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你休得胡言乱语,月儿好好的,怎么会得罪什么人?”
连延庆皱紧眉头,看着萧姨娘道,“这个时候把你那套栽赃嫁祸的把戏收起来。”
萧姨娘一怔,连延庆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向着连似月了?应该是莫安说她的“极贵之命”的那时候起吧!萧姨娘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嘴里道,“老爷,妾身绝没有栽赃嫁祸的想法,只是想老爷从中去找找线索,找到绑走少爷的人。”
连延庆慢慢微眯起眸子,开始思索萧姨娘提出的疑问。萧姨娘见连延庆的神色有了些微变化,便继续说道,“老爷,您仔细想想,咱们大小姐可是个刚烈的,平常遇事从不肯低头,从尧城苏家到这次狩猎之事,可事事与大小姐脱不了干系呀。”
连延庆听着,本沉默不语,却突然呵斥道,“若说尧城苏家是你搞的鬼,若说秋季狩猎,断腿的是你萧家的女儿,按你的意思是萧家派人来绑走诀儿的了!”
“不,妾身,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我……”萧姨娘一愣,没想到连延庆会这么说。“好了!不要再说了,回你的西院去!月儿是极贵之人,只会带来福气,不会带来祸患”连延庆呵斥道,然后转身匆匆离去,眉头紧皱了起来。萧姨娘被训斥了一顿,站在原地,颜面尽失。“娘,娘……”这时候,连诗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紧紧握住萧姨娘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问道,“是真的吗?连诀被抓走了,连似月走了?”
“嘘!”
萧姨娘连忙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巴,道,“小声点,小心别让人听见了!”
连诗雅用力地掰开萧姨娘的手,声音低了些,但仍旧藏不住眼底的激动之情,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萧姨娘点头。“太好了,我们现在就静静等待着连似月被杀掉的消息,希望她回来的时候死无全尸!”
连诗雅眼底迸发出一丝彻骨的寒意。“但愿如此。”
萧姨娘紧紧握住了拳头。“只要她死了,最手瞩目的那个人就又是我了!我要穿我最漂亮最华贵的衣裳。”
连诗雅现在还是听萧姨娘的话,穿着很素雅的衣裳,头上的头饰也不会超过两件,手腕上光光的,什么都没有。“那恐怕不行。”
萧姨娘摇了摇头。“为什么?”
“因为连似月死了,我们都不能穿的太鲜艳了呀。”
萧姨娘脸上露出冷笑,生夜莺般婉转的声音听起来却觉得瘆人。连诗雅一愣,转而笑起来,“娘说得对,她死的话,我穿白衫戴白花一个月我都愿意。”
*时间流逝地格外慢,整个相府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老夫人还在烧香拜佛,大夫人也在念经抄经,连延庆则一直在书房,时而背手而立,时而来回踱步。清泉院和西院的那两位看好戏地,也毫无睡意,都在等待着。整个府邸内,灯火通明。到了子时,门外突然有了动静,只听见守门的护卫大声喊着跑了进来——“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什么?顿时,几个院子里,书房里的人纷纷跑了出来,大夫人跑出来的时候脚下还滑了一脚,幸亏周嬷嬷演技手快扶住了。众人急急忙忙跑到了前院,只见,那侍女绿枝弯着腰将连诀背在背上,匆匆走了进来,她也是一脸的血迹,身上的衣裳也破了。连诀紧闭着双眼趴在她的身上,他浑身是血,一眼看过去,就像一个血人一般!当老夫人和大夫人见到这样的连诀,顿时差点双双晕倒了过去!连延庆眼见这情形,也倒退了两步,眼前一阵发黑。“少爷被剑所伤,剑上有毒!”
绿枝紧声说道,心脏砰砰地跳着。“快,把诀儿送回文华院,快叫陆大夫!”
连延庆急忙吩咐道,他颤抖的声音泄露了此时内心的恐惧!连诀是他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他看他看的比任何其他人都重要。“诀儿,我的诀儿!”
大夫人眼见连诀伤的这么重,仿佛快就要死掉一般,顿时哪里还记得他身世的事,只觉得那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心痛如绞。“阿弥陀佛!我的乖乖孙,我的乖乖孙这是怎么了?陆大夫,陆大夫快来!”
老夫人脚下直打踉跄,眼见连诀伤成这样,急的落下眼泪来。绿枝背着她匆匆往文华院走去,一群人全都跟了上去——“姐,姐姐……”连诀的嘴里,却依旧念着喊了一路的名字。老夫人突然猛地想起来,立即站住了脚步,问道,“月儿,月儿,月儿呢?怎么不见月儿?”
绿枝听了,脸上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动容,声音有些颤抖,道,“大小姐她……为了让少爷活下来,命令奴婢先带少爷走,自己一个人……穿着少爷的披风跑出去将黑衣人引开,她说无论如何要保住少爷的命,少爷……才是最重要的人,她……她没关系。”
“什么……”大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眼泪从眼眶滑落,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