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关注下，高思也把自己这边经历的事情也讲了一遍。当然，四名犯罪嫌疑人提到庄祖琴是同伙，以及高思多次暴打四名犯罪嫌疑人这两件事，被高思直接忽略。　　王伟宁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大家注意：“大家注意，高思是这次行动的亲历者，他的证词非常关键。祁颜，他提供的信息，与身处地下室的四名犯罪嫌疑人的供词能吻合吗？”

“不吻合。确切地说，高思提供的信息，可以算是一份全新的证词。”

祁颜很认真地回答道。　　“同志们，你们在以往的办案过程中，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吗？有吗？”

王伟宁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发言。　　“所以，这种情况是非常特殊的。到底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干扰当事人的认知？在场的各位专家有没有意见要发表的？”

王伟宁说道。　　这时候，坐在后排的一位专家举起了手。　　“这位专家，麻烦您自我介绍一下。”

王伟宁很礼貌地建议道。　　“哦，我是第一中心医院神经科的医生蒋业明。从您刚刚的介绍里，我觉得当事人被化学药物影响的可能性很大。我想请问一下，从现场，或者犯罪嫌疑人身上，有没有检测到类似于墨司卡林这类的致幻药物？”

“目前看来没有。我们的法医实验室已经对已知的27种常见致幻药剂进行了痕量检测，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前排一名身穿警服的人员回答道。　　蒋专家登时没话了。感情你们早就想到了？想到了还请我们这帮专家来傻坐着干嘛？他一脸郁闷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请问哪位是侯力候博士？”

王伟宁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材料后问道。　　“我是侯力。”

后排角落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小个子男人举了一下手。　　“候博士，您是量子计算的专家。刚刚您也听到了，在现场发现了一台量子计算机，就是这一台。”

王伟宁伸手指了指显示在会议室大屏幕上的一张照片说道：“您能不能给我们解读一下量子计算机的价值，有没有一种可能，量子计算机与犯罪嫌疑人出现的症状有一些联系？”

王伟宁出言问道。　　“我想问一下，这台量子计算机包含多少个量子比特？”

侯力是行家，自然每个问题都在关键点上。　　王伟宁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很温和地说道：“很抱歉，侯教授，我们在审讯的过程中忽略了这个问题，所以我暂时给不了您答案。”

高思不假思索，直接答道：“这台量子计算机包含28000个量子比特。”

“开什么玩笑？”

侯力直接绷不住了：“现在全世界最强的量子计算机，也才只有几百个比特，怎么可能存在上万比特的量子计算机？”

高思可没有开玩笑。他并非凭着几个嫌疑人的口供就敢在这种场合胡咧咧，他站在量子计算机的下面，认认真真把芯片上的约瑟夫森结数了一遍，这才确认几个人的供词无误。　　不过他此时可不敢跟专家硬扛。见到侯教授发威，他直接闭嘴。开玩笑了，高思敢说确定，就会有人问他怎么知道的。无论是对犯罪嫌疑人滥用私刑，还是用特异功能数清楚了约瑟夫森结的数量，都属于脑筋短路的行为。　　不过量子计算机的话题确实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各路专家各显神通，各种开脑洞，整个会议室里如同一个热闹的集市，讨论得十分热烈。　　两个小时以后，会议结束。专家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作战中心。高思全程保持沉默，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感觉很多想法实在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说。　　果然，高思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祁颜抓了个正着：“高思，你怎么到处乱跑？跟我来，去一趟办公室，王队找你。”

高思迈步进屋，祁颜伸手把门关上，人却没有跟进来。办公室门口就是会客区，蓝灰色的布艺沙发摆了一圈，中间放着一张玻璃茶几。　　王伟宁和方海峰这两位大佬正对门坐着，马向前坐在右手边，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刚刚开会的时候，方海峰全程都没怎么说话，一直是王伟宁主持会议。看见高思进屋，方海峰一脸的春风和煦，伸手招呼道：“过来坐吧。”

高思乖巧地落座，态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方海峰笑着说道：“不用拘束，这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就是闲聊，也没外人听见。你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尽管说，吓不到我们。”

“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因为很多都是推测，所以确实不方便说。”

高思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台量子计算机包含28000个量子位，这应该不是推测，而是你的计算吧。”

方海峰面带微笑地看着高思，眼神清澈。　　高思瞬间一惊。这是暴露了吗？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飘向马向前的方向，想要核实一下是不是马向前说了什么。　　方海峰的段位岂是高思能比的？高思眼神一飘，他就明白了高思的想法，他笑着说道：“呵呵，这件事情不能怪小马。他可没有主动透露你的秘密。不过，你身为我们作战小组的特约顾问，我们肯定是要下功夫调查的。在华夏这块土地上，还真没有我们查不出来的东西。”

高思也不清楚方海峰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只能傻乎乎地在一旁装傻赔笑，不置可否。　　“前天晚上的案子算不上重大突破，你成为作战小组的特约顾问才是重大突破。如果没有你的经历，所有这些事情都不可能串起来。有了你，一切事情就都能讲得通。”

方海峰一拍沙发，大声说道。　　身旁的王伟宁瞬间坐不住了，他伸手扒拉了一下方海峰，说道：“不是，我说老方，你到底有多少情报没告诉我？我听你这套话，怎么感觉云里雾里的呢？”

方海峰伸手把王伟宁的手打开，伸手一指高思：“我可没有瞒着你什么，是你自己悟性不够。我们这个反暗网联合作战小组反的是什么？”

“暗网啊。”

王伟宁说道。　　“呵呵，保不齐啊，暗网就是为了这小子建的。”

方海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