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蜀王虽有功,但不适合昭告天下,刊发邸报,毕竟与突厥议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朝廷的面子还是需要保住的!至于封赏……臣以为三百户足够了!”
封德彝见招拆招,说道。“皇上,三百户太少了,若是如此封赏,以后如何砥砺群臣,让更多的有志之士建功立业,有功不赏,臣怕寒了文武百官的心!”
长孙无忌也不是善茬,封德彝搬出朝廷脸面,他就搬出文武百官。一比一,打平了。“好了!此事朕已有决断!传旨,加封李恪五百户!”
李世民说着话,看了眼心有不甘的封德彝,继续说道。“另,加赠蜀王李恪两颗朝珠!”
朝珠?封德彝闻言,眼睛亮了,这是一个信号。“皇上,臣以为不妥!”
魏征可不惯着李世民,张嘴就要开喷。“皇上,蜀王殿下乃是亲王,按照典制皇上当十二珠,监国储君或半鸾殿下可佩九珠,太子佩七珠,而亲王只能佩五珠。皇上您加封蜀王殿下七珠,是想更换太子吗!”
魏征义正言辞的说道。“魏征,朕什么时候说过换太子了?不过是两颗珠子!”
李世民反驳道。“只是两颗珠子?那臣可不可以买几颗戴戴!”
“这是珠子的事情吗?这是朝廷典制!是文武百官的君臣之道!皇上如此随意破坏,难道就不怕以后君非君,臣非臣吗?难道就不怕有人造反吗!”
魏征闻言,气的满脸通红,梗着脖子说道。“魏征,你放肆!”
李世民也怒了。“皇上!臣是你封的谏议大夫,行谏议之责权!你身为大唐帝王,一言一行当为天下臣民之表率!岂不闻,帝王者,乃口含天宪之人!可是到你嘴里却是两颗珠子!这是一代帝王应该说的话吗!难道皇上你也要学习隋炀帝杨广,随意封赏大臣,到时候再来个十八路反王吗!”
魏征越喷越激动,看着李世民脸色铁青的模样,他也是越来越亢奋。“臣若有罪!其罪当在皇上你!”
“反了!”
“反了!”
“魏征,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李世民气的满脸铁青,颤抖着指着魏征。“玄成,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看你把皇上气的!”
长孙无忌赶紧站出来劝架,再吵下去李二估计都能晕倒了。“还有你!”
魏征怒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你可是吏部尚书,察文武百官之德行!太子虽然是储君,可也是皇帝的臣,如今太子为了大唐,在罗艺军营险象环生,你身为吏部尚书,又行中书平章事,不但不劝谏皇上,竟然还在这混淆视听!此非人臣之道!”
“我……”长孙无忌看着越骂越凶的魏征,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我是来劝架的?怎么又骂上我了!“不是!魏大夫,这满朝文武都知道,我是太子的舅舅,皇上要给蜀王加珠,我反驳成什么了?”
长孙无忌满脸委屈的说道。“长孙尚书!这里是太极殿!我等作为朝廷大臣,讨论的是国家大事,你这是因私废公!”
魏征闻言更加愤怒了,就差指着长孙无忌鼻子骂了。“皇上,臣有本奏!臣不赞同封蜀王为七珠亲王!”
长孙无忌被怼得哑口无言,感觉向李世民建议道。“还有你们!”
“中书令,这样的旨意你也要起草召令吗?”
魏征瞪着房玄龄问道。房玄龄看了眼对方,没说话。“门下侍中,陈侍中,你可是三朝老臣了,如此不符合典制的召令,你难道不行事封驳之权!”
魏征瞪着陈叔达吼道。陈叔达看了眼李世民,又看了眼跃跃欲试的魏征,沉默了。魏征目光所至,众人皆是不敢与其对视。“魏征,你……你太放肆了!”
李世民恶狠狠吼道。“皇上可以杀了臣,以绝天下谏臣之路!忠言逆耳的道理,皇上若是想不明白,臣会献手抄本出师表一道!”
魏征毫不惧怕。“魏大夫,太子授玉带时,你为何不阻止!”
封德彝看着战力爆表的魏征,几个回合之下将众人喷的体无完肤。他赶紧站了出来,要不然这事就凉凉了。“封老大人,您以为您方才沉默就没有过错了!我是看在你是朝中重臣,与国有功,这才没有说你!你竟然还敢站出来!”
“太子授玉带,我,魏征为何没有死谏,你不明白!”
“谁不知道,太子此去十死无生,且太子又是储君,虽暂没有监国之权,但皇上授玉带乃是因为太子欲以死报国!若是老大人你当初有此决心,我魏征为你带孝三年!”
魏征看着封德彝那倚老卖老的样子,就气愤难当。“庶子!”
封德彝闻言快气炸了,这是咒骂自己早死啊!“哼!堂堂右仆射,宰相之职,面对君王不合理要求,竟然不闻不顾,这就是尸餐素位!”
“魏征,你……嘎……”封德彝气的两眼翻腾,胸中一口恶气出不来,两眼一闭,晕了。“老大人!”
“老大人!”
众人赶紧慌乱的上前,路过魏征时都下意识的畏惧的拉开了距离。猛啊!这位仁兄简直太猛了!当李渊知道这个消息后,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这个魏征真是个人才!看把封德彝气的,竟然晕过去了!哈哈哈……”李渊爽快的笑道。“玄真,封德彝没有事情吧?”
李渊笑够了,这才问道。“没事,就是胸中闷气出不来,没有大碍!”
裴寂说道。“那就好,就是可惜了老二,听说他也被气的不轻,可惜他身体强健,还能抵挡住魏征的炮火!”
李渊有些惋惜的说道。“太上皇,老臣这才看出来,那长孙无忌真是阴险啊!他明明站在太子那边,想要反驳皇上,可他偏偏不说,等着故意激怒魏征!这是高手啊!”
裴寂心有余悸的说道,他昨天正式的致仕辞官了,李世民也没有留他,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说起来还是太上皇英明,要不是您指点老臣,只怕老臣早晚要步封德彝的后尘,丢人啊!”
裴寂感慨的说道。“嗯!退下来也好!”
李渊笑着点头,他是真心为裴寂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