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楼工地,叶飞和李燕两人站在街道旁边。两人都没有说话,在收钱的时候李燕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二十块钱,是叶帆辛辛苦苦干了一个多月,还差点赔上命赚到的钱。李燕走在叶飞的背后,一脸忐忑。看到他的推车,心里放心不少,这弟弟是真的长大了。居然开始卖菜赚钱。叶飞平复心情后转身问道。“嫂子,你跟我说实话,我哥他究竟怎么样了。”
果然这件事情还是瞒不住。李燕低下头,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只好将实情吐露。原来这两天叶帆和叶福两人不是去工作,而是在医院里待着的。一个月前,叶帆找到这家酒楼的工作,说是包吃住,这样的事情搁谁谁不愿意干。有钱拿还有吃住,工钱一个月下来也不算低。叶帆一个庄稼汉子,身上有的是力气。趁着最近苗还没出来,想先挣点钱在身上。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卖力干活反而让他踩断了抠搜老板买到的次品木板。从二楼掉了下去,还把腿给摔断了。好在不是很严重,工友们第一时间就把他送到了县里的医院。医生说是骨头错位,给他打了石膏。可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是好起来,这几个月怕是什么重活都干不了。安安生日那天,老爸叶福在医院里守着,让她回去拿点用的东西,顺便把康康带回家。这才有了与叶飞一家相遇的场面。李燕说完这些,整个人又忍不住哭泣起来。叶飞眉头紧皱,他也没想到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情。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么大的事情,老爸也没来告诉他。“我爹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一直瞒着我?”
见叶飞对老爸的神态中还带着怨气,李燕连忙解释。“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只不过,爸说你家也不富裕,就算告诉你了,也只是多操心。”
“更何况安安和姜渔也要生活,我们就没......”李燕的声音越说越小。叶飞哪里能不明白她没说完的是啥。他爸叶福这是想着他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懒汉,哪里能拿出钱来。更何况安安和姜渔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要是让他知道,指不定会带着人找到那老板大闹一顿。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干脆瞒着叶飞。叶飞本来不在意这样的想法,可是当他听到自己家出了这样的事情,父亲依旧不愿麻烦自己。他的心里有些难受。有他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儿子和弟弟,父亲和哥哥也很无奈吧。“嫂子,我想去看看我哥。”
“你带我去找他吧!”
叶飞开口道。李燕本以为叶飞听完了会离开,没想到他也要去。到底是亲兄弟,李燕点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拐了几条街,终于到了县医院门口。叶飞停下推车,寄存在门口。转身又对李燕说道。“嫂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一溜烟的跑没影。等到李燕再看见他的时候,只见他的手里提着一包苹果和一包橘子。“你这是干嘛?”
“看我爸和我哥,哪里能空着手去,走吧。”
叶飞的这番行为,落在李燕的眼中显得十分懂事。心里对于他从前的所作所为,偏见也少了许多。医院里,到处都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不少的病人穿着病号服在闲逛。对于这个地方,叶飞感到格外的熟悉。人生最后几年的时光,他几乎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跟在李燕的身后一直穿过了几个走廊,终于在一间病号房门口停下。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坐着几个身穿病号服的人。他哥叶帆格外明显,一条腿打着石膏,肿的像块大萝卜,格外显眼。见他身后够不到一旁的水壶,李燕连忙走上前去给他倒水。叶帆见李燕来了,一脸无奈的靠在枕头上。“你咋又来了,康康上学没人接咋办,我能行。”
李燕全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给他倒杯水后,又贴心给他盖好被子。“康康我已经送学校去了,晚上我就去接,不用你担心。”
这时,叶飞走了进来。“哥!”
这一声,可把叶帆喊的一愣。声音咋这么熟悉,好像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可是他不应该在村里继续好吃懒做吗。回过头一看,叶飞手提着两袋水果,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愣住了,失声道。“你怎么来了?”
叶飞笑了笑说道。“我和嫂子一起来的。”
叶帆听到这话转头看向自己的媳妇,眼神中带着责怪。不是说好不和这小子讲的吗。李燕低着头,不出声。叶飞赶紧解释。“你别怪嫂子,她啥都没告诉我,是我今天在街上遇见她,就跟着过来的。”
知道错怪了李燕,叶帆脸色尴尬没再说话。“你来干什么,我挺好的,你回去吧!”
叶飞放下手里的两袋水果,笑着坐在一旁开始给他剥橘子。那表情就像两兄弟感情好得很,完全没隔阂。叶帆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
说罢,手里的橘子递了过去。叶帆没敢接,这人还是他弟弟吗?咋有些不太一样呢?自从叶飞偷走家里的钱,他就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感到失望。今天叶飞出现在这里,也不相信是好心好意来看他,反而觉得是来借钱的。叶帆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接过橘子。避免尴尬,李燕赶紧接了过来。“这里我来照顾就行,要不然你就先回去吧!”
知道叶帆心里对叶飞还有隔阂,李燕只好说道。叶飞笑了笑,又问道。“爸在哪里,我看看爸就走。”
叶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是赶紧走吧,等会爸看到你,指不定要揍你一顿。”
叶帆这话还真没说错,自从分家后,叶福见到叶飞就鼻子不是鼻子。知道哥还是关心他的,叶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却没动。就在僵持之际,出门打水的叶福回来了。一眼就看到叶飞坐在叶帆的床边。“你小子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