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此时正躺在第一城市中心医院病房的床上悠哉地喝着咖啡看报纸，之前那场爆炸所造成的伤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能出于某种原因考虑，他选择等到完全痊愈再出院。“先生，这里有一封来自216号实验室的信。”

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敲门进入，把信交给了诺瓦。“嗯，好的，退下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诺瓦放下报纸，悠闲地把信拆开，一边说道：“啊，让我看看，是研究又遇到什么问题了还是说撤离工作已经做完了。”

诺瓦读着信，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气地直接把信撕掉，大吼着叫刚才的人进来。“先生，怎么了？”

“还能怎么，我的实验室被一群管控委员给毁了！现在、立刻、马上去管控委员会总部，把这件事给我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遵命。”

等到黑衣人离开之后，诺瓦也没心情接着看报了。他从床上下来，拄着拐杖打算去医院的花园散散心。在花园里，诺瓦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此时城市的天气被设定成秋天，树木的叶子也渐渐发黄。过了一会，诺瓦的手机发来了通讯请求。“喂？”

“诺瓦先生，我得到管控委员会总部的回复了。”

“说。”

“是。他们说他们批准了管控委员会调查您的实验室，但实验室被毁一事他们概不负责，要我们自己解决。”

“混账！”

诺瓦顿时火冒三丈，把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但手机的防摔性能很好，一点事也没有。诺瓦拿起了地上的手机，对对方说，“你去通知最高管控委员会的会长，我要亲自去见她！”

“可……”“快去！”

“是，先生。”

诺瓦把电话挂掉，让身旁的保镖去备车，前往位于第二城市的最高管控委员会总部。大约过了一刻钟，一辆高级轿车停到了最高管控委员会总部大楼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材略有些消瘦、拄着拐杖、身穿病号服的中年男子，那便是诺瓦。诺瓦快步走进大楼，没等保安和前台阻拦，径直乘坐电梯前往7楼。下电梯后，诺瓦找到了最高管控委员会会长的办公室，愤怒地推开了门，刚想破口大骂，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阿斯塔利和清水悠。“啊，理事长，您怎么也在。”

诺瓦强忍住怒火，询问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坐吧。”

阿斯塔利招呼诺瓦坐到自己身边，并给他倒了一杯茶，“我知道你为什么来，只能说你是咎由自取。”

“可，这个项目不是您也……”诺瓦刚想解释些什么，就被阿斯塔利打断了。“行了。”

阿斯塔利不怒自威，明明是很平静的一句话，但到了诺瓦的耳朵里后，却变成了深深刺入心脏的冰刺，他知道自己被阿斯塔利抛弃了。刚想起身离开，却被阿斯塔利叫住。“等等，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工厂和实验室都是一个人摧毁的，那种人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别再想着问责了。”

阿斯塔利轻轻摆摆手，面不改色地说，“清水，送客。”

“请吧。”

清水悠起身将门拉开，请诺瓦离开。诺瓦颤颤巍巍地离开这里后，回到了自己疗养伤势的医院。路上，诺瓦隐约想到了什么，等回到病房后，写了一封信，让手下以私人名义寄到青澪女子高中管控委员会。第二天中午，灵来到委员会办公室，看到自己的桌上有一封信，在确认是自己的后，便将信拆开，里面有一张信纸和些许资料。“堀北凉乃，亦或者，灵。”

“1998年南极洲实验室爆炸案，你应该也或多或少听说过吧？那次事故官方通告上写的是实验室内所有人全部丧生，但事实是，你也在那场事故中，并且是由能力失控时的你造成的。”

“在这之后，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我应该可以确信，你与之前的你不是同一个你。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信附带的资料有说明。”

灵拿起资料，上面是关于精神系能力者对人进行消除记忆相关的实验报告，并在报告的最后有人写了一些字：“2020年8月21日，在8级能力者堀北凉乃的要求下对其进行记忆消除。成功。在读取内心后可知效果显著，消除的记忆全部未留痕迹且无法找回。”

“如果信说的是真的话，也就是说，是‘我’要消除我自己的部分记忆的？”

灵拿起信接着往下读。“9月8日第二城市郊区工厂爆炸案，据我所知也是你造成的。如果你再造成什么类似的事故，我们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请你控制好自己的能力。”

“莫名其妙。”

灵实在是读不下去了，还没读完，就将信撕掉了。随后，灵把资料交给了清水老师。老师在看了看灵递过的资料后，猜到灵知道了自己原来的身份。“灵，你知道你之前叫什么吗？”

“堀北凉乃。”

“嗯，那还是我给你取的名字呢。对了，你想听听一个1998年的故事吗？”

“是和那场爆炸有关的吗？我知道，是我引起的。”

“是，也不是。”

清水悠开始回忆起来，“那时候我刚19岁，正跟着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阿斯塔利做实验，当时我是他的第一助手。”

“那时候阿斯塔利发现了RX粒子，并发现这种粒子可以与生物结合，结合后还能引发超自然现象，便开始研究相关内容。当时他的手下有大约300人的研究团队，分两队在南极洲和美国进行能力开发相关试验。我和阿斯塔利就在南极洲进行研究。不过阿斯塔利是个科学狂人，在进行探索研究时常常忽略了人性，让当时很多的被实验者苦不堪言。”

“你可能没印象，但你也是被实验者之一。那时候的你才7岁，身体也不算好。但阿斯塔利说你与RX粒子的适应性很强，便要手下团队开始进行对超强能力者的相关研究。”

“根据当时留下的事实记录分析，那是在你与RX粒子结合之后，因一次性接受了大量的RX粒子而引发失控，将整座实验室毁掉了。”

“但我和阿斯塔利不一样，对孩子进行人体实验，我的良心过意不去。所以我经常偷偷地把一些实验室里的孩子救出来，送去日本。那时候我已经救了两批出去了，就在我回到南极准备接第三批时，听说了实验室爆炸的消息。在我来到我之前安顿被救出来但没来得及接走的孩子们的地方时，他们说发现有个女孩躺在雪地上并把她救了回来。”

“不过我并不知道那是谁，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把你们送去了我家在日本开的一所学校。不过得知是你之后也挺意外挺惊喜的，毕竟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觉得你很可爱嘛。我这人最看不得小孩子受苦了，可因为我的职位原因，并没能第一时间把你救出去，这点我十分抱歉。”

“没有的事，老师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已经值得我尊敬了。”

灵的脸稍有些通红，她之前就对清水悠有种熟悉的感觉，没想到和老师还有这样的故事。“不过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啦。不过如果你想过从前的自己的生活的话，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去寻找曾经的你。”

“不用了，老师。我选择继续做现在的我。”

灵坚定地说。“嗯，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我先走了，老师。”

“嗯走吧。”

看着一溜烟离开的灵，清水悠的心里竟觉得有些欣慰。“没想到那些孩子里现在还有学生啊，真是怀念啊。”

清水悠开始回忆自己的学生时代，脸上标志性的微笑逐渐变成发自内心的喜悦，眼角也流出了几滴眼泪。“灵，你要好好的做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