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宁负苍天,不负卿 > 了结

了结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一片杂乱无章的树林里,阴风阵阵,冥纸漫天。石头雕刻的墓碑上刻着,爱子夏仲之墓,六个大字。风大娘跪在地上,嗷嗷大哭,椎心泣血道:“儿啊,仲儿啊,你真是不孝啊,娘这把年纪,你居然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娘怎么承受的住啊?……”风大娘哭的嗓子破裂,声音嘶哑,但还是止不住的哭泣。风大娘身为人母,所以才会爱子如命。夏纪使她苦了一辈子,到了这个年纪,风大娘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夏仲了,但现在夏仲竟然走了。世事无常终有定,人生有定却无常。风大娘伤心欲绝,悲痛难忍。若非夏纪还在她身侧,她早就一头碰死在夏仲的墓碑上,随他而去了。夏纪在一旁烧着纸钱,哭的肝肠寸断,“仲儿啊,是爹没用,救不了你。但你放心,爹不会让你白死,爹不信这个世上没有好官,爹会告遍蕴国境内所有大小官员,请他们为你申冤做主。若实在不行,爹就上京告御状……”萧雨枫走到夏纪身后,安抚道:“夏先生,不必四处去告官了。随我一起回京告御状吧!”

夏仲站直身子,转过来,郑重问道:“雨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行宫中的万福礼?”

“我姓萧,乃当朝四公主——萧雨枫!”

“萧?萧乃是皇姓。”

夏仲正色道:“你真的是当朝四公主吗?”

萧雨枫点头,“真的,之前我就跟风大娘说过,只可惜风大娘不信,还以为我是异想天开。”

风大娘站起身,擦干眼泪不解问道:“那你既是当朝四公主,为什么会流落到民间呢?”

萧雨枫苦笑,“因为我也是和亲到西域的公主——安乐。如今西域被燕国所灭,我从西域逃到青州,沦为难民。我回蕴国,就是为了赶赴帝京。”

萧雨枫一番解释,让风大娘恍然大悟。风大娘心中一惊,虽说冒犯公主是死罪,但她现在也顾不得许多。夏仲惨遭冤枉而死,而此刻萧雨枫就是风大娘所有的希望。风大娘立刻下跪,失声痛哭道:“公主啊,之前民妇不认得您,还将您误当成民间平民不停冒犯,还请您恕罪。可是,可是您能不能看在您最落魄时,风大娘收养您的份上,您帮帮风大娘,求您帮仲儿讨回一个公道啊……”风大娘泪流成河,她不停磕头道:“求您了啊,求您了……”夏纪也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磕头道:“求求公主,给仲儿做主,求您了,只要公主能给仲儿做主,您就是我夏家的恩人呐……”萧雨枫躬身将夏纪和风大娘一边扶起一边说道:“你们都先起来吧!”

夏纪和风大娘站了起来,萧雨枫道:“风大娘,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救了我我就会报答你。现在我就启程,带夏先生回京。到帝京后,我会帮您翻案的。”

风大娘和夏纪双膝下跪,向萧雨枫重重磕了一头。异口同声道:“谢谢公主!”

这一磕,是风大娘和夏纪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到萧雨枫身上,也表达了他们对萧雨枫无比真诚的感谢。寒风穿庭过,秋夜静谧,寒月投影。燕国皇宫的宫道上,四个宫婢两个宫奴提着宫灯经过。黑影应在红墙上,风拂过,人影绰绰。宫婢宫奴们小声议论道:“听说了吗?前几天夜里值班的几个宫婢莫名其妙消失了。”

“是啊,自从陛下立了皇后娘娘后,这宫里每晚值夜班的宫婢宫奴都会莫名不见,到今天,已不见了二十人。那二十人到现在,连尸首都没找到……”“这宫中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可听说,当年陛下的父亲可是含冤惨死的。如今陛下亲政,不会是,不会是灵妃的鬼魂回来找陛下申冤做主了吧?”

……乱七八糟的荒谬言论越来越多。随着一阵风声鹤唳,众人吓的差点掉了手中的宫灯,但随着风过去后,众人才知是虚惊一场。正当众人平心定气后,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膜。众人抬头,瞳孔放大,都还来不及呼叫,就被天上飞的毒蜂飞进了嘴中。不消一刻钟,地上竟是连白骨都没有了。天上的毒蜂散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这日一早,西乾宫中,躺在榻上的萧征剧烈咳嗽着,每咳一声,都会喷出一大口鲜血。萧旭上早朝去了,就算不上早朝,也不会来西乾宫看他,顶多派御医打发。门外,侯梦菁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她身后跟着的是太医徐涛。两人进屋后,侯梦菁让徐涛为萧征诊治。徐涛为萧征诊脉后,侯梦菁才问道:“脉象如何?”

徐涛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侯梦菁和徐涛走到门外,徐涛直言不讳道:“太后,圣上已病入膏肓,恐,撑不到明年了。”

侯梦菁神色一冷,“圣上是熬不到明日了。”

侯梦菁笑的一脸人畜无害,“懂吗?”

徐涛一看侯梦菁的眼色,立马意会,他惊恐的下跪重新组织语言道:“太后说的是,圣上年老体衰,病入膏肓,已是尸居余气,回天乏术,无法救治。恐熬不到明日。”

侯梦菁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轻轻笑道:“下去吧!”

徐涛连忙行了一礼,“诺!”

语毕,便站起身立马退了下去。侯梦菁走进了屋中,看着那躺在床榻上撕心裂肺咳嗽的萧征,侯梦菁心中欣喜若狂。“呵,哈哈哈……哈哈哈……”侯梦菁大笑出声,多年的隐忍,多年的以色侍君,不就是为了等待今日?侯梦菁走到床榻边,轻笑一声,“圣上,该喝药了!”

萧征等这碗药等很久了,这碗能救他命的药,这碗能让他减少痛苦的药,这碗能让他不再难受的药。由于这次侯梦菁在药中加大了剂量,导致萧征一碗喝下去后,只觉全身上下好似有虫子在撕咬他。萧征本就因病而颤颤巍巍的手,此刻却抖动的更加厉害。他拿不稳这碗,只听“碰~”的一声,碗掉落地面碎成块。萧征感觉全身瘙痒难耐,他伸手在全身上下到处抓捞,他在床上左右翻滚着,手将身上的皮捞破了,露出鲜红的血肉,鲜血流满了床单,染成一片红色,他也不觉得疼,只觉得痒,钻心的痒。虽被一碗汤药折磨的不成人形,但萧征的神志还是清醒的。他知道有人要害他。萧征忍着全身的痛苦,沙哑着嗓子恨恨骂道:“贱人,你给朕喝了什么?”

侯梦菁看着床上那个被药折磨的不人不鬼,不疯不魔的萧征,笑声酣畅淋漓。侯梦菁不怒不恼道:“自然是给圣上治病的药啊,只不过,臣妾不小心把药的剂量加多了些。圣上,您都活了五十五年了,也该够本了,安心上路吧~”萧征气的冲冠眦裂,咬牙切齿,怒骂道:“你~贱人,朕待你不薄,你竟然要杀朕!”

侯梦菁冷哼一声,“待我不薄?是指你的恩宠吗?”

侯梦菁面容冷到极致,似一朵带刺的玫瑰染上了冰霜。她一字一字,憎恨道:“你的恩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侯梦菁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脑海中一想到萧征碰她时的画面,她的双手就不由得紧握成拳,一阵阵恶心的感觉在肠胃里不停翻涌,令她作呕想吐。侯梦菁对萧征恨之入骨道:“每次和你同睡一榻,对我而言,都是耻辱。萧征,我早就想让你死了,可你竟然活到了五十五岁!”

侯梦菁冷笑一声,“萧征,这八年来,我与你虚与委蛇,今日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今日你大限将至,没有人会来救你。”

萧征气的恨不能从床上爬起来,拉着面前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同归于尽。只奈何他因药带给他的痛苦,也只能气的全身抽搐不止,抖成筛糠。但心里却是悔不当初,都说美色崔人命,色字头上一把刀。真灵验了!萧征身上的痒越发剧烈,渐渐转为了疼痛的感觉。这感觉就好像他身体里的骨头都被虫鼠啃了去,疼得他厉声惨叫。由于病的太久,他发出的声音,不仅沙哑低沉,还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令他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总是一卡一卡的。萧征的呼吸虽然急促,但却越来越微弱,出气多进气少,总让人感觉,他好像下一刻就会薨逝。萧征在恍惚中,好似听到了万鬼咆哮,冤魂索命。萧征心里惶恐,这一生他造孽无数,杀戮无数,手中染的鲜血早就能汇聚成海了。所以这些冤魂都是来向他索命诉冤的吗?萧征双手在空中疯狂挥舞着,萧征流着泪,大声喊道:“滚开,滚开,朕是真龙天子,受天庇佑,你们胆敢放肆,滚开,滚开……”一旁的侯梦菁见萧征出现了幻觉,被困梦魇,便行了一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臣妾斗胆,恭迎圣上殡天!圣上,一路好走!”

侯梦菁的声音尖利而诡冷,仿佛似利剑一般,能刺破长空,能定人生死。让人听后不寒而栗。此话一落,萧征也不挣扎,静静躺在了床榻上,一动不动。侯梦菁不看也知道,萧征死了,永远的死了。八年,在萧征的折磨侮辱中度过了八年,今天终于到头了。侯梦菁手刃了这个她恨了八年的人,在萧征死的这一刻,侯梦菁只觉心中无比畅快。和建一年,仲冬,逆帝因病薨逝。厚葬皇陵,国丧一月,天下素缟,讣告天下。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御医的调理下,在郁灼华和江玉泽的精心照顾下,苏之蓁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她身上红疹水泡全消,头疼脑热的症状也全部消失。这日天气大好,窗外的阳光正盛,苏之蓁这一觉也睡的沉。一觉醒来后,已是午时三刻。门外,郁灼华正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看着已经坐起身的苏之蓁,郁灼华笑道:“之蓁,我今早来看你的时候,你还睡着,于是我就先叫玉泽回去休息了。我陪了你一会,见你一直不醒,又到午时,我就去给你做了饭菜。”

郁灼华说着,一盘盘香喷喷的饭菜都已端到桌面。郁灼华走到木椸旁拿下苏之蓁的里衣外衣后,才走到床榻边,温柔道:“之蓁,快起来,我给你更衣梳洗。然后再伺候你吃饭。”

苏之蓁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迷糊,她闭着眼,双手捂脸。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呓语。郁灼华只觉她展示可爱的这一面将自己的心都萌化了。见过了杀伐果断的苏之蓁,见过了嗜杀成性的苏之蓁,见过了六亲不认的苏之蓁,也见过了软弱无助的苏之蓁,现在就连她最温柔最柔顺的一面都见到了。郁灼华幸福的笑出了声,他坐到床榻边,双眼满是宠溺的看着苏之蓁,轻声劝哄道:“之蓁,再不起来吃饭呀,饭菜就要冷了。”

苏之蓁将手拿开,一下就软进郁灼华的怀里。郁灼华双手搂着怀中的苏之蓁,手温柔的抚摸着苏之蓁巴掌大的小脑袋,“之蓁,别闹了,先吃饭好不好?”

苏之蓁在郁灼华的怀里,像只小猫似的又拱又蹭,哼哼唧唧。她发出软软绵绵的声音,轻飘飘应道:“好~”郁灼华一时不知该不该笑出声,但心里却已甜到似灌了蜜糖一般。这份甜,郁灼华盼了二十四年,用心感化了苏之蓁六年,今日终于等到了。原来付出真的会有收获。苏之蓁从郁灼华怀里爬起来后,脑子才渐渐清醒。郁灼华扶着苏之蓁下了床后,服侍她穿上了衣服。又给她梳洗打扮了一番,才与她对坐桌前用膳。苏之蓁刚拿起筷子,郁灼华就拿空碗给苏之蓁盛了一碗甜汤放在一旁。苏之蓁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中,见郁灼华迟迟不动筷,便问道:“灼华,你怎么不吃啊?”

“我先伺候你吃!”

苏之蓁一脸孩子气道:“不要,你跟我一起吃嘛!”

苏之蓁说着,还拿空碗亲自给郁灼华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她伸手拿筷子夹了一块瘦肉喂到郁灼华嘴边,郁灼华笑的温柔,他就着苏之蓁的手吃了下去。在他咀嚼吞咽后,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有些贪婪了,他突然不想死,想在苏之蓁的爱中沉浸下去。窗外,树枝被风吹低后,在白纱窗上映出的倒影让苏之蓁双眼一沉,杀气四起。但由于郁灼华还在这里,她不想吓到郁灼华便只能将眼中的杀气潋去。苏之蓁对着郁灼华笑的温柔宠溺,郁灼华不知道窗外的动静,他拿筷子也夹了一片肉喂到苏之蓁嘴边,苏之蓁就着吃了下去后,又直接端起郁灼华给她盛的汤,苏之蓁运用内力将碗中的汤只在一瞬间变温后,一口气喝完。郁灼华不明情况,以为是一碗热汤,便担心着急道:“之蓁,这可是碗热汤啊。你一口气就喝了,有没有烫着,快张嘴给我看看,有没有烫伤什么的。”

苏之蓁朝郁灼华招了招手,笑道:“灼华,快过来。”

郁灼华起身走到他身边,苏之蓁将他拉到身上,郁灼华坐在苏之蓁腿上。郁灼华心疼道:“之蓁,你怎么那么傻,就算太饿,你也不能一碗热汤直接就喝下去啊,你这样会烫着自己的。”

“唔……”郁灼华话音刚落,就被苏之蓁亲了一口。郁灼华被苏之蓁亲的有些害羞,他靠在苏之蓁怀中蹭了蹭,“之蓁,别闹了。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要是嘴里被烫着了,你一定要跟我说。”

苏之蓁低头在郁灼华的脖子上亲了亲,苏之蓁在郁灼华耳边小声道:“灼华啊,我现在有事要出宸王府一趟。”

郁灼华又在苏之蓁的怀中蹭了蹭,“好,那我在府中等你回来。”

苏之蓁一脸伤心道:“你都不愿挽留我一下的吗?”

郁灼华被苏之蓁逗的笑出了声,郁灼华仰着头在苏之蓁鲜红的唇瓣上亲了一口。“我也想挽留你啊,但是我也不能耽误你的事啊。你有重要的事就快去吧,我会一直在宸王府乖乖等你回来的。”

苏之蓁吻了几口郁灼华的脖子,在郁灼华耳边狎昵道:“那我走了!”

“嗯,去吧~”两人暧昧了好一会,郁灼华才将苏之蓁难舍难分的送出了门。千岁府中,慕卿正在院中池塘边,看着池中锦鲤吐着气泡,游来游去,不禁看的有些入神。身后,一件披风被一双玉手披在了她肩上。慕卿不回头也知道,能在千岁府这么关心她的除了沈宁外,也没别人了。那双玉手给她系好系带后,才将慕卿从身后抱紧,沈宁将头搁在慕卿肩上。沈宁的一缕秀发滑到慕卿的肩上。沈宁在慕卿的耳边呵气如兰,他轻声笑道:“小丫头,今晚月圆,本座带你去高山赏月好不好?”

慕卿笑的甜腻,温柔应道:“好~”月圆?慕卿在心里细细琢磨这两字,片刻后,她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月圆之夜,宫桑陌的功法会减弱溃散,溃散到全身内力被抽出体外,那是宫桑陌既脆弱又痛苦之时,脆弱到不堪一击。若被功法控制,就会变得失去理智,滥杀无辜。慕卿拒绝道:“千岁爷,今晚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高山赏月了。今晚前辈功力溃散,我想去看看他。”

沈宁双臂一用力,慕卿只觉被沈宁抱的全身都疼。慕卿一脸委屈撒娇道:“千岁爷,别抱这么紧,疼~”沈宁手臂松了松,才在慕卿耳边幽怨道:“你这负心薄情的丫头,本座待你这么好,你心里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

慕卿心里叹气,这醋味可真酸!慕卿讨好的劝哄道:“没有没有,那前辈毕竟帮过我那么多次,再说了,这也不一样啊。”

沈宁在慕卿耳边轻轻咬了咬,暧昧调情道:“什么不一样?”

慕卿脸上突然滚烫通红,慕卿低着头,刚准备咬唇,一只手抚摸上慕卿的唇瓣,柔荑在她的薄唇上轻轻摩挲。慕卿紧张到结结巴巴,“性,性质!性质不同!他,他毕竟,毕竟与我是血脉相连,于情于理,我也得,帮帮他,不是吗?”

慕卿因害羞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清了。沈宁松开慕卿,将她打横抱起。慕卿紧抱沈宁的腰,头深深埋在沈宁怀中。沈宁抱着慕卿转身离去。日月星辰下,群山峻岭间。孤傲于顶的高山上,苏之蓁和雪凌竹并坐。圆月似玉盘,银辉映孤山。今夜星月皎洁,月明如昼。苏之蓁和雪凌竹一边赏月,一边闲聊。苏之蓁问道:“你叫我来做什么?”

雪凌竹笑道:“想你了!”

雪凌竹关心道:“听闻你前不久感染了瘟疫,现在好了吗?”

“全好了!”

雪凌竹站起身走到苏之蓁背后,盘膝而坐。苏之蓁知道他想用内力给自己检查身子,苏之蓁笑道:“凌竹,我真的好了,你就别再浪费内力了。”

雪凌竹没有听苏之蓁的话,强行运用内力给她温暖检查身子。在内力的持续下,两人衣发翻飞,皓月撒下的银辉照在两人身上,仿若给两人渡上了一层莹莹之光。月光下,两人美的不似凡尘俗人,他们坐在一起,还真像一对神仙眷侣。好一会,雪凌竹才收回内力。雪凌竹在苏之蓁身后伸双手从她腰间穿过抱住了她。雪凌竹在苏之蓁耳边轻声道:“身子恢复的挺好。”

苏之蓁没理他,只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笑道:“今天的月可真圆,都能赶上中秋的月亮了。”

雪凌竹补充道:“因为今日是月半,所以才会月圆。之蓁,我不能陪你太久,现在快到亥时了,再过一会,我就送你回去。”

苏之蓁关心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

雪凌竹不想隐瞒苏之蓁,便实话实说道:“我爹今晚子时功力会溃散,我要去给她护法。”

苏之蓁不解,“你与教主都练的凤翎吟和寒龄功,为什么只有教主会在月圆之夜的子时功力溃散,你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没有练到最后一步,我爹的武功已经是宗师之上了。”

苏之蓁轻笑,“厉害,既到了宗师之上,那我们加起来都不是你爹的对手。”

“其实,我小的时候与我爹比武时,曾打败过他。那时我开心死了,但后来才知,是我爹故意让着我的。”

“照你这样说,你爹也不是挺坏。至少对你们子女还是挺好的。”

雪凌竹将头靠在苏之蓁肩上,“是啊,我爹对子女确实很好,他虽是魔头,但也是个慈父。我从小就跟着我爹一起长大,我爹教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也给了我很多父爱,虽然练功的时候,他是真的严格,可不练功的时候,他总喜欢哄着我,逗我开心。”

苏之蓁轻笑一声,“能让一个魔头转性,有爱人之心,看来你娘本事不小。”

“我爹很爱我娘的。在我小的时候,我记得他每次睡着了,都会在梦中喊我娘的名字。自我娘去世后,他常常带着年幼的我去我娘坟前祭拜。他经常会在我娘坟前一站就是一天,跟她说一天的话都不会嫌累。这些年,我爹心里不仅记挂着我娘,还记挂着我一个妹妹。”

“你还有妹妹?”

“嗯,有的,我有一个亲妹妹,她叫慕卿,从小跟我分开了。她是我娘养大的。”

雪凌竹看了看天上的圆月,“之蓁,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上次前辈救过我一命。我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雪凌竹嘴角笑意加深,他在苏之蓁的脖子上亲了一口,“之蓁,你可真好!”

雪凌竹站起身后,将苏之蓁扶了起来。在苏之蓁没反应过来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苏之蓁也没反抗,只是双手抱着他。雪凌竹施展轻功,消失在黑夜里。巍巍群山下,是一片沼泽地。沼泽深处藏满了蝙蝠毒虫。穿过沼泽地域后,是一片青山绿水之地。青山最高处有一座宫殿,耸入云霄。宫殿被一座庭院罩住。院子绿瓦红墙,可院里却简陋到只剩地面和墙院了。院中还挂着彼岸花形的花灯,亮着灯火,将庭院在夜晚照的通亮。雪凌竹牵着苏之蓁的手走进了院子,只见慕卿一人从宫殿大门刚走出来。慕卿看到雪凌竹的第一眼,不由一愣,惊讶道:“竟然是你,那日在山洞救我的人。”

雪凌竹笑道:“小丫头,又见面了!但不知,你怎么会来这?”

“前辈都和我说了,今日月圆,我担心他,过来看看。”

慕卿试探问道:“对了,你便是我哥雪凌竹吗?”

雪凌竹笑的温柔,“正是!”

雪凌竹看向一旁的苏之蓁,笑意加深,解释道:“这位是我媳妇,苏之蓁!是你嫂子,若不介意,就叫一声。”

慕卿心头跳一跳,苏之蓁,虽是燕国宸王二殿下,但废柴之名却传遍了天下。慕卿听话的对着苏之蓁行了一礼,“大嫂!”

苏之蓁笑道:“小姑娘可不要听你哥胡说,我不是你大嫂,你哥骗你的。”

苏之蓁也就比慕卿大三岁,可苏之蓁说话时,却让慕卿觉得,这强者的语气用最温柔的话说出,仿若地狱里的阎王来索人命时,一脸阴鸷狠辣的微笑让人心惊胆颤,不寒而栗。雪凌竹也不计较苏之蓁的话,只转头对苏之蓁笑的宠溺,“之蓁,你要跟我一块进去吗?”

“不必了,我就在这等上一夜。今晚一过我便离去。”

雪凌竹颔首,“好,那我很快就出来陪你。”

苏之蓁不置可否,雪凌竹转身离去。雪凌竹进入宫殿大门后,慕卿才缓缓走了过去,礼貌问道:“既不是嫂子,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苏之蓁笑的温柔,眼角一挑,邪魅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由内而外。慕卿不禁觉得苏之蓁太美,如妖孽如尤物,看的她一个女子都开始羡慕嫉妒恨了。苏之蓁轻声问道:“小丫头,你想怎么称呼我?”

突如其来的温柔给慕卿整不会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将慕卿压的自愧不如。慕卿想了想,才结结巴巴道:“我,我叫你姐姐,可,可以吗?”

苏之蓁媚笑几声,“可以!”

苏之蓁打量了慕卿一番,才道:“小姑娘这模样标致,看的我心生欢喜。这声姐姐我便接受了。”

苏之蓁话音刚落,只觉四周寂静的令苏之蓁起疑。殿中传来一声巨响,苏之蓁眼神一沉,声音瞬间冰冷了下去,“小丫头,殿中出事了。要去看看吗?”

慕卿被这骤然变冷带有杀意的声音惊的后背发凉,但她还是冷静应道:“去!”

苏之蓁伸手将慕卿的腰往怀中一揽,一把将慕卿打横抱起。慕卿看了苏之蓁一眼,看她丝毫不费力的样子,抱起自己就好像只拿了一个枕头在手那么轻松。慕卿在她身上感受到强大的内力,九品之上,只差一步,就能达到宗师。慕卿心中惊叹,这力气可真大呀!燕国的女子力量都这么大吗?难怪女尊男卑。但是,苏之蓁的武功这么高,若以后要拿下燕国,苏之蓁若是一心向着燕国,那她定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苏之蓁抱着慕卿只在一瞬间消失在院内。到了宫殿里面,苏之蓁才将慕卿放到地面站稳后才离开她身侧。宫殿里,一片断壁残垣,楚霆、袁倩、秋沐、林婌儿、还有一群丐帮弟子将宫桑陌和雪凌竹团团包围。宫桑陌一袭红衣,颜如舜玉,身如玉雕般盘腿稳稳坐在翠玉而打造的地面上。他没有理会外界的一切,只是闭目静心,强聚内力。空中一个带着内力苍老的声音传来,“魔头,你杀了我帮帮主,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语毕,只见一个年过半百,满脸皱纹,身形矮胖的老头从空中飞身而来,落到地面。他是丐帮副长老雷番,九品之上的武功。只因上次一战,楚霆将破竹的死推到了宫桑陌身上,所以这一次,雷番是来找宫桑陌报仇的。宫桑陌此刻正经历着扒皮抽筋之苦,身心上下痛不欲生。虽是疼到绝望,可宫桑陌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身上的反应都表现出平淡如常,一点疼痛的反应都没有。也不是没有,只是因为这么些年,他习惯了疼痛,所以才能忍受。见宫桑陌没做声,楚霆抬手,众人一拥而上。雪凌竹双眼骤然冰冷如霜,无形的内力在空气中猛然一扫,一群丐帮喽啰,一个不少的全被雪凌竹打出的那掌内力撕成碎片。雷番一个飞身冲在最前,他直朝一动不动的宫桑陌而来,雪凌竹上前拦住了他,与他过起招来。雷番和雪凌竹的武功都在一个层次,打起来也是不分上下。掌与掌的碰撞,一招一式,都会使房屋塌陷,使地面破裂。秋沐瞅准时机朝稳坐在地的宫桑陌猛攻而去,苏之蓁手下内力聚集,一个飞身上去,就与秋沐两掌相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房顶坍塌。一块巨木朝宫桑陌猛地砸下,慕卿眼疾手快,飞身上去,刚准备替宫桑陌挡下那块落下来的木头,木头却在离慕卿宫桑陌不远时,自己碎成粉齑。慕卿蹲在宫桑陌身侧,轻唤道:“前辈,前辈……”宫桑陌虽稳坐如泰山,一动不动,但却还是缓缓开口打断道:“叫爹!”

这声音明显气息不稳,虚弱至极,还带有一丝强制隐忍。慕卿听话的开口轻唤道:“爹!”

宫桑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及其温柔低沉,“好孩子,去告诉你哥,让他帮爹拖延一柱香的时间好不好?”

慕卿颔首,“好!”

慕卿刚站起身,楚霆一个飞身上前,就在离慕卿不远时,一阵强劲的内力逼的楚霆不得不施展轻功,连退数步。一个白影出现在慕卿面前,慕卿抬头去看,只见沈宁一身白衣胜雪,在内力的维持下,沈宁衣发飘飘,钰袖生风。一股由内而外的肃杀之气蔓延了整个天玄教。这股强大的气场,像一块巨石一般,压的楚霆喘不过气来。楚霆从腰间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长剑出鞘,剑尖锋利无比。只见楚霆手腕转动,内力倾注剑身,地上与天上竟出现了对应的七星连珠图案,一瞬间却又消失不见。沈宁冷笑,“七星剑诀!”

随着楚霆一掌打向沈宁,沈宁灵巧避开后,紧接着,就是楚霆一剑向沈宁狠狠刺来。剑过处,习习生风。沈宁快速移动身法,一招一式,快如闪电,势如疾风。楚霆的剑直刺如灵蛇,招招致命,抵挡如游龙,灵活迅速,攻击如飞凤,势不可挡。慕卿在一旁观察着楚霆的步子,滑行的每一步都是按照七星连珠的步子在移动。沈宁虽招数狠辣,但出招却无章法。他的速度之快,让人看的头晕眼花,但出招时却是干净利落,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挥洒自如。而沈宁却能在这极快的速度里与人对招时有条不紊。在沈宁与人对招时,与沈宁对招的那个人,在沈宁眼中永远都是缓慢迟钝的。就好像时间与速度都被沈宁掌控了一般,与沈宁对招的那个人就好像是在沈宁的世界里与沈宁对招一样。当然,武功低微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只会看出沈宁速度很快。慕卿又看了一眼苏之蓁,身手敏捷,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内力至阳至纯,且能源源不断,永生不息。秋沐的内力与苏之蓁相似,两人都是刚猛浑厚。两人的过招就如贪狼饿虎相斗,互不相让,一招一式皆是快准狠的猛攻。两人招式毒辣到恨不能立马撕碎了对方。再观雪凌竹与雷番的打斗,雷番的内力虽刚猛却不精纯,人也笨重,使的力气是蛮力,一掌下来力可拔山。但他下盘凝稳,奔腾如闪电、迅猛犀利,一招一式再打斗中毫不逊色。而雪凌竹的内力可柔可刚,阴阳并济,有包揽万物之象。雷番的一招一式打在雪凌竹的招式里,就好似烈火碰到冰水,石头撞棉花,瞬间被化解。一旁的林婌儿见众人都打在了一起,便起了心思想在宫桑陌最为脆弱之时,将宫桑陌一击毙命。林婌儿凌空一跃而起,手底运功,一掌朝宫桑陌打去。慕卿立刻接掌,两掌持续的相碰下,狂风骤起,屋内仅存的几根屋梁全部断裂,就连房顶也倒塌一片。宫殿被毁的乱七八糟,入眼是一片狼藉废墟。好一会,两人才被对方的内力弹开,被打飞老远,就在慕卿以为自己要重重落地时,一只玉手接住了慕卿。慕卿抬头,只见宫桑陌将自己揽在怀中。他嘴里的鲜血不断流出,双眼也渐渐通红。慕卿担心道:“前辈,你没事吧?”

落地后,宫桑陌放开了慕卿。宫桑陌重重咳嗽了起来,每咳一声,一口鲜血就顺着嘴角留下,宫桑陌气息不稳,但还是笑的温柔,纠正道:“卿儿,叫爹!”

看着宫桑陌受伤,慕卿也担心起来,“爹,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因为强行运功,内力反噬了自己?”

宫桑陌哽咽了几下,他抿了抿唇,才笑着夸道:“爹爹的卿儿可真聪明!”

慕卿关心道:“爹,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赶紧走吧。这交给我们就行了。”

宫桑陌深吸一口气,轻轻叹出,宫桑陌在慕卿耳边轻声道:“一群鼠辈,本宫可不曾放在眼中。”

语毕,慕卿只觉一阵风拂过,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林婌儿不仅血溅当场,就连尸体也被撕的七零八碎,那血肉之躯竟化作一段一段,好似刀切过一样,就连眼珠舌头牙齿都与尸身分离,落在了地面。众人看后,无不吓的目惊口呆。内力的持续下,宫桑陌红衣黑发,随风飞舞。空中,乌云蔽月,寒风凛冽。那强大的气场,如恶魔毁天灭地,如无常杀人索命,如百鬼嘶吼咆哮,如烈狱降临人间。可怕的让人心惊胆颤,汗毛倒竖。众人的打斗停了下来,都看着这个面容冰冷,眼中带煞的绝色佳人慢慢化作杀人不眨眼,六亲不认的恶魔朝他们走来。胆小的慕卿确实被宫桑陌所惊吓到,惊是因为宫桑陌那走火入魔后,释放出的极致的美。似一朵用鲜血浇灌而长成的彼岸花,美的艳丽夺目,绝世倾城,而吓却是因为宫桑陌那强大的气场,他自己就好似一把利刃一般,随时都能取人性命。不容慕卿多想,一双手抱上了慕卿的腰,一张脸靠近了慕卿的肩头,轻声问道:“好看吗?”

慕卿知道,身后是沈宁抱着自己。慕卿笑道:“好看,但不及千岁爷好看。”

沈宁亲吻了几下慕卿的脖颈,才笑的温柔,暧昧道:“小丫头,净会挑好听的哄本座开心。”

慕卿解释道:“没有哄你呀,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沈宁冷哼一声,才牵着慕卿的手走到角落里后,沈宁才站在慕卿身后,将头埋进慕卿的颈肩,不再言语。雪凌竹怕宫桑陌误伤了苏之蓁和自己,便走过去牵起苏之蓁的手,退到角落里。苏之蓁问道:“你爹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看这情况,应该是。”

雪凌竹关心道:“之蓁,方才与他们交手,可有受伤?”

“我没事!”

雪凌竹笑道:“没事就好。”

“你不担心你爹吗?”

雪凌竹轻叹气,“我倒是担心他杀完这群人后,会失去理智,误杀我们。”

就在两人说话间,秋沐和楚霆被打落在地,嘴里不断吐着鲜血。袁倩见了,从怀中拿出笛子,笛音刚响,地面振动,密密麻麻的五毒开始扫荡宫殿,他们将宫殿包围。宫桑陌出手太狠,他断了秋沐和楚霆的手筋脚筋。现下楚霆和秋沐身受重伤,瘫软在地,他们根本就无力与五毒抗衡。楚霆看着五毒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心中有些恐慌,楚霆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袁倩,可袁倩根本就没有要停止吹笛的意思。袁倩手中的笛子吹的越来越激烈,根本不顾秋沐和楚霆的死活。楚霆心下绝望心寒,不禁苦笑,你竟然要牺牲我!倩儿,你的心可真狠。一旁的沈宁见五毒快将自己包围时,他立马将慕卿打横抱起,纵身一跃飞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看戏。苏之蓁和雪凌竹也飞身到一块挂在半边墙上似掉还未掉落的木板上。五毒爬上了秋沐的身子,秋沐却咬牙忍着血肉撕裂的痛苦,一声不吭。自从宫桑陌活过来后,秋沐就开始了他的复仇,本以为可以杀了宫桑陌,为父报仇,但没想到,最后却要以这种方式惨死。而且,竟还是死在了袁倩手中,真是心有不甘呐!秋沐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他不想受折磨,便强忍着疼痛,从袖中拿出短刀,只听“哗啦”一声,鲜血四溅,秋沐的尸体倒下,只在瞬间被五毒啃咬的只剩白骨。几只虫子已爬到楚霆腿上,楚霆心有不甘,他不甘自己心爱到骨子里的人就对他这般狠心,明明是自己为了她苦等十八年,到如今都不曾娶一房妻子,可她呢却要牺牲自己。他骗了自己,她背叛自己,那她凭什么还可以活着。袁倩不仁,就别怪楚霆不义。既然要死,那就与她同归于尽才最公平。楚霆撑着一口气,在地上连滚带爬,身躯碾压过五毒。忍着被五毒啃咬撕裂的痛苦,硬是爬到了袁倩身旁。楚霆双臂禁锢着袁倩的腿,硬是撑着身子跪在袁倩腿边。此刻的楚霆泪流满面,密密麻麻的五毒覆盖了他一双腿,他只觉腿疼到已经麻木。袁倩停下手中的笛子,笑的温柔,她躬下身,轻声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害你?因为,只要能杀宫桑陌,我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额啊……”袁倩话音刚落,一剑穿透了袁倩的胸膛,一口血吐到楚霆的头上。在袁倩还没反应过来时,剑已经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袁倩慢慢转身,只见沈宁将剑嫌弃的丢弃在地上。袁倩双眸放大,瞳孔微缩,她撑着一口气,气息不稳,不可思议道:“为什么?当初你进宫,是我保下的你。在宫中是我见你可怜,教你的武功,可你,可你为什么……”沈宁脸上笑的邪性,“因为,我姓沈!是你自己蠢,从未怀疑过而已。”

袁倩哽咽道:“所以,所以你,你真是……”宁汐和沈铭的儿子!这八个字还未说完,就被口中吐出的鲜血而湮没。袁倩睁大眼睛,似死不瞑目一般,直直倒了下去。五毒立刻就爬满了袁倩的身体。害人终害己,善恶终有报,袁倩最后还是为当年屠杀沈府付出了代价,死在了仇人后代的手上和自己精心培养的五毒里。五毒已经爬满了宫桑陌,密密麻麻,堆了他一身,慕卿担心又心疼,恨不能飞身过去,祛除他身上的五毒,带宫桑陌出来。可地上的五毒那么多,这么远的距离,她又怕飞不过去,只能红着眼哭泣着大声喊道:“前辈,前辈……”雪凌竹也担心的不行,可总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在冷空气里越来越强烈,这内力就好像沉睡了万年的恶魔要从地底破土而出一般,有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就在慕卿担心到不行时,沈宁从身后抱住了慕卿,温柔的哄劝道:“卿儿别哭,教主可还没死呢!”

慕卿抽泣道:“真的吗?”

沈宁亲了亲慕卿的脖颈,在慕卿耳边暧昧道:“本座什么时候骗过你?”

话音刚落,只听见“碰~”的一声,满殿的五毒瞬间化成了灰烬,包括宫桑陌身上的。那个美艳绝伦,一身红衣惊天下的宫桑陌完好无损的站在众人面前。雪凌竹飞身上前,关心道:“爹,你没事吧?”

宫桑陌喘息了几声,才将气息稳住,“无碍!”

语毕,一口鲜血吐到地面。宫桑陌担心道:“爹,你快坐下,我给你疗伤。”

“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雪凌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慕卿从远处而来,方才宫桑陌那满身密密麻麻的五毒,着实将她吓到不轻。在两岁时,她就已经失去一个爹,六岁时,失去了娘。六岁便无父无母的活着。十八岁失去了姜慕两家,她的亲人不多了,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亲爹,又享受了父爱。在这世间多了一个爱她她爱的亲人,他怎么能再经得起失去?慕卿本就是个女孩,柔弱是她的天性。慕卿红着眼,流泪道:“爹,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种不吉利的话,慕卿没有说出口。宫桑陌见着慕卿哭泣,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心疼的哄劝道:“卿儿,爹这不是没事吗?哭什么呀?”

慕卿哽咽道:“我这不是怕你真出事了吗?”

宫桑陌轻笑一声,“傻丫头!”

宫桑陌凑在慕卿耳边轻声道:“傻娃娃,爹要去一处僻静之地运功调息,今夜你也受惊了,叫沈宁带你回去早些休息,好吗?”

慕卿微微点头,“好,爹,那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宫桑陌伸手摸着慕卿的头,在她耳边宠溺道:“你都对爹下命令了,爹可不敢不从呢~”这份父亲对女儿的溺爱可真温暖,让慕卿甜到了心里。慕卿六岁就失去了父亲,现在宫桑陌的出现,真真是弥补了慕卿这十二年来缺失的父爱。慕卿抿了抿唇,才笑道:“那我先回去了,爹,我有空再来看你。”

宫桑陌笑道:“去吧!”

慕卿向宫桑陌告别后,转身离去。她走到沈宁身侧,沈宁将慕卿打横抱起,转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雪凌竹轻叹气,“爹,你没事就好。那你先回雪府调息吧,等我将之蓁送回去后,再回雪府给您运功疗伤。”

宫桑陌微微点头,“去吧!”

雪凌竹颔首,便走到苏之蓁身边,与她一起施展轻功离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