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负责人工智能训练的于倩倩最先来到了高思指定的会议室。　　“倩倩来了，我给你的计划看了吗？”

高思开门见山地问道。　　“哦，我看过了。您是希望虚拟人在任何一个领域都能做到出类拔萃。”

于倩倩道。　　“你觉得怎么样？把这个目标加进来，对你现在的工作有影响吗？”

高思问道。　　“没有影响。”

于倩倩答道。　　于倩倩的回答让高思很是意外，于是问道：“一点影响都没有？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让人工智能能够通过语言、文字与人类正常交流。我们通过一个培养孩子的游戏，打通人工智能与人类之间的接口。将来再训练其他技能的时候，就会很容易沟通和交流。”

于倩倩解释道。　　高思一拍脑门儿：“对啊，我竟然没想到这个。我还琢磨着，如果把每一种技能都给人工智能训练一遍，肯定是一个持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大工程呢。你这么说我明白了。人工智能与人类之间的语言接口如果能够打开，它们掌握各种新技能的速度就会变得飞快。”

于倩倩有些不好意思，她腼腆地说道：“高总，我不确定人工智能具备语言能力后会不会让其他训练更容易。但对我来说，我能调动都是普通人，这些人可没有能力设计复杂的学习方案。我只能把训练过程游戏化，引导用户在潜移默化中完成训练。”

高思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候李里走了进来。　　“不是要开会吗？就你们俩在这里说悄悄话呢？”

李里笑着说道。　　这句话给于倩倩造了个大红脸，她赶忙打招呼：“李总。”

“别叫我李总，叫我名字就行。以后你也别叫他高总，直接叫高思就行。太客气了显得生分。”

李里大大咧咧地坐在高思身边，直接把胳膊搭在高思的肩膀上。　　于倩倩坐在高思对面，看见李里的动作皱了皱眉，低头不语。　　高思轻咳了一声，用手指在李里的手背上敲了两下，说道：“李总，正式场合你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

李里把胳膊缩回来，哼了一声说道：“哼，不识抬举。我这是给于倩倩同学做个示范，告诉她跟你相处的时候不用太拘谨。”

她说着，用眼睛看了一眼坐在会议桌对面的于倩倩，又说道：“你现在也算是高思的半个合伙人了，都是一家人，真不用这么客气。”

于倩倩点头“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高思看不下去了，解围道：“李里，人家倩倩就这么个性格，你别老逗她了。咱们说正事儿吧。倩倩现在负责的项目，就是训练虚拟人。我们未来的目标，就是要做一个人工智能的基础设施，让人工智能在职场上全面超越人类。”

“我靠，”李里听了直接爆了粗口：“高思，你这个臭资本家，这是想把我们全部一脚踢开的节奏吗？”

高思乐了：“也行，可以把取代我们聪明伶俐的李总当作一个重要里程碑。”

“不是吧。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虚拟女朋友？陪你打情骂俏？这真的能做到？”

李里半个身子趴在会议桌上，扭过头瞪大眼睛看着高思的脸问道。　　“认真的。虽然现在还没有人做到过，但理论上是可行的。而且，让虚拟人看起来跟普通人一模一样，确实就是这个项目的第一步目标。”

高思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这个项目叫什么名字？”

李里好奇地问道。　　“就叫‘人工智能训练计划’。”

高思答道。　　李里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连连摇头道：“哎哟，太土了，受不了。而且项目名称里也没表现出你的目标啊。”

高思双手一摊，直接摆烂：“没办法，我在起名方面就是很渣。要不你给赐个好名字？”

“就叫造人计划。”

高思瞬间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于是把目光凝聚成剑，一剑刺向李里。　　“要不然，就叫人造人计划吧。”

一直不吭声的于倩倩说话了。　　这回轮到李里反对：“不行不行，听着就像一个生产生化士兵的邪恶组织。这种名字连注册都没戏。”

高思笑道：“你的造人计划不也一样？要不就叫摇篮计划吧，听着是不是高大上一点了？”

“真好，真好。”

于倩倩赞赏道。　　李里噘嘴道：“你们懂不懂？摇篮计划是三体小说里用来威胁三体人的核弹工程。你们俩连《三体》都没看过吗？”

“看过啊，可是我真不记得里面有个摇篮计划，不是叫什么雪地工程吗。”

高思说道。　　“要不然，就叫女娲计划怎么样？女娲造人，谁都知道。”

于倩倩提议道。　　“好名字！定了！”

高思说道。　　“什么嘛，土掉渣了。”

李里几乎同时说道。　　“反对无效。就叫女娲计划了。我喜欢这个名字。”

高思挑了挑眉毛，笑呵呵地说道。　　这时候沈云妹和马天培推门走了进来。　　“哟嚯，讨论得这么热烈，是不是我们来晚了？”

马天培笑着问道。　　“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刚把人工智能训练计划的项目名称定下来，就叫‘女娲计划’。”

“老马，云妹，你们说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土？”

李里开始拉统一战线。　　“我觉得还不错，女娲计划，有一种开天辟地创造新世界的气魄，挺好的。”

马天培回答道。　　“我也觉得不错。现在华国的大工程不都用上古神话命名嘛。昨天我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还跟老马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这件事情还真有可能改天换地。原来我们都以为机器学习算是弱人工智能，其实强弱之间可能真的没有无法逾越的鸿沟。所谓的人工智障，只是训练不到位导致的错觉而已。”

沈云妹说道。　　过了一会儿，高思邀请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有漫画师林亦斌、剪辑师莫晓伟、悬疑书社的创始人池颖、韭菜实验室韭娘项目的负责人纪良、乐高基建的张在波、张飞视频的张小斐……竟然叶鹏也来了。　　高思并没有邀请叶鹏，于是奇道：“鹏哥你怎么来了？”

“我离得近，邵天祥和老杨让我过来反馈一下我们的需求。”

“什么需求？”

“我们要在下一款车上搭载一个智能司机系统，智能司机必须能与乘客顺畅交流，而且要能读懂乘客的各种不同的语气。”

“语气？什么意思？”

“乘客在与司机交流的时候，常常会说‘慢点儿慢点儿’、‘快停车’这样的话，如果听不懂乘客的语气，就没法当一个合格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