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钟唯一去医院上班时,同事们纷纷跟她打招呼,都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还有人埋怨她前一晚怎么没打声招呼就早走了,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前一晚发生了什么,还是装的。反倒是钟怜,竟然一天都没有出现。看来她给钟怜扎的针起了效果,钟怜现在一定满脸红疹吓得不敢出门!中午吃饭的时候,钟唯一收到了父亲的短信,说让她几天后去参加他的寿宴。不愧是傅九爷,办事效率是真的高,这才半天的功夫,就把钟家的事给解决好了。这次钟硕的寿宴是在家里举办的。今年是钟硕五十八岁的寿宴,没有大肆操办,只把钟家的亲戚朋友邀请到家里,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自助餐会。钟唯一打车赶到钟家时,其他亲戚朋友早就已经到了。见钟唯一也来参加钟硕的寿宴,来参加寿宴的人脸色都有点难看。“当年,钟老在法庭上,不是已经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寿宴上?”
“跟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一起参加寿宴,真是太晦气了!”
“就是啊,也不知道钟老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这个女人来这里,他不觉着丢人吗?”
“的确,真不知道钟老是怎么想的,这个女人当年撞的人可是傅二少。据说直到现在,傅二少还在床上昏迷不醒地躺着呢。钟老就不怕傅九爷找他的麻烦?”
“听说钟二小姐可是傅九爷的未婚妻,看在自己未婚妻的面子上,九爷应该不会为难自己老丈人的。”
“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钟家这两姐妹怎么就差距这么大。钟二小姐气质好,性格好又温柔体贴善良。钟唯一那个女人却既恶毒又粗俗,该不会是基因突变吧!”
周围来宾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传入钟唯一耳朵里。像这种话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再次听到,她还是感觉有点难过。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些人只是不知道真相,才会说的这么难听。等到有一天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再这么说了。钟唯一无视四周各种或鄙夷或嫌恶的眼神,眼神怀念地打量着钟家这个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出狱后,她一共回来过两次:第一次,还没进门就被父亲给赶走了;第二次,在客厅里她被父亲给打了个半死。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她想上楼去自己的卧室看看,看是不是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结果,刚走到在楼梯口被管家给拦住了:“大小姐,老爷说了,不让你去二楼。”
“王伯,就让我上去看一眼行吗?”
钟唯一双手合十,一脸拜托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管家。管家王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也很心疼她,但钟硕的命令是绝对不能违背的。他一脸为难地说:“大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
钟唯一笑着摇了摇手里的贺礼:“王伯,你就让我上去吧,我是想上去给父亲送贺礼的。”
王伯依旧不为所动:“大小姐,请你把贺礼放在楼下就可以了。”
钟唯一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她真的很想上去看看自己曾经的卧室。房间里的装修和摆设,很多都是小时候妈妈跟她一起弄的,充满了她和妈妈的回忆。看她还在犹豫,王伯小声提醒她:“小姐,你知道老爷的脾气。你现在上去要是被他给发现了,他一定会直接把你给赶出去的!”
王伯的话提醒了钟唯一。她今天是来给父亲祝寿的,还是不要做什么让父亲会生气的事情了。只要她能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以后她就能重新回到钟家,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想到这里,钟唯一遗憾转身。冷不防,一只脚从旁边伸过来。钟唯一没有防备,在那只脚上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一扑,重重地趴在了地上。看到她摔倒在地,大厅里有一瞬间的安静。旋即,响起了一片嘲笑声。钟唯一抬眸看向那些人。鄙夷的,厌恶的,看笑话的……每个人看她的样子,都像在看一个丢人现眼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