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怎么一进来就问我手臂怎么样了?”
唏儿逼视着赫连如水,她是把她当成亲姐姐来看待,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想办法帮她的。赫连如水不敢看她,支吾道,“三妹,你就别问了,我的事你帮不了。”
“二姐,就算我帮不了,你也要告诉我啊!”
唏儿着急。从二姐的神色来看,应该不是小事。见她一直追着问,赫连如月看了眼丫环,丫环自动退了出去。当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她才难过的道,“两天前,父亲去找过我,说太子想立我为侧妃。”
什么?唏儿大惊。明非火绝对是抱着不纯的目的。“他答应了?”
唏儿的语气愤怒起来,看二姐的模样,定是答应了。“他只说我自己考虑,又说了一堆,太子是未来的皇上,说我如果答应了,将来最差也能是个妃位。”
赫连如水自嘲的轻笑。她觉得自己有这样的一个爹,真是悲哀。就算她是庶女,做不了别人的正妻,可她也从来没想过要高攀谁!特别是太子那样的人,她躲都来不及,又怎会甘心去嫁。父亲说得好听,让她自己做主。可他话里话外,都是威逼。他提到了自己的姨娘,说姨娘以后就靠她了。如果她不答应,姨娘后半生,怕是都没有好日子过。“不要脸!”
唏儿不屑的出声。明非火都那样对待御史府的女儿了,这个爹是不是没长心,怎么还想着要把女儿往太子身边送?看来在他这种人眼里,权势高于天,女儿只是他的私有财产,死了还可以再生!唏儿气得胸口起伏,“二姐,你不能嫁!”
赫连如水苦笑,她又何偿愿意,可她能抗拒得了吗?她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在乎姨娘。“三妹,就算你是嫡女,婚事不也由不得自己吗?何况我这个庶女。我都想过了,如果他非要我嫁,我就嫁!只要他能对我姨娘好,我就满足了。”
“二姐!”
唏儿大怒。“二姐就那么相信,你跟了太子之后,他会对你姨娘好?”
“你得宠了好,万一不得宠呢?还是二姐觉得自己能斗得过张紫嫣?可以让太子一心专宠于你?”
赫连如水控制多时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吸了下鼻子,“三妹,这都是我的命,我抗争不了,只能认命。”
“二姐,我们再想想办法。”
唏儿道,“不如我们去求母亲,让她赶紧替你许个人家。”
赫连如水眸中含泪,笑得黯然,“三妹还是不要去为难母亲了,女人家,哪有不听夫君的。”
唏儿蹙眉,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她。过了一会,她问赫连如水,“二姐这十五年来,就真的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吗?要是那个男人也想娶你,你们就尽快成亲。”
赫连如水眼眸里似乎有光影闪过,苦涩的道,“你就别取笑你二姐了,我整日呆在府上,哪有机会去认识什么男子。”
唏儿叹气,还是决定去和魏月禅说说。好像她最近对二姐的态度很好呢!“二姐,我陪你去见母亲。”
她站起来向外走。“三妹,我不会去的。”
赫连如水拉住她,“其实我去太子府也未必是坏事,没准我还能打听一下大小姐的下落。”
唏儿张了张嘴,最终并没有把赫连如月的下落告诉她。她了解赫连如月,那个女人绝不会甘心出家为尼。二姐性子纯良,还是少和她接触为妙。唏儿见她已经够难过了,也不想再为难她。让丫环上了花茶,陪她喝了一杯,稳定稳定情绪。“三妹,我真的没事。我生来就是这个命,如今能嫁给太子,还是我高攀了不是。”
她眼中的哀伤让人心碎,平日里平亮的眸子早黯淡的没了颜色。唏儿暗暗决定,一定要帮帮她。当务之急,就是先去找夫人探探口风。看看这件事,还有没有转还的余地。有,最好,如果没有,那就另想办法。赫连如水坐在位子上,又喝了一杯花茶,脸色比刚来时有了点血色。“二姐,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唏儿眼前一亮,“他也不能断定,明非火就一定能继承皇位。”
这个道理,赫连如水也懂。可她怕因为这件事,让姨娘受委屈。自从姨娘知道这个消息后,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了,只是哭。拒绝了唏儿相送,赫连如水弱柳扶风般的走了。唏儿此时才发现,二姐这几天瘦了好多。她对着织锦道,“陪我去见见夫人。”
“小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如过几天再去。”
“二姐的事情拖不得,”唏儿叹气。赫连子荣这种把女儿当成筹码之辈,就该一个孩子也生不出来,偏偏她还了这么多。看他的做法,失踪个女儿根本不算大事!“无耻之辈!”
唏儿怒骂。还没等她出屋,半夏就从外面跑了回来。“小姐,二皇子来了。”
“明非岚?他来干什么?”
唏儿脸色一冷,二皇子给她的印象并不好。“奴婢不知,只知道老爷把他让到了书房。”
唏儿松了口气,看来三皇子此来另有目的,只要不是找她就好。“半夏,你不用再去打探了。”
唏儿说道。三皇子身上有功夫,她昨日就看出来了。唏儿重新回到床上,她怕三皇子万一来看她。既然她有伤在身,自然要半死不活的。躺好后,又吩咐丫环去煎药。半个时辰之后,赫连子荣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去告诉你们家小姐,就说三皇子殿下来了。”
“三小姐有伤在身,还是本殿下进去看她比较好。”
明非岚一指朱砂,让她去通报。“奴婢等见过三皇子。”
踏月轩的丫环跪了一地。“免礼,快进去帮我通报一声。”
三皇子指着朱砂说道。“三殿下请进。”
房门被人打开,织锦跪地迎接。三皇子一进屋,就看到唏儿床周放着薄纱围帷,将床上的的一切都遮得隐隐绰绰。只见赫连三小姐正躺在那里,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手臂被包成厚厚的一截,似乎正向他的方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