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认不出来了？也就是说，她没有扮成凤千擎，脸肿成这副模样，老皇帝还是认出来了。墨灵的心里突然一阵轻颤，她和凤千擎之间难道真有相像的地方？千灵不会真是凤炎夙的私生女什么的吧？“幸好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的，眼睛要是肿了，朕怕是真认不出来了。”

皇帝等她戴好帽子遮住脸庞，这才把手放下来，“别跪着了，起来吧，伤口还未愈合呢。”

听起来倒是像个宠爱孙子的好爷爷。若不是心里有防备，墨灵这会儿肯定是被皇帝这番温柔的话语给打动了。想起他是怎么对待凤如翟的，墨灵的心里一阵发憷。“还是让儿臣跪着吧，儿臣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好起来的速度很慢。”

“噢？”

皇帝略显惊讶，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坐直了一些，朝她看过来，没有经过大脑就问了出来：“是因为灵丹失效吗？”

蔷薇说，宫里有专门炼丹的人，皇帝相信灵丹能够长生不老，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皇帝才会这么长寿。“儿臣斗胆，皇祖父以往赏赐的灵丹都非常有效，只是这一次，好像有点失效。儿臣的伤口这么长的时间才开始愈合，并没有完全好。”

这语气，怎么像是在撒娇呢？皇帝朝李公公看过去，李公公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儿臣斗胆！”

墨灵身体伏在地上，心里不禁吐槽，说话真是累啊，一口一声儿臣，又不得不说。凤千擎是老皇帝的孙儿，说起来，称孙臣才对吧，儿臣不是变成了皇帝的儿子吗？反正是蔷薇让她这么说的，她照做就是，孙臣听起来有点搞笑。“小千，你有点变了。”

皇帝试探性的朝她温和笑了笑，“发生了什么事？”

看样子，以往千灵觐见皇帝，都是嗯，是，遵旨，这种简单的回答，自己今天说多了。“儿臣不敢变。”

听起来皇帝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她伏在地上不敢起身。“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有什么不敢说的？”

皇帝的语气有些许的不悦。墨灵沉吟了一下，反正已经被皇帝发觉自己话说多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索性再多说几句也无妨。豁出去了。“儿臣在南秦差一点死掉，有些事，看开了。”

“你不提，朕倒是忘了，你带着百余亲卫追击叛军残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朝李公公挥手，让他把墨灵扶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切。王谦不是你安排在千灵身边的人吗？在李公公的搀扶下，墨灵直起身子，不敢起身回话，朝李公公一摆手，示意她跪着就好。李公公知道她是一个主意大的人，也不敢违逆她，站到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当做自己不存在，耳朵当然很仔细听着皇帝祖孙二人的对话。蔷薇说，皇帝的心里，修罗王府是最大的忌讳，他最怕的是修罗王府违逆他。叶不离的说辞是因为王谦的关系，千灵才会只带了百余亲卫去追击叛军残部，凤千擎说王谦是皇帝的人，皇帝似乎不承认自己派了人在千灵身边干涉军事行动，那她要怎么说，才能不让皇帝觉得这次南秦平叛失败，既不是他的人干涉之错，也不是自己指挥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