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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古风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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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峰。一年四季如春,风景如画,是世人都想住在这里的仙山,但是,从小便在这里长大的弟子们却更想要下山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仙山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有猫啊狗啊之类的小动物,一旦发现,仙山的主人将会用特别残忍的法式对待它们,然后再将它们丢下山自生自灭。这晚,微风不燥,小语拿着琉璃盏在花丛中采集露水,她动作轻盈,深怕将花朵上的露水抖落在地,清晨门主可要拿它煮茶呢。四周寂静,突然远处一簇花丛中窸窸窣窣传出响声,小语愣了愣,见那花丛还在动,偏小心翼翼接近,修仙之人几乎没有脚步声,也是因为这样,花丛里的小东西全然不知道有人靠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扒开花丛,映入眼帘的是毛茸茸的黄色背影以及它摇晃的尾巴,是只猫。小语被惊的差点拔腿就跑,然而腿像是僵住了,还保持原来扒开花丛的样子。这……上山不是不让动物进来吗?小语下意识的环顾四周,还好没人看见,小猫像是被吓住了,就呆在那里不动,她缓缓伸出食指,轻轻的在它背上一戳,手指触到毛茸茸的毛的一瞬间,一种被治愈的心理浮出心里,忍不住想多摸它几下。小猫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细看之下,原来是前脚掌受伤了,难怪见到她也不跑。门主为啥不让小动物进来啊,还那么残忍的对待它们,明明这么可爱的啊!同样的夜晚,宁晚晚就比较郁闷了。从她进入缥缈峰开始,就是以圣女的身份活着,她不明白,她在金陵城虽然没有爹娘,但是有好心的员外收养,随然也是以丫鬟为目的的收养,但好歹比在这里自由啊!8岁就被领到这里,十年了每日就是修仙练功,再也没有下过山,虽然这里四季如春,花团景簇,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她想有自己的小院子,种点瓜果蔬菜,可以去集市,也可以去别的城市看看,或许还能遇见……能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人……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白衣飘飘,青丝如墨的身影……等她回过神来……什么?怎么会想起他?几天之后,门派里盛大的一天来临,圣女年龄已到,正式居圣女之位,在这之后,她不能有七情六欲,不能有自由,只能孤独终老……宁晚晚一大早就被叫醒,更衣梳妆几个时辰,好几次都差点睡着又被侍女叫醒,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虽然平时自己也会上淡妆,但今日的自己好像不太一样……很快,她在侍女的陪同下走进锁灵台,锁灵台除了入口处站满了人,统一的白衣,统一的简单发饰,只有站在最高处的人穿着一席黑衣,面色沉稳,而他的旁边屹立着一位虽然一身白衣但款式和发髻都不一样的男子。男子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她脸朝花束、身形苗条,好看的发饰搭配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白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走到中央才见她方当韶龄,不过十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半响,门主发话了:在这之前,先解决一些琐事。话毕,不知哪里来的两个人疾步走来,手中像是怀抱着什么东西,人群中的小语颤了颤,因为她看见了那东西的尾巴,是她捡来的小猫,可是她明明很小小心的,怎么会?宁晚晚下意识让出了中心位置,余光瞧见了两人怀中的东西,小猫和小狗。门主又要……她不禁想起几年前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看她的眼神……至此,只要门主发现动物要众人去观摩她虐待,晚晚都会借故不去,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今天 又要这样?只见她大手一挥,抱着小狗的那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几根银针,又从人群里上来两位弟子接过小狗,死死的抓住四肢,然后,银针就这样扎进关节处…小够嗷嗷的叫个不停,然而却没人停下……宁晚晚痛苦的闭上眼,可小狗的叫声依旧凄惨的传入耳中 她快要崩溃了,好想站出来制止……可是……渐渐的小狗的声音变得孱弱,门主没有开口,显然该轮到小猫了,眼看着银针就要扎进猫掌,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女生颤抖的声音:“住手。”

众人全都屏住呼吸,深怕门主会怀疑是从自己口中说出。“出来吧。”

门主丝毫不生气。众人沉默。“再不出来,我就亲自来抓……”门主顿了顿:“不过这后果……”人群中终于有了动静,宁晚晚下意识朝人群中望去,看到女孩的一瞬间愣住了:小语,怎么会?要知道这个时候制止门主,会受重罚的,怎么办…怎么办?小语走向中央,噗通一声俯首跪下:“求门主绕过小猫,它……它……”“它可怜?”

门主冷冷道:“你会比它更可怜的。”

小语差异的抬起头,惊恐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门主,她从不知道阻止门主会有什么后果,可能会死吧?她却不知道,原来是生不如死的酷刑,就是将刚刚小狗忍受的全部用在她身上,她看着渐渐逼近的侍者,吓得跌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银针逼近……宁晚晚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句话:这没有人性的地方算什么修仙,她要自由,也要朋友无恙。“住手。”

宁晚晚大声喝道:“她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哈哈哈……”阴森恐怖的女声响彻云霄:“你不知道吗?”

“她……”宁晚晚望着门主有些害怕,余光瞧见站在门主旁的男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垂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门主:“猫和狗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它们?”

“它们上了仙山就是错。”

“您可以将它们送下山,何必这样虐待它们,而且猫和狗都是人类的好帮手,可以帮人类看家护院,可以帮人类抓老鼠……它们……”“够了。”

宁晚晚的话被门主打断:“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身为圣女应该以身作则,而你却反其道行之,看来是我对你不够严厉……”宁晚晚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眼神发狠:“这圣女谁爱做,谁做,我才不会做这虐待小动物门派的圣女……”“你……”门主大掌用力的拍在扶手上,然后站起身,宁晚晚被这阵仗吓得腿一软,但很快掩盖了。门主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怒吼:“养你 教你十年 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你……你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被你养……我……”“很好……很好……”门主渐渐逼近,小语冲上去挡住了她的路:“门主晚晚是因为想帮我才说这些话的 求你,别……啊……”门主一挥手小语便扑倒在地,气息不稳,宁晚晚见状急忙前去扶,小语却急忙说:“晚晚快跟门主道歉,说你一时糊涂,我没事的……”宁晚晚只是摇了摇头,很快有几位也不赞成虐待动物的弟子站出来,挡在她们身前,原本站在门主身边的男生,也走出来站在门主身边道:“门主莫气 ,量她们翻不出什么花来。”

不知怎的,门主像是有被安慰道,冷静了下来,像是在思考要怎么处理,由于被男生挡住了视线,宁晚晚让众人一起凝聚力量,转眼之间几个人便消失不见……剩下的弟子纷纷唏嘘,门主这才意识到人和猫都已经不见了:“给我追……”话落,男生和侍卫们也顷刻间消失不见。宁晚晚知道他们会很快追上来,急忙找到一处洞穴,小语受了些伤,要好好修养,其他三人也知道跑不远就要被追上,也只好听宁晚晚的暂时躲避……好不容易四人进去了,男生也追了上来,宁晚晚情急之下躲在洞口的树后,她来不及跑进洞里了……她以为自己躲的很好,其实男生早就看见了她。宁晚晚看着侍卫离开,长吁了一口气,刚转身准备进洞穴,就看见站在眼前的男生,不得不说近距离看,真的是长得妖孽啊!“你……”宁晚晚有些慌了,他要把她抓回去吧?果然 他二话不说搂着她的腰,稍微使力双脚就离开了地面,虽然宁晚晚也是会轻功的,但是这样没有准备的飞起来,她还是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抱着某人……然而,他好像不是要带自己回去,而是在仙山不远处绕圈。“你……你不是要抓我回去?”

“嗯。”

“你,这是干嘛?”

“为你的朋友拖延时间,如果他们聪明的话。”

“你…会抓我回去吗?我死都不要回去。”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不回去。”

“啊?”

“我们都不回去了。”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有些语重心长,又似乎有什么含义,宁晚晚不由自主的看着他 ,他似有感应迎上她的目光,怎么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含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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