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叶子雁喃喃地低吟着这句来自三千年前的诗句。　　“我特么是不是上错学校了？”

路易斯有些精神错乱地问道：“我特么上的明明是魔法学院，怎么修仙的东西都弄出来了？”

“修仙？”

叶子雁疑惑地问道，进而恍然地说道：“你是说炼气吧？那个……呃，那个只是玉姐姐随口乱说的，实际上赛里斯的魔法界也是巫师，而霓虹国也并没有什么阴阳师，大家都是修习的巫术。”

“好吧。”

路易斯松了一口气，没有串味儿就好。　　“至于玄鸟，只是一种很神秘的神奇动物。”

叶子雁继续娓娓道来：“相传在四千多年前，帝喾的妃子简狄在郊外游玩的时候，吞下了一枚玄鸟的卵，因此怀孕而生下商朝的始祖契。”

“因此，大商族裔一直自认为是膺天命的玄鸟后裔，所以一直将玄鸟奉为图腾。”

叶子雁看向路易斯肩头的玄鸟守护神，继续说道：“传说中，玄鸟与殷商族裔有着天然的亲近，而殷商王族的巫祝，守护神通常都是玄鸟，其中最出色的巫祝，会得到玄鸟的认可与追随，而你的母亲子玉，当年就有一只玄鸟陪伴在她的身边。”

“你说的越来越玄乎了，叶子。”

路易斯眯着眼睛看向叶子雁，不是他不信，实在是太有些耸人听闻了：“被一只燕子追随……倒是一件新奇的事情——它们送信有猫头鹰快吗？”

“玄鸟有两种形态。”

叶子雁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一般来说，玄鸟一般是以燕子的形态示人的，而在战斗中，它们会转变成类似凤凰的形态，对敌人发动进攻。”

“凤凰？像福克斯那样的吗？”

已经在边上偷听了半天的凯瑟琳插嘴问道。　　“不，小月亮，这是翻译的问题。”

叶子雁摇头说道：“实际上，凤凰和菲尼克斯不死鸟是两种物种，就像赛里斯传统的龙和西方的多拉贡龙一样。”

“我更喜欢称呼它们为long和fenghuang，而不是为了迎合西方的翻译，强行曲解了它们原本的形象。”

说着，叶子雁挥动魔杖，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虚影出现在半空中：“赛里斯的神话当中，凤凰和不死鸟的关联并不大，并且凤凰并没有浴火重生的特点，这是当初佛教传入赛里斯后的误传。”

“雉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叶子雁魔杖被当做教鞭一样指着虚影凤凰介绍道：“另外在赛里斯的传说中，凤凰象征着祥瑞，高洁，仁爱，并且还用做比喻君子的德行操守……嗯，话题有些歪了，总之，至于说玄鸟的话，你可以把它理解成黑色的凤凰。”

说话间，凤凰虚影长长的七色尾羽在空中像彩带一样飘动着，看着很是华丽。　　“明白了。”

路易斯闭眼想象片刻，打了一个响指，肩头的玄鸟清唳一声，振翅而起，在大家的目光中，在半空中完成了华丽的蜕变。　　一只雉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的蓝色鸟儿出现在半空中，长长的尾羽在空中摆动着，好像随波逐流的荇菜，漂亮极了。　　挺好看的，这是路易斯的第一印象。　　“我建议你去学学阿尼马格斯，路易。”

叶子雁诚挚地建议道：“一般来说，巫师们的阿尼马格斯变形动物是和守护神一模一样的。”

“不是说阿尼马格斯不能变形成神奇动物吗？”

路易斯好奇地问道。　　“你是普通巫师吗？”

叶子雁的一句反问，把路易斯搞得若有所思。　　“你呢，月亮妹妹？”

叶子雁看向了凯瑟琳：“你的守护神咒是什么？”

“我？”

凯瑟琳愣了一下，继而摇头：“我不会守护神咒，因为我比较……嗯，会一点点厉火，所以也不担心摄魂怪找我的麻烦，因此就没有学习过守护神咒。”

说话的时候，凯瑟琳意外地有些脸红和心虚。　　说实在的，这本是她应该掌握的咒语。　　“要不，你在这里试试？”

路易斯建议道。　　凯瑟琳看了一眼路易斯，拿出魔杖。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集中你的精力，想想你生命中遇到的最开心最快乐的事情，然后把魔咒释放出来，明白吗？”

路易斯顺口又说道：“千万不要把咒语念错了，咒语是expecto patronum。”

“我知道了。”

凯瑟琳点头，尔后闭上眼睛，右手抬起，良久，她忽地睁开眼睛，魔杖指向前方，一声娇斥。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凯瑟琳真不愧是天才，尤其是黑魔法防御术的天才，真不知道她到底想了什么开心快乐的事情，那浓烈的雾气简直要填满了整个房间。　　一只蓝色的猫咪从烟雾中跑出来，路易斯仔细看去，居然是一只布偶猫。　　啧，真想不到，有的人表面上是霸气侧漏的毒蛇学姐，可背地里居然是一只软萌可爱的小猫咪？　　凯瑟琳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守护神居然会是一只萌萌哒的小猫，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她还是散去了守护神咒。　　路易斯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感受到了路易斯的目光，凯瑟琳哼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就说吧。”

“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才会这么开心？”

路易斯笑嘻嘻地问道。　　天地良心，路易斯只是随口一问，可凯瑟琳听到了他的问题之后，忽然面红过耳，连修长玉白的天鹅颈都染上了层层红霞。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熟悉凯瑟琳情绪变化的路易斯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继续说了，再说的话，凯瑟琳必然会生气，进而好几天都不理他。　　女人嘛，有时候就是这么玩不起。　　他也是八成把握知道凯瑟琳在想什么当时，话说回来，有些事情自己悄咪咪知道就好了，没必要非得追根究底。　　他回想着刚才满室的雾气，又想想凯瑟琳可能回忆的两人专属快乐时光，不由自主地咂咂嘴。　　确实没毛病。　　路易斯转头看向叶子雁：“二老婆，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什么二老婆！你怎么口无遮拦？”

叶子雁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路易斯会这么叫她。　　“该干的不该干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完事了，还有什么不能叫的？”

路易斯嫌弃地看看她：“矫情，真矫情，啧啧。”

叶子雁倒没有路易斯预想的那样羞怒，而是温润一笑：“知道了，夫君。”

这下给路易斯整的有点不会了。　　他连忙转移话题：“咳咳，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叶子雁暗笑，原来这个不知廉耻的小坏蛋也有怕的时候，她抽出魔杖，念动守护神咒的咒语，召唤出了属于她的守护神。　　啊，是一只垂耳兔。　　“好可爱。”

凯瑟琳下意识地说道。　　“看来我们真是小动物一家。”

路易斯不无悲哀地说道：“我是一只燕子，小月亮是猫咪，叶子是垂耳兔，天哪……”　　看来一年级的时候，凯瑟琳一语成谶了。　　对，就是刚刚在有求必应屋认识凯瑟琳的第二天早饭，说他们是小动物聚会的那个早上。　　路易斯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但凯瑟琳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句话。　　“我也没想到，小鹿先生居然不是一头小鹿，而是一只小燕子。”

凯瑟琳的毒舌劲儿又上来了。　　“可是某头小鹿一下子就撞进了某个人的心里，不是吗？”

叶子雁在一旁帮腔。　　凯瑟琳呼吸一窒，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占优势了，这个叶子小姨真是讨厌，总是在她上风的时候帮助路易斯，在路易斯占上风的时候帮助她……　　她才是彻头彻尾的英国人好吗，这手大陆均衡玩的，一顿不吃十个老英国正米字旗都玩不出来。　　“所以，你回来是干什么的？”

凯瑟琳目光不善地看着路易斯，似乎想咬他一口。　　路易斯摊摊手，很诚实地说道：“我想找你练习一下大脑封闭术，本来是和斯内普练习的，但是我突然不想让他窥视到我的记忆了。”

“所以你就放心让我窥视？”

凯瑟琳眯着眼睛问道，她有些不太相信，路易斯居然会把自己的秘密毫不忌讳地给她看。　　可路易斯哈哈一笑：“我在你的面前永远不会有任何秘密，小月亮。”

凯瑟琳怔住了，尔后，她的面容如春风化雨一般解冻，柔柔地笑意挂在脸上。她拉住路易斯的手，把他往卧室里拽。　　“等会，大白天呢……”路易斯连忙阻止着凯瑟琳的动作。　　凯瑟琳愣住，片刻后踩了他一脚。　　“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我这是带你去练习大脑封闭术！”

凯瑟琳凤目含煞地训斥道。　　事实证明，男女搭配，做什么都不累，练习大脑封闭术也是同理。　　凯瑟琳本来对大脑封闭术有些持着怀疑的态度，但路易斯说“大脑封闭术可以有效阻止去年夏天的那点破事，以及免于被天使和恶魔附体”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迟疑，改为很积极的态度。　　两人练习了整整好几天，路易斯终于可以做到屏蔽部分情感，并且模拟出一部分虚假又真实的记忆，而凯瑟琳也是一样，甚至犹有胜出。　　毕竟凯瑟琳是18的黑魔法防御术天赋，学起大脑封闭术来简直是三个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代价嘛，就是路易斯被看到了一点小时候光屁股满庄园出溜的糗事儿，而路易斯……路易斯则有点精神萎靡。　　看的太多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他真无法想象凯瑟琳这么大岁数怎么还会在平安夜和索兰莉安一起洗澡。　　多大的人了都！路易斯心里恶狠狠地想着，脑子里时不时地还在回忆着一些细节，一边回忆一边借此在心里仔细地批判一番凯瑟琳。　　开学的前一天，路易斯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脸萎靡的哈利，正端着胳膊准备敲响他的房门。　　“哟，这不是疤头吗？”

路易斯笑呵呵地叫响了给哈利新取的外号。　　实际上是德拉科取的。　　哈利什么都没说，抬头看看路易斯，又低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发生肾摸事了？”

路易斯学习着马氏口音。　　“我——”哈利张张嘴，却感觉如鲠在喉。　　路易斯叫他进来，别杵在门口cosplay秦琼或者尉迟恭。哈利走进屋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色悲戚地说道：“我想，我可能错怪斯内普教授了——”　　“说说？”

路易斯顺手拿过一旁的果汁罐子，给哈利倒了一杯月莓汁。　　哈利接过果汁杯子，抿了一大口后，开始娓娓地讲述着刚刚的故事。　　……　　“你就管这叫控制？”

斯内普一脸嫌弃地看着有些脱力的哈利，拖长了声调。　　“练习了好几个小时了！我需要休息！”

哈利踉踉跄跄地从座位上走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斯内普像蝙蝠一样扑了过去，拦住了哈利的脚步，他的语气很不友好，但是一种怒其不争的感觉：“可黑魔头绝对不会休息！”

说到这里，他看到了哈利一脸不服不忿的神情，露出了嫌恶到了极点的表情。　　“你和布莱克还真是一丘之貉，像两个小屁孩一样哼哼唧唧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生活多么不公平，或许你们根本就没注意到，生活本来就不公平，这你父亲早就知道，所以他对待别人才不公平！”

斯内普几乎是用毕生最快的语气，讲完了这一段长长的话语，把哈利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听到了斯内普语气不友好地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哈利气的不打一处来，立刻辩驳道：“你胡说！我父亲是个伟大的人！”

“你父亲猪狗不如！”

斯内普厌恶地低吼，一手拎起哈利的衣领，把他从桌子边上揪起来，扔回了凳子之上。　　三年级的哈利在力量上哪里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他又踉踉跄跄地跌撞回了座位上。　　“Legilimency！（摄神取念！）”斯内普低声吼道。　　“Protego！（盔甲护身！）”哈利抽出魔杖，啪一下，很快嗷，不讲武德，偷袭并且反弹了斯内普的摄神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