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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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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谷媛在军营中点兵,准备替苏之蓁收拾残局,做善后工作。但不曾想一小兵跑来禀报,说城外驻守了一万大军。领头人是蕴国来的冠军大将军奚渑。谷媛知道广魏郡中士兵只有五千人,但一向自负的谷媛可从来没想过五千士兵对一万,无非以卵击石。她只知道,既然苏之蓁将城池打的下来,那她就保的下来。谷媛一声令下,“众人听令,集结士兵,出城随我应战。”

由于谷媛有凤符在手,众人纷纷听令,五千人不一会集结完毕。擂响战鼓,号角吹起,两边纛旗在风中摇曳。广魏郡城门大开,五千士兵穿着盔甲,拿着武器,齐齐上阵。众人双眸刚毅无比,仿若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谷媛更是骑马上阵,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马蹄在地面踩踏的哒哒作响,马儿在风中毛发耸立,在阵前面临两军交战,冲锋陷阵,马儿无所畏惧,反倒英勇无畏。奚渑一看见谷媛,就想起爱子奚刚的惨死,他心里悲痛万分,打马就直冲上前要与谷媛交手。主将交手,兵戈相交。战火纷飞,肉薄骨并,死尸伏地,血流不止,狼烟四起在空气里弥漫,血腥味满染城池。空中箭矢横飞,两边将士死伤无数。绝望的的呐喊声、无助的求救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仿若能振动山河,让天地为之震颤。而那凄厉的哀嚎声,犹如狼嗥鬼叫,令人听后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场面悲壮而辉煌、惊魂动魄、乌云压顶、天地变色。可即便如此,也无一人退缩,将士们以身赴沙场,死不旋踵,殒身不恤。他们顶着身上的疼痛与敌军殊死搏斗,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曾投降放弃。而谷媛和奚渑却是以过了不下百招,双方战马已死。谷媛和奚渑实力相差甚远,奚渑虽是年过半百,可依旧老当益壮,身手敏捷,武功七品。谷媛的武功是东拼西凑而学,自然是打不赢久经战场的奚渑,谷媛处处占了下风。又是百招的对决,谷媛虽已狼狈不堪,全身都被划的血肉模糊,但奚渑也好不到哪去,他两鬓白发疯散,在空中胡乱纷飞,盔甲破裂,上面还染着鲜红未干的血液。活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双被血染透的浑浊双眸中,尽是苍凉。奚渑已是伤痕累累,而谷媛也是遍体鳞伤,两人都不想再继续缠斗下来,最后,两人手中凝固全身内力,打出致命的一掌。两掌相碰,奚渑的一掌直接化解了谷媛的一掌,眼看这一掌就要朝谷媛打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谷媛身后一股强大的内力破除了这一掌,谷媛再去看奚渑时,奚渑的头颅落在地面,滚动的咕咕作响,身躯也倒在地上。谷媛回头去看,只见苏之蓁站在自己身后,她面色惨白如雪,时不时还重重咳嗽两声。风中,身形瘦弱娇柔的苏之蓁活像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雪凌竹手上拿着斗篷,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苏之蓁身后给苏之蓁披了上去。谷媛关心道:“之蓁,脸色这么难看,你怎么了?”

苏之蓁轻轻笑道:“我没事,谷媛,我不是将广魏收复了吗?怎么还会有兵?”

“我也不知道。我担心你,就向陛下要了凤符来广魏找你,到广魏发现你不在,又见敌军兵临城下,便只能替你出城迎战。”

苏之蓁单手抚上谷媛肩头,“辛苦你了。”

谷媛笑道:“没事!”

战后的城池一片死寂,硝烟滚滚,天地含悲,山河共泣。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自古两军开战,英雄交手,多少青山葬忠骨?多少英魂死疆土?说什么保家卫国,说什么光宗耀祖,说什么王侯将相,说什么名留千古,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三人清点了兵后,发现还有燕国士兵存活于世。苏之蓁便命一名士兵八百里加急,回燕国报信,告知天下,此战大捷!这日一早,西域早朝上,重朝臣恭恭敬敬站在两侧。一个小兵快步走到大殿前,下跪行礼道:“小的拜见王上,王上,据安插在蕴国的探子来报,燕国士兵攻下了雍州广魏一郡,此战燕国胜。”

此话一落,朝中诸位朝臣纷纷议论起来。“丢失一郡?那这燕国还真厉害,其实力不容小觑啊。”

“谁说不是?燕国以女子为尊,本是天下都瞧不起的国家,但没想到,此国的实力竟如此之强!”

“夺一县都不易了,燕国人竟能夺下一郡,真是厉害啊!”

“我觉得不是燕国厉害,而是蕴国衰弱了!”

……各种各样的说法被众位朝臣聊的火热朝天。高坐皇位上的穆鼎不动声色待众人安静下来时,穆争鸣才上前一步,“父王,燕国攻下蕴国一郡,此时的蕴国定是国力大损,元气大伤。若我们能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发兵趁机攻下一郡,岂不能更加削弱他的国力?”

南柯一梦终须醒,浮生若梦皆是空。穆鼎这一生虽是明君,可终归是老了。活了大半辈子,他也明白金钱权利地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最后,帝王之位还得拱手相让他人。罢了,他也不想再在这令人头疼的皇位之争里花心思了。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江山便给他们折腾吧。与其枉费心神空计较,倒不如放任自流。穆鼎轻笑,“那你想派谁去呢?”

穆争鸣行了一礼,“父王,儿臣愿亲自前往,替父王排忧解难,去攻下蕴国一郡。”

西域朝中忠臣良将少,现在唯一在朝中还可以征战的便只有薛炎。穆争鸣命令道:“薛炎!”

薛炎上前一步行礼,“臣在!”

“此行你陪同三皇子一起去吧!”

“是!”

语毕,众人退朝。了结广魏郡的事后,萧笙和张晓晓回了帝京,临走时,还不忘处置了贪官田独,判了他斩立决。田独一死,郡中百姓欢呼喝彩,拍手称快。为表达对萧笙和张晓晓的感恩,百姓给他们送行之际,特地给他们送自家的土特产,以此表示感激。回到帝京后,萧笙回宫复命。张晓晓一人回了慕府。帝京过了菊月后,一天比一天寒冷。风雨也是一日比一日大了。狂风暴雨中,一辆马车在慕府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的是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徵音,徵音从马车上拿下一把油纸伞撑起。车上下来的是慕卿,徵音小心翼翼给慕卿打好伞,生怕雨水有一滴淋到慕卿身上。慕卿走上前敲门,开门的是张晓晓。张晓晓热烈欢迎的将慕卿请到了前厅。两人对坐于矮几前,张晓晓给慕卿斟了一杯热茶放到慕卿面前。慕卿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笑着问道:“姐,你对太子倒台这件事怎么看?”

张晓晓轻笑,“你也发觉其中不对了?”

慕卿微微点头,“太子被废,去了民间做平民百姓,圣上以皇后不贤善妒,无母仪之风的由头,让皇后一夜之间被废,去了冷宫。”

张晓晓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端起吹冷抿了一口,才探口而出,“有人想上位,皇后不死,太子永远不能为人所用。”

慕卿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吹冷抿了一口,“蕴国一直都是立嫡不立长,太子不是废太子,只要活着,便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张晓晓似突然想到什么,心头一惊,“不好!“慕卿不解,“怎么了?”

张晓晓着急道:“若有人想靠太子上位,皇后就一定会死。以免夜长梦多,他们一定会尽快动手,越早越好。阿卿,你现在带我去皇宫好不好?”

慕卿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她,带她去了宫里。到皇宫时,已是未时。慕卿下了车,徵音在一旁撑着伞,慕卿扶着张晓晓下了车,羽音在后边帮张晓晓撑伞。四人路走一半,就遇见刚办完公事的萧笙。萧笙进宫从不穿官服,永远都是一身便衣。一袭青裳,在雨中格外鲜明,衬得一副身骨宛如玉人。一顶白色油纸伞被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细嫩手轻轻握住,密密麻麻的雨倾盆落下,沿着伞檐的边缘在地上生出朵朵盛开的莲花。冷风袭来,他瘦弱单薄的身姿如竹如松,直直挺立,屹立不倒。他不急不缓向张晓晓和慕卿走来,恍若跳脱六界之外的谪仙,美的让人移不开眼。萧笙来到慕卿和张晓晓身边,关心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张晓晓解释道:“去冷宫,现在去还来得及,再晚点就真来不及了。”

萧笙一向都信张晓晓的话,萧笙应道:“我陪你一起去。”

慕卿很识趣的说道:“有你陪三姐我也放心,那我就先回去了。”

萧笙微微点头,慕卿给张晓晓留了一把伞后,带着徵、羽音离开。自从邓芷欣被贬到冷宫后,凤安宫中的所有下人都向内务总管请辞纷纷离去,就连她的贴身婢子——荼靡也离她而去。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这个词在凤安宫中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如今来到冷宫。宫里没有昔日的繁华,地上的落叶堆积成山也无人清理,宫中的桌上尽是灰尘。邓芷欣自三十三岁进宫后,她已经被人伺候了十八年。现今,她又哪里会这些粗笨活计?邓芷欣躺在床榻上,伤心流着泪。这一生为活命,她在后宫机关算尽。为了萧旭和萧雨枫的似锦前程,她用尽手段,清除一切能阻碍她两个孩子前途的绊脚石。就因为萧征说要让容嬛做皇后,她便在和德三十三年除掉了容嬛,就因为萧征说萧笙是天生神童,聪颖灵秀。算无遗策,智谋无双。所以,他就催兰折玉。她做了那么多,只是想让自己和两个孩子在后宫能好好生存,可到头来,竟是被打入冷宫的下场。冷宫里无人看守,婢子奴才也少得可怜。萧笙和张晓晓来到冷宫后,正和侯梦菁撞了个正着。侯梦菁是一人前来,她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红装素裹,分外妖娆。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眉眼如画,艳绝倾城。似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张晓晓观察着侯梦菁另一只手中折叠的白绫,萧笙行礼道:“见过皇贵妃!”

张晓晓也跟着行了一礼,“臣女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张晓晓对着萧笙道:“你先进去在游廊等我。”

萧笙微微点头,张晓晓撑起慕卿留给自己的伞后,萧笙离去。侯梦菁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你想与本宫说什么?”

“可否与娘娘打个商量?臣女知道娘娘是来了结皇后性命的,娘娘可否在游廊里等一等,给臣女一个时辰的时间。”

侯梦菁轻哼,“本宫凭什么帮你?”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凭娘娘是臣女的表姐。当年侯家败落,舅舅侯逸护着臣女的娘侯芳华和表姐一起从地窖逃走,后被人群冲散。娘寻找表姐几日未果,因饥饿难耐,饿倒在路边,得慕家二公子相救,才能保全性命。”

一句话勾起旧日的陈年往事,在侯家时,所有人对侯梦菁千依百顺,宠她入骨,侯逸、侯芳华对她的好更是能将她捧到天上。侯梦菁眼眸深了深,松口道:“本宫只给你一个时辰!”

张晓晓行了一礼,“多谢娘娘!”

语毕,两人同行进了冷宫。侯梦菁和萧笙等在门外,张晓晓走进殿内,邓芷欣不屑的瞟了一眼张晓晓,张晓晓却还恭恭敬敬行礼道:“臣女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邓芷欣冷笑,“你是来嘲讽本宫的?”

“不,臣女是来救娘娘性命的。”

邓芷欣眼神一沉,“你要来杀本宫?”

张晓晓轻笑,“进了冷宫,要杀您的人会很多,当然,臣女也是其中一人。不过,臣女倒是可以跟娘娘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张晓晓毫不客气脱口而出道:“我要青鸾的解药,你给了我,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杀你。”

她,竟是为了青鸾的解药来冷宫的!门外的萧笙心头猛然一暖,似一束光消融了冰雪,似春雨润育了万物,心中暖意横生。张晓晓见邓芷欣神色幽暗,但不曾作声,便解释道:“娘娘,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匆匆百年,眨眼而过。娘娘,这一生从十七岁遇到圣上,三十三岁进入皇宫到如今的五十一岁,这三十四年,娘娘没真正的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吧?日日担惊受怕的在后宫,只因活命而要费尽心机,不择手段。”

张晓晓笑中带些怜悯,“娘娘,您真是可怜!”

邓芷欣冷笑,“可怜?本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是这后宫之主,母仪天下,风光无限。”

邓芷欣冷哼一声,“本宫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即便入了冷宫,本宫依旧是后宫之主,圣上总有一日会来接本宫回去的。”

张晓晓嗤笑一声,“娘娘还当自己是皇后呢?娘娘入了冷宫,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太子不是太子,他无能为力。而圣上也不会来。娘娘,说句实话,您真的可怜,这一辈子在皇宫里蹉跎了半生,用命在为子女谋划,可到头来,您不还是孤身一人吗?你看看,这诺大的皇宫,谁还在您身边,谁又为您去圣上面前求情了?包括您的孩子!”

一句话戳中了邓芷欣的痛处,邓芷欣其实早就知道,萧旭和萧雨枫不会为自己求情。慈母多败儿,严父无孝子!但邓芷欣还是极力说服自我,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邓芷欣也舍不得。心里疼痛难忍的邓芷欣,双眼泪水猛地流出,她怨怼道:“你胡说,他们只是无能为力,太子不是太子,怎么去求情?”

“太子不是太子,那公主呢?她也被废了吗?”

邓芷欣被张晓晓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张晓晓轻笑,“娘娘,现在我想杀你,易如反掌。而明哲保身,活着才有希望。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你儿子都明白你为什么不懂?你五十有一,后面还有三十年光景,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您去看过吗?您不想用您后面的三十年,重活一次吗?蜉蝣朝生暮死,以尽其乐。而您虽是皇后,但你就这么死去,就算被载入史册,后人也只是一番而过。您在位期间没什么功绩,千百年后,不会有人记得你。而你最后也只能成为那黄土下的一堆白骨,渐渐被众人遗忘。”

窗外雨渐渐停下,露出层层云彩和金色骄阳交相辉映。张晓晓轻声叹气,“这云彩洁白无瑕,很美,但娘娘可曾在山顶看过落日?”

邓芷欣没有作声,两人沉默了一会。此刻有声胜无声。两人各自有着心思。张晓晓缓缓开口,感叹道:“山顶的落日五彩斑斓,美轮美奂。景象万千,可比这雨过天晴的云彩美的多。”

邓芷欣气也消了些,心平气和感慨道:“浮云之美,千变万化!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张晓晓笑意更甚,循循善诱道:“每个人在世上来一遭,不免都会经历诸多磨难。美中不足,好事多磨,乐极悲生,人非物换,悲欢离合,爱恨情仇,这些都是我们躲不掉的,既然躲不掉,那就应该顺势而为,并且好好活着,这样,也不枉我们来世上走了一遭。”

堪笑一场颠倒梦,元来恰似浮云。尘劳何事最相亲。一场辛苦为谁忙?到头来,万事万物空一场。张晓晓一番话发人深省,邓芷欣轻轻叹气,她似想通般,幡然醒悟,笑道:“谢谢你,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你能带本宫出去吗?”

“我不能完全答应你,我只能说尽力。尽力说服圣上,让您出宫。”

邓芷欣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药瓶交给张晓晓,张晓晓拿过后,邓芷欣苦涩道:“本宫想明白了,本宫再怎么为子女谋划,他们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对本宫施以援手,在这后宫,本宫被关了十八年,没有一日活的像自己。本宫想为自己活一次,去民间,好好生活。”

张晓晓劝慰道:“活着不易,且行且珍惜!”

张晓晓行了一礼,“愿娘娘以后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邓芷欣微微点头,张晓晓转身离去。梳妆台前,邓芷欣一袭素衣长衫,长发垂髫,妆容素雅。镜中映照出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她卸去皇宫带给她的所有华丽,放下一切权势名利,此刻,繁华褪尽,满地成殇。她好似又回到了十七岁那个最好的年纪。她手执木梳,一边梳着如锦缎的黑发,一边红唇轻启,“一照一回悲,再照颜色衰。日月自流水,不知身老时。昨日照红颜,今朝照白丝。白丝与红颜,相去咫尺间……”话音刚落,邓芷欣突觉后颈一痛,瞳孔放大,神情渐渐涣散,只在眨眼间,邓芷欣双眼一闭,长眠不醒。萧笙和张晓晓还未走出宫,便听见“轰隆隆,轰隆隆……”几声巨响,响入云霄,震耳欲聋。原来是皇宫大殿上吊着的一口铜钟被奴才敲响。敲丧钟便是告诉天下,宫里又有身份尊贵的人死了。张晓晓出门时,见侯梦菁迟迟不走,也能猜到几分,轻声叹气道:“皇后虽一生机关算尽,可她心肠也不是很坏,至少她还能为子女筹谋策划。她的一生不算传奇,但确实可悲。悲就悲在嫁给了圣上入了后宫,做了后宫里一个为宫斗牺牲的棋子。如今她被人踩下来了,她的结局也就只有三尺白绫了。”

萧笙应道:“所以说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呀。”

萧笙牵着张晓晓的手,笑道:“这风大,我们先回去。”

张晓晓笑道:“好!”

两人渐行渐远,离去。主帐外,谷媛推开营帐走了进来。高坐在软椅上的苏之蓁将手中的书放下,她站起身来走到谷媛身侧问道:“二姐,城外士兵有一万,我方士兵只有五千,你为何要不顾一切去以寡敌众?你这样做无疑是蚍蜉撼树,只会让我方将士白白牺牲。”

谷媛质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来怪我的?”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不想让我方士兵白白牺牲而已。毕竟是我燕国子民,我作为他们的殿下,自然是要将他们的生死伤亡减到最小。”

“可我若不出城应战,敌军势必要攻破城池。”

“我知道,但强弱悬殊的情况下,二姐应当智取,而非莽撞行事。”

谷媛不悦道:“你是觉得我不如你?”

苏之蓁耐心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如若我不是燕国殿下,如若我和你一样,是个江湖人,我相信我行事也会和你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上天既让我做了燕国殿下,那我就不能置万民生死于不顾,置我的子民生死于不顾。他们奉我为主,我自是要护他们安全的。”

谷媛冷笑一声,“说的好听,可敌军兵临城下时,你在哪?你还不是要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现在好了,烂摊子收拾完了,你又来责怪我的不是了?”

苏之蓁轻叹气,“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这件事情也怪我,是我玩心太重,也怨不得别人。姐,明日就要启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谷媛拂袖而去。“咳咳咳……”苏之蓁抬手捂嘴,一口血流遍整只手,从白皙如玉的手腕滴落下来。从帐外端着咸菜白粥走来的雪凌竹看见苏之蓁嘴中咯血,心急如焚,他赶忙将吃食放在桌上,快步走到苏之蓁身侧来,关心道:“之蓁,你怎么又咯血了?是不是伤口复发了?”

苏之蓁轻轻摇头,“我没事!”

雪凌竹从袖中拿出手帕,轻轻给苏之蓁擦拭完手中的血液后,又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给苏之蓁披上。苏之蓁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雪凌竹温柔笑道:“之蓁,我自己做的清粥小菜,尝尝?”

雪凌竹牵着苏之蓁的手,两人来到桌前对坐。雪凌竹拿着一个白瓷碗用勺子舀了一碗放在苏之蓁面前,雪凌竹解释道:“之蓁,之前你一直说我厨艺不好,但我真的已经在很努力的学了。你尝尝,若不合你胃口,那就倒掉吧,我再去做。”

苏之蓁端起白瓷碗,吹冷后,勺子都没拿,端起碗就喝了几口,雪凌竹一脸期待的问道:“之蓁,好喝吗?”

苏之蓁轻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说着又喝了几口。雪凌竹也不知苏之蓁说的是不是真的,便拿空碗也给自己盛了一勺,自己喝了一口,难喝倒是不难喝,与外面卖的普通白粥无益。雪凌竹放下碗,“这还不行,我以后要更加精进厨艺才是。”

“君子远庖厨,你以后还是别精进厨艺了。你武功那么高,做一方游侠浪子多快乐?”

“之蓁,在没遇到你前,我一人逍遥江湖,无拘无束,虽快乐但也没有目标。但自遇你后,我发现我的世界精彩了许多,我活的不再盲目,而是为了你而追逐。”

苏之蓁心中有些愧疚,“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可弱水三千,我只想取一瓢饮!我今生只想要你。”

苏之蓁无奈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虚无缥缈的梦,又怎能长久?”

雪凌竹笑的一脸自然道:“是啊,所以,我就更要不负韶华,只争朝夕了!”

雪凌竹认真道:“之蓁,如今这样也挺好,你不喜欢我,就让我默默守护你好了。我不求回报,只求你别推开我对你的好。”

苏之蓁轻笑一声,“你真傻!”

雪凌竹拿起筷子,给苏之蓁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笑的温柔,“为你,值得!”

苏之蓁笑着默默吃起了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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