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不可计数的黑羽袭来,结阵的农家弟子损失数人,阵法空出一道裂口,转眼又被人补上位置。 墨鸦从空中落下在阵外的树上,肩上的黑羽披风甩动,霎时又是万千黑羽。 “谢了,给我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把该销毁的东西销毁。”
田猛对阵的核心就是陈胜、吴旷兄弟两个,自然是无暇跟他说话。一把真刚应付有阵法加持的巨阙就够吃力,吴旷的攻击更是防不胜防。 墨鸦有心帮助,但他可不想自己被拉到阵法中去。于是就凭着他的轻功混在外围一队一队地秒杀农家弟子。 “这卑鄙小人!”
司徒万里见着自家人手根本没法碰到对方,骂了一声之后旋转着两把斧刃便亲自找了上来。 “不能因为我跑得快,就说我卑鄙吧。”
墨鸦以臂刃跟他对了一招,嘲讽的同时借力飞远,顺手又收割了两个弟子的性命。 “你!”
司徒万里恼怒之下,脑海中估摸了下对手的速度,一手甩出飞斧,另一手则慢了半拍。 墨鸦反应极快,第一只飞斧轨迹被他看在眼中,嘴角一扬轻松躲过,那只飞斧最终会砍死一个农家弟子。 “去死吧!”
司徒万里眼神一亮,在对手挪移的瞬间判断出方向,预判一手甩出又一只斧子。 墨鸦瞳孔中这只斧刃旋转得异常缓慢,“哗~”,斧刃划过,一片黑雾消散,人影再度凝实凌空一脚将飞斧给踢了回去。 “呃嗯~”司徒万里闷声一下接住了被踢回来的武器,就看到先前那一把已经砍死了一个自己人,“你该死啊~” “哈哈哈,想追我,下辈子吧。”
墨鸦猖狂大笑,直飞司徒万里,在他眼前露出鄙夷的耻笑,越到了后方。 司徒万里被彻底激怒,暴跳如雷就追上去,“哪里走!”
眼看他就要追上墨鸦,这时突现三道剑光,两剑划伤他的大腿,一剑划伤他握兵器的手。三个黑影,三把长剑就将司徒万里完全控制住。 墨鸦不屑地瞥了一眼,运足内力喊道:“农家所有人听着,都给我住手!”
“堂主!”
“司徒老大~” “老大~” “再敢有一个乱动,司徒万里便人头落地。”
陈胜、吴旷见状,望着邪魅的墨鸦,又看了看随时可能殒命的司徒万里,恨恨地停下手。 田猛终于得到喘息之机,浑身上下已经多处渗血,拖着真刚剑,警惕地从地泽阵法中走出。 “你~”陈胜刚有动作的趋势,那边杀手已经将剑划破了司徒万里的皮,再深入就是颈部大动脉了。 吴旷一手拦住他,示意不要冲动。他试图跟墨鸦交流,“想来你便是陆言的心腹墨鸦,你想怎么样?”
墨鸦对着田猛比了个手势,点头说道:“你先走,这些人我给你挡住。”
说完,他转向吴旷笑道:“我可不像你们一点不顾及同门的情谊,我多少还是要照顾一下同僚的。不然的话,以我的轻功,你们根本见不到我。”
田猛拖着伤重的身躯消失在农家众人的视野,陈胜、吴旷恨得咬牙切齿,有心追击却又害怕墨鸦真的一剑把司徒万里砍了。 “好,一命换一命,接着!”
墨鸦一声令下,三个杀手同时起脚把司徒万里踹飞出去,几人做完这一切,瞬间撤退。 “噗~”司徒万里落地之后翻滚无数圈,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后爬了起来,“追,田猛重伤,他们跑不远!”
“是!”
农家弟子继续追击,行进过程中,吴旷突然心头一阵凉气似针扎一般,顿时大喊:“小心!”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发生在他们行走的道路,倒霉者直接尸骨无存,残肢飞溅了一地。 吴旷直觉灵敏,倒是没怎么样,他“呸呸”两下爬起来,就看到陈胜举着巨阙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而司徒万里由于遭受重伤,没有走得太前,爆炸没有威胁到他。 这么一炸之后,农家众人不敢再继续追击,四处搜查一些残存的东西之后,便无奈退走。 …… 墨鸦逃离之后,背着田猛跟鹦歌重新汇合,他将田猛放躺下来,跌坐在地上微微气喘,“呼~啊~,炸药,真是好东西啊……没这玩意儿,他们恐怕得咬着追一路。”
鹦歌草草地检查了田猛,心有焦急:“在地泽阵法中同时应对陈胜、吴旷,伤得很重,以我的医术,还有现在的条件,甚至难以做到遏制住伤势的恶化。”
田猛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用尽力气说道:“咳嗯~不碍事,他们现在更要紧地是应对熊悍,不可能再派人手追击我们。这样的伤势,老子坚持到咸阳,没问题!”
墨鸦无语地给他嘴里塞上丹药,“好~知道你硬气,但你要是再说话,恐怕就没几口气了。”
“农家能有这么快的反应,想来是朱仲已经被他们拔除。这里被毁,连带着不少据点都会暴露。田光……是我太大意了!”
鹦歌在脑海中回想到分部暴露的原因,顿时自责不已。 墨鸦劝慰道:“好了,这些事情等安全回到咸阳再说也不迟。”
“回归咸阳,那楚国这里怎么办?若是干扰到大人的计划——” 他强硬地打断了鹦歌,将她搂到自己身边,“不会的。鹦歌,不会的。楚国这个国家的内斗,绝无可能这么简单结束。”
鹦歌有些不适应呆在他怀里,不过也就象征性地折腾两下,便没有再动弹,轻轻地问:“嗯?你是有什么心得吗?”
墨鸦那只烧伤被她包扎的手,悄悄地拍打在她的肩膀,说出自己的见解:“负刍是凭借屈景昭项龙等氏族才能够称王,但他绝对不会想看氏族脸色行事。就算战争结束,他们要分赃还有制衡斗争,楚国是不可能插手北方破坏大人计划的。再说了,南面还有个焰灵姬要处理呢。”
鹦歌蓦地坐起身盯着他,“原来,你都懂,只是从来都不说。”
“额~”墨鸦有些受不了她逼人的视线。 一阵对视之后,鹦歌挪到墨鸦身旁坐下,“就这样吧,我们,似乎还从来没有这样交流过……一个沉稳理性的墨鸦。”
和一个卸下面具,感性的鹦歌。 墨鸦悄悄看着他的侧脸,尽管彼此有些狼狈,但心里却分外的平静。 田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