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一辆黑色7人座商务车停在小院背后的玉林路上。算上庄祖琴，这趟出差一行六人，除了庄祖琴，还有两名设备工程师，一名商务人员和两名身着便衣的保镖。　　两名保镖经验丰富，都是顶尖的好手。高思见到保镖，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目送庄祖琴坐上商务车离开，高思往小鹏轻电后排上一坐，设定好目的地，开始闭眼假寐。9点55分，车辆缓缓拐进作战中心的小院，时间精准把控。　　会议室里又是20多号人，除了作战中心的人以外，还有几个人是研究量子计算的专家。前几天在研究那台量子计算机的时候高思跟几个人打过交道。　　方海峰和王伟宁两位首长都还没到。高思扫视了一圈儿，竟然在后排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高思心里一乐，直接走过去坐下。　　“媛姐，谁把你给请来的？”

高思一屁股坐在林媛身边，笑着问道。　　林媛看见高思，直接吓了一跳：“高思？你怎么在这儿？这里不是马向前的单位吗？”

“嘿嘿，这里现在也是我的工作单位了。”

高思从口袋里掏出他的顾问证，在林媛眼前晃了一下：“是马哥喊你来的？”

“不是。我是跟着专家团来的。听说作战中心缴获了一台28000个量子位的量子计算机，业内现在都疯了。各研究所直接下红头文件，要求不许传谣，就这样都控制不住消息。”

林媛小声说道。　　“对啊，28000个量子位，这个事儿太颠覆了。对了媛姐，咱们华国最好的量子计算机是什么水平？是不是也有藏私？”

高思贼兮兮地问道。　　“我听说侯力前辈说，咱们国家最强的量子计算机可以做到1024个量子位，比公开的水平好一些，但绝对做不到这么强。”

“那这28000量子位的计算机到底强到什么程度？能做什么事情啊？”

高思好奇地问道。　　“模拟量子物理系统，计算材料和药物的分子结构，就你那个点石成金实验室，吭哧吭哧算一个月的计算量，用这台量子计算机，一秒钟以内就搞定了。还有，可以解决一些计算量极大的优化问题，比如说复杂流程里的最优调度，还有你那个什么项目，训练人工智能的，用量子计算机可以加速机器学习算法。”

林媛很耐心地解释道。　　“密码呢？密码能破吗？比如用于区块链加密的RSA算法？”

高思问道。　　“我对这块也不是很懂。不过，如果量子电路设计得当，应该已经可以破解RSA算法了。”

林媛说道。　　“我靠！”

高思吃惊得爆了一句粗口：“妈的米国佬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这玩意不会早就把我们的秘密看光了吧。”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搞量子通讯？就是防着这个呢。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凑到一个屋子里开会吗？就是因为线上会议不安全，会被窃听。”

林媛白了高思一眼，随后说道。　　“我靠！”

高思此时已经三观尽碎，又爆了一句粗口：“那咱么这么多人，要是出去乱说怎么办？不是跟被窃听一样吗？”

“咱们这是研讨会，本来也不怕往外传的，但是信息外传和被监听可不是一回事儿，往外传出去有保密协议做保证，而且传出去也是道听途说。被监听那可就颜面扫地咯。”

高思点点头，又问道：“怎么没见马哥呢？”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顾问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林媛又翻了个白眼，直接怼道。　　两人闲聊的功夫，方海峰和王伟宁先后到场，会场立即静了下来。　　根据两人的座次可以判断出来，今天的会议室方海峰主持。　　“各位专家，资料大家应该都看过了，有的专家还到现场看过咱们缴获的量子计算机了。就在昨天，我们的一个小队，在天津缴获了第二台量子计算机。这台计算机就隐藏在地铁站内部，在防洪闸门后面的配电室里藏着。”

方海峰略作停顿，眼神犀利地扫视全场，然后继续说道：“我们之前得到过一份供词，操作量子计算机的人供认说，量子计算机可以抛出一个叫做时间漂流瓶的东西。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间漂流瓶有什么作用。于是我们做出一个假设，那就是，这个时间漂流瓶可以对周围的人进行一定程度的精神控制。”

说到这里，会议室里突然嘁嘁嚓嚓地响起了交头接耳的声音。　　方海峰轻轻咳嗽了一声，会议室里再次静了下来：“我知道，这个假设很离奇。是的，我们也没有任何根据。最初，这只是一个假设。因为有很多个犯罪嫌疑人都出现过精神恍惚，记忆错乱的现象。很多犯罪嫌疑人的行为没办法用常理解释。所以，我们就做了这个假设。”

“当然，光有假设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对假设进行验证。所以我们找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在她上下班的路线上进行排查，看看有没有类似的设备和装置。结果，就在犯罪嫌疑人每天上下班的地铁隧道内，找到了第二台量子计算机。”

这时候，会议室里的专家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方海峰带来的消息过于劲爆，即便是量子计算的专家，也难以接受这一结论。　　方海峰轻轻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今天请各位专家到场，其实就是想要讨论几件事。第一这些设备到底是不是量子计算机？如果是，那它上面运行的程序到底是什么意思？第二，量子计算机到底有没有能力，起到所谓的心灵控制的作用？第三，咱们有没有能力把敌人的武器运行起来，比如说用来控制和攻击敌人？”

“现在作战中心的敌人已经开始浮出水面。但是，这个敌人比我们以往面对的任何敌人都要强大。他们的技术能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很多倍。我们必须知己知彼，才有可能战胜敌人。希望各位专家能就这些问题畅所欲言，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