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一局下来,太子和李恪谁赢谁输了?”
高湛闻言认真思索了片刻,他早就习惯自家主子这跳跃式的说话习惯了。“老奴以为,太子殿下在罗艺那里为朝廷赢得了时间,现下罗艺又被杀,太子殿下算是剿灭罗艺最大的功臣!而蜀王殿下有勇有谋,出使突厥,不但救回了绥州四万百姓,还让突厥退兵,为朝廷消灭一场战争隐患,也是大功一件。至于两位殿下谁赢谁输,应该还要看朝廷怎么想了!”
李渊笑骂道。“呵!你个老家伙!现在也学会和我打马虎眼了!”
不过!李渊收敛面容,说道。“是太子赢了!”
……两仪殿。李世民看着封德彝递上来的讨罗贼檄文,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皇上,可是老臣的檄文有不妥当的地方?”
封德彝自信的问道,他的文笔可是宗师大儒级别的,他不信李世民能看出什么错误。“辅机,你也看看吧!”
李世民看了眼长孙无忌,示意王德把檄文递过去。长孙无忌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辞藻华丽的檄文。“皇上,仆射这篇檄文有礼有节,不但慷慨大义,更是让人读罢后义愤填膺,臣觉得,就是比当初皇上您登基的檄文还要好!”
长孙无忌满脸钦佩的赞扬着,封德彝斜睨了眼对方,眼中尽是得意之色。“不过,就是可惜啊!”
“长孙尚书,不知可惜什么?”
封德彝有些不乐意了。“可惜,这么好的一篇文章,不能用了!”
长孙无忌笑道。“你这是何意!想说老夫写的不行,不如直说!”
封德彝愤愤不平道。“不!在下没有指责老大人文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实事求是的说的!哦……诸位可能还不知道,罗艺已经死了!”
长孙无忌笑着看着众人。“什么?”
众人闻言一惊。“长孙大人,罗艺真的死了?”
“不错!太子殿下正带着罗艺的首级在返回长安的路上!”
长孙无忌说道。“你……你早就知道?”
封德彝瞬间明白了什么,瞪着长孙无忌问道。“老大人误会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太子以大义说服杨岌斩杀罗艺的事情!”
长孙无忌摇摇头。“你……你……”封德彝闻言,只觉得受到了羞辱,心中一股恶气涌动。不知道?不知道你说是杨岌杀的!岂有此理!小儿欺我太甚!封德彝越想越愤怒,指着长孙无忌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快!喊太医!”
李世民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冲着长孙无忌说道。“皇上,太医来了!”
长孙无忌刚出门就转身带着太医回来了,此时众人这才醒悟过了,原来这是早有准备啊!……李世民走在御花园中,吹着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这个长孙无忌做的有些太过了!”
“不过这封德彝也是太过分了!朕的儿子也是他能算计的!”
李世民脸色铁青的说道。“王德,派人去封德彝府上,将所有用药都一一记录下来,朕要亲自审阅!”
李世民交代道。“遵旨!”
王德陪在李世民身边,心下一颤,赶紧躬身说道。“太子此番巡视幽州,为朝廷争取了时间,最后更是剿灭了罗艺,这是大功劳!”
“杨岌虽然杀了赵慈皓,但也救了太子,又杀了罗艺,听辅机说这还是个聪明人,不要兵,不要权,就希望做个小小侯爵!”
李世民心中思索片刻,说道,“传旨,封杨岌为燕侯,迁天节军行军总管!暂归尉迟敬德统帅!另,八万燕辽军暂由程知节辖制。”
“遵旨!”
王德说道。“李君羡!”
李世民喊道。“末将在!”
李君羡上前两步,说道。“太子身边那个李思行调查清楚了吗?”
李世民问道。“回陛下,末将已经调查清楚了,李思行原是河东道宿州人氏,大业五年参军,因作战勇猛被调任骁果军任校尉,后因得罪上官被发配至幽州戍边,后又因与突厥作战勇猛,被赵慈皓简拔为先锋校尉,后来,跟着赵慈皓加入了罗艺大军!前段时间,赵慈皓被杀,他便逃出来天节军!”
李君羡将关于李思行的调查娓娓道来,甚至就连李思行和谁发生过冲突,都被李君羡记录在册了。“嗯!听着还算是家世清白!”
李世民不置可否道。李君羡没有说话,继续等待。“他为了救太子数次受过伤?”
李世民继续说道。“是!共有九处伤,五处刀伤,两处箭伤,还有两处枪伤!其中六处伤在上,三处伤在下,不过……他的九处伤都在身前!”
李君羡继续说道,李世民闻言这才点点头。伤都在前面,说明李思行每次都站在李承乾前面,都是他在正面迎敌。从这些伤来看,李思行确实是以命在保护李承乾。不过……“李君羡,太子明日回京后,去试探下这个人,朕想知道他对今后的打算!皇家有功必赏!”
李世民轻描淡写的吩咐道。李君羡闻言却是心头一颤,瞬间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有功必赏,下一句是……有过必罚!“末将遵旨!”
……蜀王府。“嘭!滚!都给本王滚!”
李恪愤怒的吼道。“殿下,不能再喝了,身子骨要紧啊!”
岑文本劝道。“拿酒来!”
李恪不管不顾的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把剑南春给本王拿过来!”
“殿下,你不能再喝了,身子骨要紧啊!”
“要什么身子骨!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出使突厥归来,没有大臣迎接,东边那位像个丧家之犬似的跑回来了,竟然让文武大臣出城迎接!本王到底是不是皇子了!”
李恪满脸委屈的流泪,想他出生入死啥也没有换来,一个七珠亲王都被朝廷压住了,可是太子李承乾这个废物,被罗艺欺负的像狗似的,要不是杨岌杀了罗艺,他可能都回不来了!“要是他回不来该多好啊!”
李恪满脸悔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