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拱门餐厅。高思和庄祖琴两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祖琴，你这演技不上表演系可惜了。绝对满分炸裂。”

“你也不错呀。今天是数学系秒杀表演系的一天。可惜都没有拍下来。”

高思摇摇头道：“这种事儿还是别拍了。”

“说真的，你下车的时候真是太帅了。4年来我怎么没注意到你？”

“车帅还是人帅？”

“车帅，人也帅。对了，今天这场戏，你花了多少钱啊？”

“按计划要花30万。”

“实际呢？”

庄祖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哈哈。这身汉服500多，布鞋30块，手串25，剩下的都花在租车上了，因为我就租半天，所以连车带司机花了5000。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你这样的极品妹子往身边一站，就算是乞丐看着也是富二代了。”

“去你的。那你一共花了五千五百五十五？”

“行，终于看出你是数学系毕业的了。”

高思对庄祖琴吃烤鱼那天的木讷表现耿耿于怀，不禁出言调笑。　　“你讨厌。”

庄祖琴娇俏地回了一句，还用手拍了一下高思的胳膊。这个小动作让他心旌摇曳，一时间竟然脸颊发烫，说不出话来。　　庄祖琴也突然意识到，刚刚两个人的举动有些过于亲密，不禁害羞不已。她连忙换了个话题问道：“说真的高思，我怎么觉得这几天的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这有什么奇怪，以前的我是小透明，现在手头有点钱了，自然就会显得帅一点。男人有钱就显帅，这是自然规律。”

高思喝了一大口可乐，把冰块咬得嘎嘣嘎嘣响。　　这句话把庄祖琴逗笑了，她笑道：“你就吹吧，你这点儿钱也就能装装样子，距离真有钱还差得十万八千里呢。说真的高思，你这几张头奖彩票哪儿来的？不许对我保密。”

高思把桌上的香芋派递给庄祖琴：“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庄祖琴酷爱甜食，想都没想就把香芋派接了过来。咬了一口才意识到不对，立时蹙眉道：“差点被你蒙混过关了，我问你彩票哪儿来的，你干嘛转移视线？”

对于这个问题，高思其实早就准备了说辞，只是觉得直接说了没有效果。　　高思笑道：“我真不是转移视线，实在是因为……你真想知道？”

庄祖琴诚恳点头，样子特别可爱。　　“行，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得给我保密。”

“嗯。”

庄祖琴再次答应。　　“其实很简单，这次中奖的这种彩票在设计上有些漏洞，而我恰好找到了从一大堆彩票里识别出中奖彩票的方法。”

“什么方法？”

庄祖琴身体前倾，大眼睛里突然冒出许多小星星。　　“方法就不告诉你了。这事儿半黑不白的，而且这批有漏洞的彩票已经没有了，新版的彩票并没有这个漏洞。”

“那你手里有这么多钱，准备做什么？”

金拱门的桌子本来就不大，庄祖琴往小桌上一趴，那张精致的俏脸距离高思也就只有30公分。她皮肤白皙，胶原蛋白充足，女孩儿特有的香味直接包围了高思。　　高思红了脸，引以为傲的超级大脑又开始不好使了。　　他老老实实说道：“投资。王善良那边有个自媒体的项目，他还想拉几个表演系的同学拍电影，我已经答应他了。”

“投资？”

庄祖琴有点吃惊，她有点儿不能理解高思的想法：“这不就是把钱拿给别人花吗？你自己就没什么打算？”

高思这几天也确实在认真思考自己的前途问题。他发现自己虽然在刮刮卡领奖的问题上遇到了一点小挫折，但未来能搞到钱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比如说去趟澳城赌场，或者参与一下海外博彩，绝对瞬间就能赚到盆满钵满。就算不用这些偏门的手段，他也可以通过调查了解任何一家公司的内部数据，来判断一个企业的真实价值，然后在股市里狂赚一笔。　　他最近还想自己设计一个算法，尝试对三色球彩票这种当前没有固定结果的事情进行预测，如果预测可以成功，高思就能在股票或者期货上肆意收割韭菜，这简直比开印钞机印钱还要容易。　　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开印钞机的人，是不可能愿意投身于任何一个具体行业的。就像很多企业家成功之后就热衷于公益一样。把收割上来的钱，按照自己的意愿合理分配下去，绝对是一件爽翻天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就叫做投资。　　不过高思的这些想法和规划都是不能说的，说了就必然会暴露自己的能力。　　“我自己？还真没有。”

高思有点尴尬地笑笑。　　“哦。”

庄祖琴身子往后一缩，坐回了原处，看表情有些失望。　　高思想缓和一下瞬间尴尬的气氛，就说道：“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如果你想创业，我也可以给你投资。”

庄祖琴兴致不高，摇了摇头。　　“怎么了祖琴？你不会是准备考研吧。准备考什么专业？要不，你也搞搞自媒体节目呗？你这么漂亮，不当明星实在太可惜了。”

高思调侃道。　　“我就是在准备考研。我自己也没兴趣，但我爸非让我考，不考不行。”

庄祖琴说着，眼眶突然湿了。　　“你爸？你爸逼你考研？”

高思觉得不可思议。　　庄祖琴点点头道：“嗯，你可能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就是庄韬。”

高思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了。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庄韬是谁，但所有搞数学的，哪有不认识庄韬的？　　“啥？编写数学分析教科书的那个庄韬？你爸是数学家呀。”

庄祖琴点点头道：“他从小就希望我跟他一样搞数学。我的成长路线早就被他规划好了，我要考研，然后他会安排我去数学所工作。我爸要是知道我去开直播做自媒体，他会把我的腿打断的。”

高思无语，他自己何尝又不是家长望子成龙的产物？小小年纪就被父亲把名字改为高思，寄予厚望。这么多年，肩上扛着数学王子的名字，高思真的早就受够了。　　庄祖琴看到高思沉默，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你为什么叫高思？你爸也希望你成数学家？”

高思点头。　　一瞬间，两人之间竟然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你也准备考研吗？”

庄祖琴问道。　　“我喜欢数学，但我绝对不会考研。”

“为什么？”

“应该是性格不合吧。我这种人兴趣太广，三分钟热度，很难专心在一件事上，如果让我去搞数学研究，那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我也是。”

庄祖琴像是找到了知音，跟着高思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神色黯然：“但我肯定拗不过我爸。”

“要不你报警吧。”

高思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

庄祖琴不解问道。　　“因为，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硬生生逼成女博士，而且还是女数学博士，这肯定算得上是家庭暴力了，哈哈哈。”

“你真讨厌。”

庄祖琴这才明白高思是在开玩笑，羞恼得又打了高思一下，这个小动作让高思很是享受。　　“那我给你出个正经主意，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什么主意？”

“上个学期我关注了一下短视频市场，我发现数学兴趣教育这一块的市场是个空白。我写了一套课程出来，我觉得你可以出镜做这个节目的主播。这样，你也算从事数学行业，庄教授也比较好接受。”

“数学节目？能火吗？”

“能不能火可以先不考虑，只要这个节目能把你从数学女博士的路上拯救出来就行。除非你真想变成数学女博士。”

高思没把话说死，毕竟人各有志。　　“我不想。而且我也当不成女博士，我没有那个天分。”

庄祖琴道。　　“那我找个时间带你去看看办公地点。在东江边儿上的一个别墅里，我觉得条件还不错。”

“行。”

庄祖琴爽快地答应下来。　　……　　一星期后。江边别墅。　　王善良带着卫晴、刘海灵两位表演系的女生搭建拍摄场景。他们正把一个房间布置成女生宿舍的样子。这里正是新版的校园室内情景网剧《为情所困》的拍摄场地。将来，这部网剧超过九成的镜头，都将在这个场景中完成拍摄。　　《为情所困》是卫晴和刘海灵两位表演系女生自导自演的自媒体节目，讲的是大学女生的感情生活。卫晴担任主演和导演，刘海灵担任女配角和编剧。两人性格和能力都能够互补，配合得相当默契。　　《为情所困》一共播出了60多期，基本做到了一周一更，到现在已经收获了十几万的粉丝。卫晴之前说要融资的自媒体节目就是这个。　　高思还没有具体确定给王善良投资的细节。不过为了方便他先开展工作，高思先把200万元打给了他，让他先花着。再加上豪华的江滨别墅的加持，卫晴和刘海灵也就不再犹豫，决定先把拍摄场景搭起来再说。　　旧版的《为情所困》就是在卫晴的宿舍里拍摄的。那里的灯光不行，录音效果也很一般。虽然卫晴有着超高的颜值，也很难在这种条件中展现出来。　　以前的节目没有什么镜头感，就是一个固定机位对着两个女生拍摄，考验的就是卫晴和刘海灵的台词功夫。在新版当中，演员终于可以全身出镜，女孩子们的好身材终于可以在剧中得到体现。　　王善良手里有钱，心中不慌。他不仅完善了DV、灯光、布景和录音等核心设备，还花大价钱购置了一个小型智能悬臂，这东西支持在自建的虚拟场景中设定动作，从而完成一些特别有趣的运镜效果。　　三人干得热火朝天。他们打算布置完场景之后，就拍一个测试短片试试水。　　正折腾的时候，高思带着庄祖琴来了。　　“嘿，高思你终于肯露面了。失踪一个星期你干嘛去了？”

王善良话说到一半，眼睛就直愣愣地看着高思身后：“哟，这不是庄祖琴同学嘛，快请进，快请进。”

王善良认识庄祖琴，高思一点都不意外。学校里颜值排名前30的美女，就没有王善良不认识的。用王善良自己的话讲，收集身边美女的联系方式，这叫做导演的基本素养。说不定哪部片子就要用到哪个演员，平常不积累怎么行？　　庄祖琴见王善良叫出自己的名字，很是惊讶：“你是？”

高思直想笑，这打脸来得真是猝不及防。果然，跟卫晴的情况一模一样，庄祖琴根本就不认识王善良。　　好在王善良的脸皮够厚，打两下毫不在意。他走上前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编导系的，我叫王善良。文艺展演的时候你表演的是小提琴独奏，我是后场志愿者，我还有你过微信呢。”

“你好。”

庄祖琴礼貌地说着你好，看表情还是没想起来王善良是谁。　　王善良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我给你们做个介绍，这位是表演系的卫晴，这位是刘海灵，刘海灵不仅表演很厉害，还擅长编剧，江湖人称小才女。”

三个女生叽叽喳喳，根本不用牵线搭桥，几句话就互相熟悉起来。　　趁着三个女生在别墅里到处参观的功夫，高思把王善良拉到一边：“怎么又多了一个？刘海灵是谁？”

“哦，她是卫晴的室友，卫晴的那个自媒体节目叫《为情所困》，节目是她们俩一起做的。刘海灵算是编剧。”

“哦。”

高思应了一声，对这些事儿有点提不起兴趣，他转移话题问道：“那你们这个公司，现在是三个合伙人了？”

“对，三个合伙人，你，我还有卫晴。”

王善良回答。　　高思发现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就道：“别算上我。刘海灵不是跟卫晴一起做节目吗？她怎么不加入你的公司？”

“我就跟他们说，初创公司必须艰苦奋斗，在盈利之前，公司合伙人的薪资标准按照市场水平的一半发放。刘海灵应该是家庭条件不太好，听我这么说就打退堂鼓了，她就说先不当合伙人了，就想多拿点工资。”

“行，这家公司你是老大，你处理好就行。”

高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别呀，你是投资人，当然你是老大。我们都商量好了，现在公司里就你一个人出钱，卫晴带着节目进组，她占30%的股份，我一穷二白，占20%的股份，剩下50%都是你的。”

高思听了这个股权分配方案，觉得有点儿头疼。他这一个星期泡在图书馆里，恶补了很多投资方面的知识。他知道王善良这是掉进创业者最常遇到的坑里了。　　高思叹了口气说道：“你把卫晴喊过来，咱就在这屋开个小会，这么搞绝对不行。”

王善良有点儿心虚，他以为高思是因为他没商量就把股份定下来的事情跟他着急，就说道：“没事儿高思，你要是觉得我们拿多了，我们还可以退点儿，这不是初步商量嘛。”

高思没搭理王善良，显然他是越误会越深了，这事儿必须要认真讲一讲。　　高思道：“你先把卫晴喊过来吧。让刘海灵陪着庄祖琴随便看看。”

过了一会儿，卫晴从楼上下来了。三人找了一个比较小的房间坐下，卫晴拿了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就算充当秘书的职位，第一次股东大会正式召开。　　高思开门见山，直接说道：“第一次股东会，有些事情我必须提前申明一下，避免以后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高思的话说得很正式。王善良和卫晴都有点心虚，猜不到高思要说什么。　　“首先，我是个外行，也不懂电影。我能往里面投钱，完全是因为王善良是我这么多年的好哥们儿，他对拍电影有理想，有执着，我相信他能成事儿，我才往这里投钱。说句大白话，我投的是人，这一点你们明白吗？”

王善良点头。卫晴快速地记着笔记，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卫晴，你带着项目进入公司，这是个好事儿。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投的是人，不是你这个具体的项目。你的项目也许是一个好的起点，但肯定不是终点。将来你们还要做很多其他的项目。所以刚才王善良对我说，你占的股份比他还多10%，我就知道出了问题。”

卫晴有点委屈：“股份是王善良定的，我并没有去争谁多谁少，反正你是投资人，怎么都是你占股最多。”

高思笑了笑，想缓和一下气氛：“我占股最多，这个问题更严重。”

在卫晴和王善良不解的眼神中，高思继续说道：“我是学数学的，在影视行业里，我是不折不扣的外行。我现在投了钱，让你们俩白白占股，所以就让我占大股，这么做看似合理，实则非常危险。”

“为什么？”

王善良觉得高思说得简直是疯话。　　“因为现在看来，几百万的资金确实不少。但等你们赚到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于几百万的利润时，发现无论赚多少钱，都会被我这个屁事儿都不会干的外行人拿走一半时，你们会怎么想？”

卫晴和王善良面面相觑。　　“就算你们念在同学的情分上，念在我在你们一穷二白的时候投资的情分上，不介意我把钱分走。那么，当你们有一个巨大的发展机会，可以在电影行业大展拳脚的时候，我突然发挥我大股东的权力，直接否决了你们的项目，你们会怎么想？”

王善良听到这里，眼神一闪，嘴里嘟哝了一句“我靠”。　　“按照王善良的说法，电影就是他的梦想，就是他的命。那电影对我来说算什么？可以说屁都不算，因为我不懂，也不好这个。那我在你们最需要资金的时候，用我大股东的身份把公司的资金全都抽调走，你们是什么心情？”

“一个外行人当你们的大股东，用不了多久，这个看似天使的家伙，就会成为你们最大的敌人。我可不希望给你们投资，还投资出两个仇人来。”

“以咱俩这关系，绝对不能！”

王善良苍白辩解。　　高思不理王善良，对卫晴说道：“我看下你记的会议记录可以吗？”

卫晴没有犹豫，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高思。　　卫晴的字迹很清秀，每个字都算不上好看，但是写在一起就清清爽爽，看着特别顺眼。她不仅把刚刚高思说的话记了下来，还把高思提出的问题再侧边画成了脑图。有哪些问题已经解决，哪些问题派生出其他问题，哪些问题还没有讲到，一切都一目了然。　　高思不禁暗暗点赞。看来这个卫晴也不仅仅是个好看的演员，她很可能有不错的管理才能。以高思对王善良的了解，王善良是不大会这么有条理地规划事情的。　　高思把笔记本还给卫晴，然后继续说道：“我提个股权分配方案，你们可以提提意见。我投资200万元，占股8%，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决策，也不拿工资。卫晴，你的股权比例不变，还维持30%，剩下的62%的股份，归王善良持有。毕竟我投的就是他，他占大股，我也放心。你们觉得怎么样？”

本来高思是不想让卫晴占那么多股份的，毕竟她是以演员身份加入的，一个演员占这么多股份，这家公司的前途就很有限了。但是刚刚看到卫晴的笔记，高思临时改变了主意。如果卫晴是一个长相漂亮、演技出众又懂得管理的人，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我没意见。”

卫晴回答得很爽快。这次会议，让她对高思刮目相看。高思显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他对初创公司的见识甩了自己几条街都不止。而且，卫晴的股份比例没变，她自然没有意见。　　王善良有些犹豫：“我有两个问题。”

高思道：“有话直说，没必要吞吞吐吐。”

“你不是说过要投资500万吗？这事儿我跟卫晴也说过。如果你能维持500万的投资，我的股份往下降一些也没关系。”

高思道：“对，我是说过我要投500万，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钱少能让你脑子清醒，避免大手大脚。以后真有需要，我随时可以追投。如果我把500万都给你，你这个性格搞不好会去买豪车租游艇，到时候钱也挥霍了，咱俩的感情也崩了，是不是挺得不偿失的？”

王善良当场表示抗议：“高思，我反对你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高思笑眯眯地看着卫晴。卫晴笑了起来：“没问题高思，我会替你看住他的。”

高思纠正道：“卫晴，你这话说得不对，你可不是替我看住他，你是要替自己看住他才对，我在这里可是小股东。”

“要是我拦不住她怎么办？”

卫晴俏皮地问道。　　“那你就来找我，咱俩的股份加在一起可以实施一票否决了。他如果做事太出格，我可以帮你一起给他踩刹车。”

最后，三人还要把公司的名字定下来。　　高思说，这是因为这是王善良的公司，应该以王善良的名字命名。　　卫晴觉得，这家公司能够成立，归功于天使投资人高思的善良。　　而王善良认为，现在的影视公司大都又混乱又邪恶，他要做一家善良守序的影视公司。　　反正不管怎么解读，这家新公司的名字都叫善良影视。　　刘海灵很识趣，他发现三位股东在一楼开会，就一直拖着庄祖琴闲聊，没有去打扰她们。　　其实刘海灵误会了高思的意思。她以为高思带着这么漂亮的一位美女前来，肯定是想把庄祖琴留在《为情所困》剧组演戏。　　刘海灵早就想要凑齐六个不同风格的主演，然后在宿舍里展开更加复杂的校园剧情。庄祖琴的到来，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把庄祖琴拉进刚刚布置好的场景，开始给她说戏。　　“咱们这部网剧，名字就叫《为情所困》，主演就是生活在宿舍里的六位女生。领衔主演是卫晴，剧中人的名字也叫卫晴。她家庭条件不错，不愁吃不愁穿，是个富家女。只不过，她在她爸妈眼里是个乖乖女，但她本人其实特别叛逆，换男朋友全凭感觉，就跟换衣服一样……”　　刘海灵声情并茂地讲着每个人物角色的特征，就像她们本来就是刘海灵身边的朋友一样。故事讲得活灵活现，让庄祖琴也听得入迷。　　等刘海灵把六个人都讲了一遍，庄祖琴发现，只有领衔主演卫晴确定了演员，其他角色的演员都是空缺，也没有名字。　　“你演哪个？”

庄祖琴问道。　　“我们现在还在招聘演员，如果能找到合适的，那我就专心做好编剧。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演员，那我就演这个，卫晴的小跟班。”

“这个小跟班满脑袋的鬼主意，古灵精怪的，确实很适合你。”

庄祖琴说道。　　“怎么样，看中哪个角色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你先挑。我看你演4号女主就比较好，漂亮，外表柔弱，还是学霸。你别看她什么事情都不争不抢，其实内心特有原则。”

“我可不是学霸。”

庄祖琴自我吐槽。　　“你们学数学的，在我们眼里个个都是学霸。怎么样，喜欢我就给你内定这个角色。”

刘海灵简直就是个推销员，不遗余力地把庄祖琴往剧组里拉。　　庄祖琴赶紧拒绝：“拍戏我不行的。而且我爸现在正盯着我考研呢，我要是来你这里拍戏，他能把我的腿打断。”

刘海灵正在各种忽悠，高思三人开完会，从旁边的屋里出来了。　　王善良一看庄祖琴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被忽悠得动心了，他连忙走过来帮着刘海灵补刀：“怎么样祖琴同学，我们这儿的条件还可以吧。你看这个智能机械臂，都是最先进的设备，到时候出来的运镜效果都是一流的。对了，海灵给你说戏了没有？一会儿让她把剧本儿发给你。”

高思一看，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抢人吗？　　他赶紧出言阻止：“王善良，你有点不对劲啊。祖琴同学是数学系的高材生，她爸爸可是知名数学家庄韬，她可不是来给你当演员的。”

庄祖琴伸手捅了高思一下，小声说道：“你提我爸做什么。”

高思没理会，继续说道：“我请祖琴同学过来，是让她来看看办公地点。她要做个数学类的科普节目，名字就叫《数学有意思》。”

“都一样，都一样。祖琴同学带着项目来，那就更好了，卫晴和刘海灵也是带着项目加入的，现在我们不缺钱，不缺地方，就缺人才和新项目。”

王善良这脸皮也是厚得没边儿了，他不是没领会到高思的意思，他是根本不想领会，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也得把这位顶尖大美女收入旗下。　　高思只好把话彻底挑明：“祖琴同学的项目签给你不合适，这是个教育类的项目，跟影视完全没有关系。她的项目我会单独投。我带她来，就是让你们资源共享一下。你们初期摄像、剪辑都可以用一套人马，避免浪费。房租和人工成本都可以付给你们。”

看到王善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高思只好说了句软话：“当然，你的电视剧如果需要祖琴同学客串角色，只要祖琴同学自己愿意，我没意见。”

听到这句话，王善良又乐了。　　“祖琴同学，我们这个剧，六个角色不分先后，都是女主。你选好角色没有？要不然，让海灵先给你说说戏？”

高思一看庄祖琴的眼神，就知道想拦着不让她参与《为情所困》这部剧是不太可能了，就决定干脆多了解一下。　　“我听说《为情所困》这个节目以前已经上线很多集了，在哪个平台上线的？给我也看看呗？”

“我把节目推送给你。”

王善良说着掏出手机，推了个链接过来。　　打开链接，是一个只有三分钟的短片。　　故事很短，就是发生在女生宿舍里，两个女生的一段对话。　　故事大意是：一个男生疯狂追求卫晴，送了卫晴很多礼物。但是卫晴刚刚认识了一个富家公子，很是心动，就向舍友刘海灵请教。刘海灵的办法是，直接编个理由向男生借钱，如果不借就直接骂一顿拉黑，如果借了就再借更多，直到不借再拉黑。　　看完短片，高思直接石化，黑线布满了全脸。　　这特么是什么节目？　　这是女生PUA男生的真人教学篇吗？　　还是西湖龙井茶艺课？　　高思播放节目的时候，开的声音不小，屋里的人肯定全都听见了。　　看见高思的表情变来变去，王善良最先心虚，他赶紧打圆场道：“这是旧版的节目，为了吸引流量，剧本写得比较夸张。新版的剧本更重视故事和情感，不会一直走这个风格。”

高思摇头道：“这不仅仅是夸张了，而且严重的三观不正。我不知道你们女生看了之后怎么想，反正我看到之后是有点不舒服的。你这节目不温不火也就算了，一旦火起来，搞不好来个净网行动就能把你封杀了。”

刘海灵不以为然道：“你感觉到不舒服就对了，如果不冲击你一下你的心灵，你看完就完了，又怎么会有动力转发给别人看？”

“我同意海灵的意见。我们做这个节目的初衷，其实也是在探索短视频中如何把故事冲突和张力最大化。这是个尝试，也并不是每一期节目都这么三观不正的。你当个段子来看就没问题了。”

高思偷瞄了一下庄祖琴的表情，发现她站在后面正在掩着嘴偷笑，看来这种节目并没有让庄祖琴感觉不适。难道真的是自己的三观太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