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弱身为魏国过来的求援使臣,在秦国遭受冷遇,秦王不欲出兵救援魏国,于是顿弱大闹秦国朝堂,将秦王还有一干重臣全都骂了一遍。 这条消息惊爆了无数吃瓜群众的眼球。 当时在场的缭还以为嬴政或许会因为受不得顿弱的一顿辱骂而回心转意,没想到他竟然硬生生地忍住了,还放出话来,没有命令,谁也不能对顿弱出手。 “唉~能忍人所不忍,当真是少见的人主啊。”
想想也是,嬴政在吕不韦手下忍了多久,现在这些跟之前大权旁落比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缭在心底感慨了几句,便没有再多注意顿弱弄出的这出闹剧。 秦人虽然极端厌恶这个不识好歹的外臣,但既然大王下令命令,也没有人刻意地为难他。顿弱就在所有秦人敌视的目光中,火急火燎地奔出咸阳,朝着赵国而去。 陆言则对这件事心知肚明,免费看了一场戏就没有再过问。 来到了罗网本部,他召来了破月也就是逍遥子。 “国师大人,你找我?”
逍遥子身穿着平凡的粗布便服,蓄着短须,两眼波澜不惊而幽远深邃,之前的黑甲伪装的那个锐气腾腾的破月剑主已经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丝痕迹。 “罗网的破月已死,你可以用新的身份行走江湖,这是我派人特意制造出来的。”
陆言直入主题,将一纸卷宗扔到逍遥子手中,“我现在的人手十分紧缺,你暂时就直属我的麾下。”
逍遥子接过卷宗,仔细地查看着,“松栊,十年前的关中大侠,剑法高超,医术不凡,为人仗义疏财,淡泊名利,被时人敬仰,在一场突破大成境的切磋之后下落不明。失踪地点在……” 陆言微笑着接过来说:“不错,在连绵的群山之中就是道家的地界,他被道家之人救下,从此就在山中潜心修炼,成功突破大成境界,直到现在道家术法已经造诣颇深,这才重新出世。道号,松栊子。”
十年,修炼道家术法,时间也差不多,而且,也能够跟陆言神秘的来历、神秘的高手都对应上,编的跟真的一样…… 逍遥子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放心,松栊已经不在世上,罗网有记录他死亡的卷宗,不过已经被我抹去了,今后你就是松栊子。”
“国师大人果然考虑周详。”
逍遥子也没有矫情什么借一个死人的名头,直接变更为松栊子上线。 “罗网近期招揽了不少江湖人士,其中鱼龙混杂,近期会有一场争夺名剑的排名战,以你的实力,顶级的名剑轻而易举。”
“呵呵,如此就多谢国师大人赠剑。”
随着松栊子的加入,虽然还不能完全保证他的忠诚度,但也勉强使得陆言现在手下罗网的班底实力达到及格线。 松栊子、墨鸦鹦歌白凤、化名为棕蛰的田猛、黑寡妇,还有投靠来的明珠夫人,再算上乱七八糟的江湖人士也有那么一两个小高手,在之前的叛乱和大战中几乎损伤殆尽的罗网,终于有了一些起色。 而且罗网接手了曾经百鸟鬼山训练营的孩子,还有本部训练营,这也可以保证未来几年以后,罗网将会有一批自己培养的人手。 送走了松栊子,陆言打开了自己身后的密室,里面赫然正摆着目前他所拥有的顶级名剑: 掩日 破月 惊鲵 玄翦(白) 真刚 断水 魍魉 乱神 而大矩剑这把有着特殊涵义的大剑则静静地装在特制的剑鞘中被收藏在国师府中。 “破月也死了……罗网幕后直接或者间接在我这里已经死了多位重要的大成境高手。随着逍遥子的曝光,我也只是知道了一点内幕,背后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又藏匿在何处,依旧一无所知。是逍遥子有所隐瞒,还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陆言的思绪不自觉地开始飘飞,罗网追逐的苍龙七宿涉及到这个世界最本质的秘密,或许可以解释世界的形成,甚至,能够解释自己穿越的原因,乃至于系统诞生的原因。 “任重而道远呐~” 在脑子里又理了理自己穿越一来跟罗网的恩怨情仇,陆言不禁感慨,“这个世界还是要靠脑子,而不是武力,武力只能保证自己不被随随便便一个杀手给干掉,而寻找最终的真相还是要靠头脑。至于朝堂和战场,就更需要知识与谋略了。”
尤其是,缭这种人的出现。 他可不信这样的人会在朝堂上安心做乖宝宝,根据之前的情报,他们已经在接触赵高了。 虽然现在的赵高还不能让陆言忌惮,但是想一想若干年后那个实力强大的中车府令、罗网头子赵高,就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赵高从处理赵姬那两个孩子的时候就走进嬴政的视野,现在深得信任,他跟盖聂某种程度上都是嬴政身边最近的人,想直接除掉他已经不太现实…… “或许,我该联系一下盖聂,让他注意一下赵高的变化。”
盖聂的识人之能还是非常值得信任的,原剧中无论是李斯、赵高、胡亥等人都难逃他的一双法眼。如果赵高被罗网幕后拉拢,有些细节之处的变化,有他在,就是添了一个放大镜。 罗网这边处理完,这些涉及到暗处的东西,让陆言感觉一阵心灵上的疲惫。 随着新的一年,新的决策施行,秦国休养生息、不参与战争,秦吏培养体系中的算数、历史、道德与法律等课程也准备的差不多,陆言即将正式开始对这个世界的文化改造,这是他心甘情愿为之付出的伟大事业。 在处理完各种阴沟里的事情之后,也只有这个精神上的光明的目标,才能够让他瞬间满血复活。 …… 罗网训练营中,身为总教官的一方双手抱胸看着下面一群孩子挥舞着木剑,他的瞳孔中映射出的正是那个桀骜的儿子。 墨鸦则训练从鬼山营地那里接手过来的孩子。 白凤看着全新的训练营,明亮的眼眸色彩黯淡,“为什么,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自由,这是自由吗?”
“在想什么?”
旁边一声黄鹂清脆的声音传来,白凤瞳孔一缩,自己大意了,竟然让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到身边。 他不自觉地往旁边动了半步,把头略微昂起一点,“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你和他的选择,也未必正确。”
鹦歌大致了解白凤的思想,轻轻摇了摇头,“你觉得他们跟以前没有区别,是吗?”
白凤反问:“你不觉得?工具与工具,差别很大吗?”
“姬无夜不能容忍工具拥有自己的意识,而这里可以。”
,鹦歌指着正在接受墨鸦严格训练的孩子们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他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放他们自由,就是在把他们推给死亡。”
白凤沉默了。 良久,他蓝色的头发飞扬起来,身影化为光影消失。 “自由与死亡,到底孰轻孰重……” 鹦歌看着白凤离去的背影,略微失神,“这孩子,真是……” 墨鸦则在这时飞到她的身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白凤对现在的境况依旧感到迷茫。”
“哈哈,迷茫是少年的特权。自由、生命,还有这个真实残酷的世界,理解了这些,他才能把自己的天赋完全发挥出来。你不要担心他啦。”
墨鸦说着,轻轻地对鹦歌眨了眨眼。 “呵,他是你一手拉扯大的,我可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