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灵在说出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时，目光里带着一丝奢求，是的，她比谁都明白，别人可以轻易过上的生活，她却要豁出性命也未必能得到。叶不离沉默地看着她，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惊慌失措，证明她在说谎。但是，他没有发现她的怯意，反倒深刻的感觉到了她想要平凡生活的决心。“你不是说记起以前的事了吗？”

不是记起刺虎计划来了？“记起来又怎么样，你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愚蠢吗？”

墨灵用较为平静的语气说道，想要说服他接受她的真面目，“人真的要死过一次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六岁带着面具跟随六代上战场，这是蔷薇告诉我的，我自己没记起来。我为修罗王府所付出的已经足以抵消六代对我的养育之恩。”

“王妃会肯？”

“她不肯又怎么样？”

墨灵对动不动就抬手打人的王妃怎么可能有好印象，嫌弃地哼了一声，“我承诺不做对修罗王府有害之事，保持她的儿子少年战神的高大形象。哪一天，我再也不能当凤千擎的替身，她会毫不犹豫杀了我，我怎么就不能提早为自己做打算呢？”

说着，右手往胸前一按，并无半点诱或之意，只是在陈述事实。她总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女孩，到时候，不是半匹白纱缠住胸口就能解决的事。所以，她不管能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愿意帮着他登上八代修罗王之位，让他报了仇以后，带着她隐居山林。他做不到。“散伙。”

他把面具丢在她的怀里，起身，冷漠说道：“我会保持缄默，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你也替我保守复仇的秘密，我们两不相欠。如果你把我出卖，我也会让世人都知道，七代修罗王，靖王爷凤千擎，不过是一个冒牌货。”

“好。”

墨灵感到很失望，她错估了自己的能耐，没有把他说服。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只好先这么办吧。叶不离头也不回地从后窗跳了出去，墨灵起身，追着他的身影，脸上露出自嘲的笑意。也许，她从刚一开始就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一切要重新开始计划。叶不离会替她保守秘密，他大概会凭着自己的能力一直往上爬，可……她眼前一亮，忍不住笑了出来，双手往半空中一伸，脸上绽开决意的微笑。叶不离不是还在她的手下做事吗？他想往上爬，不还得经过她之手，除非他不想在她这里混，另起炉灶，她就管不了了。公报私仇这种事，她还是会做的。月光倾泻在她的身上，有些凉意。又是笑又是苦恼的哀叹一声，关上窗户，继续睡觉，继续做梦，她还是看梦中的那位白衣帅哥哥吧。现实中的帅哥都不靠谱。风佑帅呆了，可惜是凤千擎的人。叶不离也帅，是她不能掌控的人。人都是有弱点的，如果能找到叶不离的弱点，掌握好分寸，或许……她把被子往头上一盖，梦中那位白衣帅哥的身影越来越跟风佑的身影重叠了起来。可她，还是对叶不离心生留恋，因为他的眼睛像极了陈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