心,在风中伫立了一会儿后,又背着手转身离去了。观月巡不死心,在都秋云走后,又来到悬崖边眺望底部,以修仙之人的视力,悬崖并非深不见底,可以看见底下杂乱的乱石与歪斜的树木。他左右巡视了片刻,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在他背后想起:“观师弟。”

观月巡登时心里一惊,转过身去,都秋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师弟,你是在,跟踪我?”都秋云捏在他肩上的手逐渐用力,疼痛与慌乱都让观月巡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段时间里,白玉京也逐渐习惯了业障的侵染,身体开始自行消解业障。渐渐地手指,脚和腿都可以开始行动了。她努力支起身子,却还是脚下不稳,左摇右晃地一下子扑倒在地,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又聚起力量,按照记忆里都秋云按的地方,摸索到了机关。巨石旋开,外面洒出一片金光,白玉京伸手遮挡了一下阳光,还未等她适应,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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