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林清雪就牵着荣安平离开了月老庙的大殿。外头围着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都不敢往林清雪跟前凑。尽管这新妇长得好看,可到底还是厉害的,总怕莫名其妙的撞到枪口上。“媳妇,他让你和离。”
荣安平瘪着嘴,都要哭了,“他在羞辱你。”
林清雪不置可否,和荣安平十指相扣,“那我不是没同意么。碰到这种人啊,你不理他,他就是自作多情,知道吗?你越是理他,他越是嘚瑟。”
荣安平也听不太懂,可是他知道,听自己媳妇的话总没错。林清雪说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尽管他心头气得咬牙切齿,可是还是任由林清雪牵着手上了马车。“翠芝,你别走下头,上来坐。”
林清雪撩开车帘,对下头正在徒步的翠芝唤道。翠芝一般都是走在马车边上,这会子少夫人让她上马车,她也有些受宠若惊。当即就爬了上去。车窗的帘子被撩了起来,车子里不至于太憋闷。荣安平就靠在林清雪身边,捏着她的手指玩。“翠芝,你也知道,我不是这锁县的人,不知者李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公子又是什么样子的?”
林清雪递了一块糖饴给翠芝,低声问。丫头很忠心,以前被买来荣家之前,在张县令府上打过两年杂,对于官场上的人还真有点数。遂一边啃着糖饴,一边道:“这个李知府啊,以前听张府下人说,是个比较清廉的官,比咱们县令那是好的太多了,还有人给他送过清正廉明的牌匾呢。也很少和官员私通吃酒。但是他家这个公子吧,就有点,嗯,怎么说呢,比张公子还纨绔。”
林清雪有些感兴趣,“照理说,如果父亲不是这样的人,家教严明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儿子啊。”
翠芝点点头,又摇摇头,“李知府虽然勤政爱民,可是他怕老婆。据说以前他夫人把他脸上挠破了,他都躲在墙角哭呢。李公子是夫人的掌上明珠,李夫人是当朝宰相的庶女,嫁给李知府,一直没有生育。李知府也没敢娶小妾,到了夫人三十岁才生了这么个宝贝疙瘩。一直放在手心里宠着。”
荣安平挑挑眉,他现在脑子清明了,就能跟着大家的思绪走。“就是因为他母亲太宠了吗?所以现在这么无法无天的?”
“也不是。要说李夫人宠儿子,那也是真的。不过啊,这李公子从小就聪明机灵,也是让人值得宠。据说他五岁就能自己作诗,七岁就能熟读百家姓千字文,更能背送一些古今典籍,是难得一见的神童。所以李夫人纪娇惯的厉害。从小当成眼珠子看。”
翠芝手上的糖饴吃完了,掏出帕子擦手,林清雪又递给她一个鸭梨。翠芝一边啃梨子一边说,“李知府自然不敢管,而且这儿子除了脾气坏一点,人骄傲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错。今日他冒犯少爷和少夫人,可是若是这事儿放在别家公子,也不会让咱们这么全须全尾的离开。李公子就是这样,嘴上欠,可人也不坏,李知府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他了。”
林清雪一直皱眉听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也奇怪今天自己说话明明不留余地,这个李公子居然放他们走了,原来他是个这样的人。“好丫头,你平日里探听的消息倒还挺多的嘛。”
林清雪笑着表扬了翠芝一句,翠芝一抬眼,看着自家少夫人笑的好看,脸蛋红扑扑的低下脑袋。荣安平好像一个大梦初醒的人一样,很多人情世故还是搞不太清楚,只能分得清好坏,听翠芝这么说,也有点懵懵的。看他的俊脸上都是懵懵傻傻的表情,林清雪好笑,塞了一块蜜渍杏干进了他的嘴里,“吃个蜜饯,别七想八想的,对身体不好。”
翠芝每天和荣安平接触,也发现自家少爷好像开窍了,说话流利了很多,也不像之前那么胆小怯懦,能听得懂大多数的话了,不禁感叹自家少夫人真是少爷的福星,不仅长得好看,还旺夫。“媳妇,那李旭阳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荣安平含着蜜饯,皱着眉头问,“好人的话他今天那么坏,可是翠芝说的,他也不是完全的坏人啊。”
林清雪笑着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个傻郎君,这世道哪有完全的好人和坏人。人总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谁都不能免俗。”
“不对,”荣安平脑袋埋在林清雪颈窝里撒娇,“媳妇就是好人,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林清雪失笑,摸了摸荣安平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