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沐瑶情绪激动的扯着风庭蕴,“姐姐,你告诉我,我二哥怎么样了?”
“受了伤,欧阳已经过去了,落寒身子虽然虚弱,但能够很快醒来,相信假以时日便能凯旋而归。”
风庭蕴低声安慰,希望能够冷静下来。抬手挡着落沐瑶,风庭洲在她身后放了个软垫,靠着舒服些。这些日子倒是憔悴不少,风庭蕴有了瞬间的心疼,“你怀孕了,好好养胎,不能太激动了,如果不想留在皇宫,那你便随本宫一起去意州吧。”
意州,风庭蕴和北辰顷的封地,那里什么都没有变,风庭洲维持了之前的样子。那天过后北辰顷就商量着带着风庭蕴一起离开。又不放心落沐瑶,便开口询问。她自嘲的笑了笑,身为皇后,哪里能够长时间待在宫外。特别是离京,更加不允许。如果可能的话,落沐瑶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偏偏没有那个机会。她要留下来等落寒回来,婉言谢绝了风庭蕴的好意。险琏三年三月二十四,襄王上官适勋押解谷王风成岿回京,直接把人扔到了大理寺,由上官适勋的亲卫亲自看管。皇帝风庭洲亲自来城门口迎接,意王北辰顷和王妃风庭蕴跟在身后,毕竟蓝婧凝和风庭蕴的关系,又一年不见,着实想念得紧,他们回来,他们便能安心的去意州了。此事早已和风庭洲说过的。城外风大,上官适勋刚下马,便看到天空黑了一块,愣了愣,来到身后马车旁,命人放下马凳,上官适勋微微笑着敲了敲马车的边缘,然后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少妇,上官适勋赶紧伸手把她拉了下来,跌在他的怀里,这么多人看着,蓝婧凝害羞的靠了靠。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上官适勋才放开蓝婧凝,二人一起朝着风庭洲走去。身为帝王,身后的架势不小,士兵把百姓隔绝开来,争先恐后,希望能够得见圣颜。今年才过去三月,风庭洲亲自出宫几次,上次送顾家兄弟出征,这次出城迎接襄王,有些人该失望一直瞧不见皇帝的模样。风庭洲静静地站着,倒是看到了上官适勋和蓝婧凝多恩爱,成婚多年依旧这般幸福。他们离开去看了长子蓝冠璟之后再前往战场,有些心疼小儿子,不过有母亲路骋骋照顾他们也是非常的放心。来到风庭洲面前,他们刚想拜见,风庭洲伸手阻拦,“不必多礼!”
又看上官适勋一直扶着蓝婧凝,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风庭洲心下了然,“襄王妃这是有好消息,为何不通秉于朕?”
上官适勋脸上是一脸的满足,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不曾想蓝婧凝又怀孕了,在疆场拼搏的时候最担心的便是她腹中胎儿,根本不敢让她劳累。偏偏她要吓他,为他以身犯险才能活捉到风成岿。“陛下,王妃身孕不到四个月,前三个月胎像不稳,臣并未声张,等她胎像稳定后,我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所以臣想回来再告诉陛下。”
上官适勋开口解释。得知她有孕,真的太过于惊险,孩子差点保不住。“别站在这了,风太,小凝有了身孕,受风寒可不好。”
风庭蕴拿着披风上前披在蓝婧凝身上。三月的天气本来没有好冷,上官适勋小题大做,风庭蕴也这样,外袍本来就厚,再加一件披风,手上抱着一个汤婆子。不一会儿,额头上全是汗。蓝婧凝是真的觉得热,看着他们略微有点尴尬,把手上抱着的汤婆子给上官适勋,“勋哥,给你。”
无奈接过,上官适勋宠溺摸了摸蓝婧凝的头,“你不是说冷吗?”
“现在不冷了。”
不满上官适勋的举动,伸手挡开他的手,这么多人把她当小孩子,真是过分,面对风庭洲,“陛下,长途跋涉,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府歇息。”
这当然是同意的。……蓝婧凝回襄王府了,上官适勋看到她躺下便再不停顿的入了宫。风庭洲的打算告诉了上官适勋,他犹豫了,想到自己的儿子,和未出生的小家伙,开始惜命了。跪在地上给风庭洲磕头,“陛下,臣不是不想为陛下平定西京叛乱,只是臣实在是有心无力。”
上官适勋放心不下蓝婧凝,又不能和她同往,不想孩子有事。他的想法和北辰顷的想法不谋而合,“不如派顾家兄弟。”
又是顾家兄弟,风庭洲蹙眉,“顾家兄弟,朕派他们去削藩王了。”
“陛下要削藩?”
上官适勋并未得知消息,着实有点惊讶。怎么突然之前想起来削藩王?后听说那是北辰顷提出来的,上官适勋有点明白了,战争未消,他着实有点累,等不再有战火他便能放心的卸下兵权。再次抬头,直视风庭洲,上官适勋道:“削藩王不必派他们六人,可以派顾南,顾北,顾夯前往西京平叛。”
“朕明白。”
思虑再三,风庭洲不再逼迫上官适勋,“来人,拟旨!”
松口气的上官适勋总算可以离宫了。御书房外,风庭蕴一身蔷薇色宫装等候多时,上官适勋当然知晓她此行目的,毕竟风成岿被押回来,他们是势必要亲自报杀父之仇。目光交汇,彼此点头,各自不言,错身而过,上官适勋走远了,风庭蕴才抬步走进了御书房。风庭洲端坐在龙案前,认真的批阅奏折,眼睛角度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风庭洲赶紧把狼毫放在架子上,抬头便能看到风庭蕴已经在眼前,双手搭在桌子边缘。她低头看着弟弟,“去大理寺见一见十六叔吧!”
时至今日,她还是愿意叫风成岿一声十六叔的。他也正有此意,本意打算处理完朝务亲自去一趟意王府请风庭蕴,然后两人一起去大理寺,不曾想风庭蕴主动来找他了。风庭洲赶紧起身,整了整身上衣袍,道:“行,朕立刻吩咐人安排,我们一起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