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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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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琉宫殿内,琉璃为瓦,檀木做梁,白玉金砖铺地。绫罗宝帐里,侯梦菁一袭紫衣慵懒的躺在榻上。门外,一小太监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小太监下跪行礼道:“奴才拜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侯梦菁随口应道:“起来吧!”

“谢娘娘!”

小太监站起身,笑着解释道:“娘娘,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糕点,名唤“一口酥”。圣上尝过,说甚是美味。便让奴才将这“一口酥”特意送来醉琉宫。给娘娘尝尝。”

侯梦菁伸出洁白无瑕的玉手,小太监蹑手蹑脚的走到床榻前,弓身低头,他将盘子伸入床帐里,停在侯梦菁够得着的地方。侯梦菁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细品之下,只觉外焦里软,甜而不腻,倒是合了自己的口味。侯梦菁展颜,“做得好,赏!”

小太监听后,立马下跪叩头道:“奴才谢谢娘娘,谢谢娘娘!”

云儿从门外走进来,将一包银子递给小太监,小太监接过后,又对着侯梦菁行了一礼,便放下盘子,手脚麻利的退下。云儿走进床帐内,向侯梦菁行了一礼,“娘娘,公主来了。婢子正让公主在厅里等候。”

侯梦菁轻叹一声,“端上糕点,去看看吧~”云儿行了一礼,“诺!”

侯梦菁从床榻上起身,云儿赶忙上前服侍她起身下床洗漱。片刻后,一个绝世佳人在云儿的搀扶下,走出了醉琉宫。秋风微寒,侯梦菁的背影凄清瘦弱,她就像一朵屹立在高峰雪山上的白色寒梅, 孤立而自傲,坚强又脆弱。来到大堂后,萧雨枫正坐在软椅上饮茶。她见到侯梦菁,满脸不在意。萧雨枫放下茶杯,毫不客气,兴师问罪道:“妖妃,你为什么要让我皇兄去广魏除马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阖宫上下都知道,萧雨枫与萧旭关系亲密无间,两人是这皇宫里唯一真心对彼此的兄妹。自萧旭当上太子后,对萧雨枫的疼爱更胜从前,所以萧雨枫为了萧旭的安危来质问侯梦菁,倒也不足为怪。萧雨枫来醉琉宫的次数不多,侯梦菁对萧雨枫这个小丫头虽是喜欢,但谈不上真心,只是觉得有趣。天子皇家,贵为公主,竟能心无城府,如此不谙世事。一股子直来直去的性子,在这偌大的后宫怕是也没几人能做到了。侯梦菁不想毁了她的童真,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侯梦菁不怒反笑,一脸玩味,打趣道:“好歹我也是皇贵妃,你就算再讨厌我,不还得装装样子。再说了,本宫再妖,也妖不过九千岁。”

侯梦菁轻叹气,摆了摆手,云儿会意的将糕点放在萧雨枫旁边的桌上,“这是圣上赏本宫的“一口酥”,本宫尝了一块,觉得味道不错。公主也吃一块,消消气。”

萧雨枫本想拒绝,但看着盘中糕点金黄酥脆,便忍不住的拿了一块,尝了一口。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萧雨枫吃了糕点,也就不好再发难。她轻咳两声,质问道:“听说你这两年凭着自己的美貌,上迷惑君主,下祸害朝纲,你在朝中肆意妄为,横行霸道,还驱赶大臣,排除异己。可有此事?”

侯梦菁在宫里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丫头,她掩唇笑出声来,“公主还是先说说你来的目的吧?”

萧雨枫怒道:“你笑什么笑?妖妃,你最好给本宫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让太子去广魏?”

侯梦菁忍住了笑,轻咳两声,正色道:“因为民心!”

萧雨枫不解,“民心?”

侯梦菁轻笑一声,“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公主,我这么做,算是在帮太子。”

侯梦菁说着,已手拿一壶茶水,走到萧雨枫身旁的桌前,在她的杯中一边沏茶一边补充道:“太子已居住东宫,位极人臣,现下只差一步之遥,就能得到皇位。我就不信,公主不想……”侯梦菁将茶杯端到萧雨枫面前,眼色一沉,一字一句道:“让太子登基为皇!”

萧雨枫顺着侯梦菁的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你让御王爷去安定又怎么解释呢?难不成也想帮他吗?”

侯梦菁知道萧雨枫心思纯良,单纯好骗,便轻叹气,一本正经的忽悠道:“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欲取之,必固予之。”

侯梦菁轻笑,“这么简单的道理,公主应当不会不明白。”

萧雨枫不解,“可你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太子那么好?”

“因为太子允过本宫,若本宫能祝他坐上太子之位,他就允本宫自由!为了这份自由,本宫当然要尽心尽力帮他。”

“我不信,太子怎么可能会跟你同流合污?而且,你跟我说这么多,你就不怕我禀报父皇吗?”

侯梦菁笑意加深,“小丫头,即便你禀报圣上,圣上也不会处置本宫。因为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惦记他位置的可不止本宫一人。这后宫里呀,谁不惦记呢?圣上就算有心想管,也不能一股脑将后宫佳丽全部处死吧?”

萧雨枫细想之下,觉得侯梦菁说的也对,惦记皇位之人,确实不止侯梦菁一个,自己的母皇不也在为皇兄筹划吗?萧雨枫轻叹气,“算了,本宫信你一次。相信你与皇兄的交易。”

云儿走上前,小声提醒道:“娘娘,时辰到了,圣上该用药了。”

侯梦菁微微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云儿行了一礼,退至门外候着。萧雨枫问道:“吃什么药?父皇病了吗?”

侯梦菁假意苦恼,“是呢~你父皇病了,病的可严重了。他病了许多时,日日都要靠药将养着。公主,你要是有时间啊,就多去看看你父皇吧。”

侯梦菁的话让萧雨枫有些愧疚,萧征虽在世人眼中是个昏君,但在她眼中,却是一个心疼女儿的好父亲。萧征对萧雨枫那么好,好到仿佛要把这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送与她,让她过的无忧无虑,让她变成一个锦衣玉食堆积起来的人。虽然,做笼中金丝雀要用自由来交换,但她在宫中因有了萧征,萧旭和邓芷欣的庇护,确实也躲过了不少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萧雨枫起身,“既然娘娘要去给父皇送药,那本宫也不耽搁你的时间。天也不早了,本宫也不多留了。告辞!”

萧雨枫说着便转身离去,侯梦菁命令道:“云儿,送送公主!”

云儿行了一礼,“诺!”

语毕,便跟着萧雨枫离去。自从有了景明和忆寒的到来,再加上奇容的保护,江玉泽在李国公府的日子好过多了。府中上下没有人敢对他不敬。江玉泽在自己的房间看书,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江玉泽,江玉泽问道:“谁?”

门外传来忆寒的声音,“夫人,奇容求见!”

江玉泽放下书,“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奇容走进书房,她单膝跪地,“夫人,属下奉宸王命,要在李国公府中做件事。属下斗胆问夫人,夫人可知小公爷的房间,有没有什么密道或是能藏东西的暗格?”

江玉泽细想了一会,才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既是宸王命令,那我等会就去打探一番。”

奇容拒绝道:“夫人不用亲自去打探。夫人就当今日属下不曾来过,也不曾问过夫人什么。此事,宸王也有令,令夫人不必插手,在后院中好好度日即可。宸王还说,若夫人缺什么,就让夫人写信交给属下,属下会转交给宸王。”

奇容是习武之人,听力不凡。她听到了外人进院的脚步声,奇容行了一礼,“夫人,有人来了。属下告退!”

奇容说着,站起身来,快速隐去。奇容前脚刚走,忆寒后脚走进屋内,行了一礼,“夫人,二三房的妾室都在门外候着,是否允许妾身将他们叫进来,教教规矩。”

江玉泽是个和善的性子,他微微点头,“你叫进来吧!”

忆寒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景明走进来对着江玉泽行了一礼,“夫人,您为人良善,最是心软。等会,您什么都不用说,这两房妾室交由妾身管教便好!”

“那就谢谢你们了。”

景明行了一礼,“夫人客气了,妾身临走前,宸王三令五申,定要叫妾身将夫人给伺候好了。所以,这些都是妾身分类之事,夫人不用道谢。”

少时,忆寒带着两个年轻貌美的男子走进了屋内。一个是李妤湉的二房,是位青楼小馆,名叫洛泽,今年二十有五。脸上擦脂抹粉,身上骨瘦如柴。总摆出一脸的娇媚妖精模样,虽看着挺美,却没有妖精的魅惑。无疑是东施效颦!另一个是平民,名叫程芳,打扮的朴素无华,长相中人之姿,身材却姣好。他一脸的病态柔弱模样,使人看着我见犹怜。有了玉衡的前车之鉴,他二人倒是学聪明了,上来就对江玉泽行礼,异口同声道:“妾,拜见夫人!”

“都起来吧!”

“谢夫人!”

两人直起身子后,景明站在桌前,问道:“你二人是何姓名?家住何处?何方人士?全部都细细说来。先从二房开始吧!”

洛泽上前行了一礼,“妾,名唤洛泽!今年二十有五,出身青楼,益州梓潼人。”

景明蹙眉,“洛泽,可是夫人的泽字?”

洛泽胆怯应道:“是!”

忆寒站在一旁,心中为江玉泽感到悲哀,前前后后两房妾室的名字都与江玉泽撞字,可见江玉泽在李国公府的地位,还真是艰难呐!景明不悦道:“既知与夫人撞字,为何不改?”

洛泽弱弱解释道:“妾也曾劝过小公爷,说要改名,但小公爷坚持不让妾改名。”

忆寒上前一步,“小公爷不让改,你就应该明白,李国公府中自有正妻,你应当自觉自己来正妻这改。再者,小公爷年轻,需要人多加劝诫,而非让你勾引着小公爷,将他勾的五迷三道,甘心沉溺于温香软玉里,不务正业。你魅主犯上,又不将夫人放在眼里。你该当何罪?”

洛泽心里一惊,眼泪都快急的掉落下来,他双膝一下跪在地上,求饶道:“夫人,妾知错了,妾但求夫人责罚!”

江玉泽想到洛泽和玉衡现下最得李妤湉喜爱,如今玉衡没了,李妤湉就会更加宠爱洛泽。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景明,景明意会,立马就走到江玉泽身侧,附耳过去。江玉泽轻声道:“想办法让他为我所用,我有事要让他去办!”

景明点头,“明白!”

景明走上前,轻笑一声,“俗话说,青楼里出来的小馆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洛公子,你能从青楼里脱颖而出,被小公爷看中,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吧?”

洛泽解释道:“妾并非用手段迷倒小公爷,只因妾是青楼中的头牌,所以才被小公爷选上。”

忆寒顺着他的话道:“只因你是青楼中的头牌,所以才被小公爷选上,还能进李国公府,做了一房妾?”

洛泽知道,忆寒是在暗讽他。现下,不管他怎么辩解都会是错,不如直接认错,还能罚的轻一些。洛泽行了一礼,“夫人,洛泽知错!求夫人从轻处置。洛泽愿改名换姓,日后为夫人马首是瞻。”

景明微微点头,“良禽择木而栖,你算是聪明的,今日夫人心情好,不罚你。你在一旁候着吧。”

洛泽行了一礼,便站起身退下。程芳走上前行了一礼,“夫人,妾名唤程芳,是平民,益州广汉人。今年二十有五。”

忆寒轻笑,问道:“妾身见程公子面色不好?身体是否有旧疾?”

程芳轻咳了两声,脸上的柔软病态越发明显。程芳哑着嗓子,轻声道:“是,妾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妾进府已有一年,这一年都是靠着小公爷怜爱,用药材吊着才能撑到至今。”

忆寒笑意更甚,“既是身子骨不好,又如何能伺候好小公爷?你日日病着,小公爷与你缠绵时,你也不怕把病气过给小公爷吗?”

程芳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之前见玉衡一朝得势,便一心向着他。现在玉衡倒了,他也明白,他现在的主子是谁。程芳下跪行礼,“夫人,妾知错,还请夫人责罚!”

景明问道:“你这身子骨多久能好?”

程芳又咳了两声,应道:“从小的旧疾,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

明景轻呵一声,“一辈子都好不了?”

景明轻叹气,“程公子,李国公府可不养闲人呐,你若一辈子都好不了,如何伺候小公爷?夫人也不是心狠善妒之人,他不会容不下你们这些妾室。夫人也是时常劝诫小公爷多纳妾,为李家多多开枝散叶。可现在,你是废人一个,又如何能为小公爷开枝散叶呢?”

忆寒轻笑,“不如依妾身看,给你一笔钱和一封休书,你自请离开国公府,到外面去另讨生路吧?”

程芳明白,他不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若一旦被休,娘家指定驱赶他。搞不好他会名声尽毁,遭万人唾骂。程芳心下一惊,他立马磕头哭泣道:“夫人,夫人饶命啊,夫人,若是,若是妾被小公爷休了,出去后,指定不会有活路啊!夫人,求您了夫人,您开恩啊!”

江玉泽见程芳哭的如此凄厉,便发起善心,“不休你可以,但李国公府不养无用之人,你们俩帮我办件事,我今日就饶过你们。”

洛泽走到程芳身旁下跪,两人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妾,但凭夫人吩咐。”

忆寒和景明都是心细之人,忆寒向江玉泽行了一礼,“夫人,请给洛公子赐名!”

江玉泽随口道:“就叫他洛落吧!”

洛泽行了一礼,“谢夫人赐名!”

景明问道:“洛公子,你可有消除奴籍?”

洛泽摇头,“没有,妾的奴籍身契在小公爷手上。”

景明微微点头,景明和忆寒对着江玉泽行了一礼,退至一旁待命。江玉泽命令道:“你二人过来。”

洛泽和程芳站起身走到江玉泽面前,江玉泽与他们耳语了几句,便令他们退下了。忆寒见洛泽和程芳走的没有踪影,便出了屋子,在院中唤道:“奇护卫!”

奇容出现在忆寒身后,忆寒转身对奇容恭敬道:“奇护卫,劳烦您回去禀报一下宸王。就说,夫人找过两房妾室秘密谈话,还想让他们为己所用。但不知意图。”

奇容行了一礼,应道:“好!”

忆寒颔首,奇容转身离去。花诺宠女的名声响遍了整个燕国,此次来朱崖,花昩以想见世面为由,非闹着吵着要来,花诺架不住花昩的哭闹,只能松口。赶了五日五夜的路,文楠一行人终于到达朱崖郡。由郡令接待,他们在驿站已歇息了两日。明日就要搭营建帐,正式迎敌。午夜时分,万籁俱寂。驿站二楼的一间客房里,还亮着一盏明晃晃的灯火,映射在纱窗上。屋内,花诺正坐在软椅上品茶。门外敲门声响起,花诺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缓缓开口,“进来吧!”

一个奴婢推门而入,从她身后走出一女子。女子相貌平平,腰细肩宽,两臂粗壮。头发蓬松,扎着高马尾。女子一身豪气的走进屋内,花诺客气道:“生意人,请坐!”

女子毫不客气坐到椅子上,奴婢给女子奉上茶水后退至一旁。女子嘲讽道:“朝廷的人居然会找我做生意,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花诺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早就听说大当家是生意人,既是生意人,想必应该不会与钱过不去。”

女子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那是自然。天下生意,无利而不往!只要能按照我的规矩办事,朝廷官员的生意,我也是做得起的。”

花诺对着奴婢摆了摆手,奴婢会意,立马退下。不消片刻,奴婢叫了四人抬了一个镶金边的木箱运到屋内后放于地面。奴婢退下后,花诺抬手,“看看,够不够你的规矩?”

女子起身,走到箱前开箱,一箱货真价实的黄金,鼓鼓囊囊,金黄刺眼。女子见了,眼睛都看直了,连忙点头,“真没想到,朝廷的人出手竟如此大方。”

女子大笑一声,“这笔单子我接了。具体要如何?请明示。”

花诺与女子耳语几句后,女子确定了一遍,“明晚动手?”

花诺点头,坚定道:“对,明晚动手!”

语毕,脸上的笑越发阴暗深沉。翌日清晨,李星佳一早便去了早朝,家中只留下李妤湉,江玉泽和二房妾室,还有这满府的下人。由于李星佳是文臣,而她的房间又不许任何人靠近,李国公府中唯一会武功的婢女又都在李府大院巡视。所以,身手好的奇容成功避开了所有人,无声无息潜入李星佳院中。未免有机关,此行他小心谨慎。打开李星佳的房门后又将门轻轻合上。进入房间里,她四处观察了一遍。房间空旷,装饰素雅,但古玩却真不少。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凤毛麟角,独此一份。奇容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但每找一处,总会将找过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回归原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已经将这屋子快翻了个底朝天了,就在她要放弃时,墙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挂着一副沾染了灰尘的画引起了奇容的注意。画纸粗糙,画轴老旧,可偏偏这副画却被画的栩栩如生,生灵活现。画上画的是一个年轻阳光的男子,他身着一袭墨衣,站在乡下欣赏田园风光,脸上洋溢着一抹醉人的微笑。画中还有许多农民在卷着衣袖裤脚,光着脚丫在稻田里栽种麦子。画上还赋诗一首: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彼汾一曲,言采其藚。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奇容伸手将画一扯,画后面居然还有一幅画。这副画上画的是李星佳年轻时的模样。画上的李星佳双目炯炯有神,长发散落身后。一袭宽衣长袍衬出几分文人风骨的雅质。画上也赋了一首诗: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整个燕国都知李星佳宠女是因为他自己的夫人莫言。莫言是李星佳一生挚爱,只可惜,身子骨弱,不到三十就去世了。所以,李星佳疼爱李妤湉,只是因为李妤湉是莫言和李星佳爱情的结晶。那也就是说,这副画是夫妻画,男是莫言,女是李星佳。但奇容才没心思想那么多,她直接上手,将另一幅画也给扯了下来。“砰~”一推乱七八糟的折叠信就都掉落下来。奇容将两幅画恢复原状。她蹲下身去仔细看了几张折叠的信,奇容心下大喜,总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要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她将信快速整理好后,一张不落的塞入衣领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又将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番后,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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