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着自己过来,她可不想让别人背后说他什么闲话。“爷爷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
宁惜若压下心头涌上嗓子眼的恨,自宁大江身后出来,站在宁老头跟前,抬着一双泪眼可怜兮兮的望向宁老头。“爷爷是我不对,我不该惹奶奶生气……无论奶奶是因为什么生气了,可是总是我这孙女儿的没有做好,才惹得奶奶生气了,我这就向奶奶请罪, 让奶奶告诉惜儿,惜儿都是做错了什么?惜儿一定改,一定不敢再让爷爷和奶奶生气了。”
宁惜若说完,便哭着看向宁婆子:“奶奶,您是生什么气啊?惜儿哪儿做错了,你或骂或打都可以,可是您这个年纪了,可是万万不能生气,气坏了您自己的身子,可是怎么办?到时还要花银子买药,再气的重了一些,你气倒在床上,那要是再冶不好……”“行了行了,死丫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存心咒老婆子是不是?”
宁婆子听到宁惜若越说越难听,开口喝止了她。“奶奶啊奶奶…….您别生气,我不说了,我这就不说了。可是……可是你告诉告诉惜儿,您气什么,我改行不行啊?”
宁惜若抬着一张带着泪水的小脸望着宁婆子。她倒要看看,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说出什么话来?宁老大也走了过来,看向宁老头:“他二叔,惜儿气着她奶奶了,为啥气的,咱们还都不知道,今儿这又有新客,那儿也有邻里们看着呢。惜丫头现在跟本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 就算是要打她,也要说明白了,再打不是?”
这个宁婆子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也闹,就她那眼皮子,怕是多半为了那点回门礼吧!宁老头抬眸看了一眼,那么多人看着,又想有宁老大和宁老三拉着,再加上赵虎在这儿站着,他今天就算是想要打,看来也是打不着了。宁老三看着他脸上的神态有些松动了,忙抬手把他手中的扁担抽了过来:“都是一家人,今儿个又是大喜的日子,有啥是不能好好说的,说开了就好了。”
这宁婆子闹这么一出,不会就是为了那条五花肉吧?到最后,那剩下的一条五花肉是不是也没了?宁老头气呼呼的转身看向站在那儿阴沉一张老脸的宁婆子:“既然大家伙都在这儿,这些不孝的东西都是咋气着你了,你说出来,让大家伙评评理。”
这么多人听着,到时候让这些人都看到了这宁大江家不孝,他就是再冲上去打他,也没人能拦着了。宁老婆子看着这么多人看着,心思转了转,咳了两声提了提嗓子才开口道:“他爷说的没错,今儿大家伙都在,咱们也都是一个庄子里住着的,老婆子也不怕家丑外扬了。”
“你们说说,惜若这丫头这门亲事是不是老婆子我辛苦为她操心来的?那赵相公,虽说面相凶了些,可是大伙看看,瞧瞧,那也长的算不得差了吧?”
“咱再说这家里头吧,赵相公家里父母都没了,而且还有打猎的手艺,就算是现在这旱死人的年景,她可是都饿不着。老婆子我说的这门亲,都算是上差呼了?”
“她是老婆子的亲孙女,老婆子累点,辛苦点也没得啥说的。可是,前天的事,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惜丫头她可是半点好坏分不清啊,她跑到那白河边上去吓人,她寻死觅活的。啊呀……这要不是她又救回来了,老婆子这可是要背上害死自己亲孙女的罪名了。”
“昨天,赵相公的花轿来了,把人抬走了。老婆子是左思右想啊,就想着这惜丫头她心里不如意啊,她过了门,再想不开,寻了死路,这可是要我老婆子的命了啊。我想到这些,我是一点也不敢缓,我豁出这张老脸我都不要了,我跑到了靠山村,我去还聘礼把她接回来。”
“大家伙你们说,老婆子这心苦不苦?我难不难啊?”
宁婆子说着,双眼也红了。“老婆子到了赵相公家里,惜丫头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是不跟着老婆子回来。老婆子也被赵相公扔出了他家的房门,给赶了回来。”
“我昨天回来后,我是难受又担心啊,我一夜闭不上眼啊!我等啊等啊,等着惜丫头她今天回门了,过来看看我老婆子,我也能好问问她过的好不好?也能知道这门亲是给她说坏了没坏啊?俗话说的好啊,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哟…….她要是真的嫁错了,那不是我老婆子的罪孽哟……”“可是啊,我左等右等等啊等,等到现在,都大晌午了,这宁张氏都要吃饭了,才想起来我,才过来叫我老婆子。”
“也怪我老婆子嘴贱哟,心里不舒服就是说了她两句,她就不干了,转身摔打老婆子,她抬脚就走了啊……”“她伯娘们啊,婶子们叔伯们啊……你们说说,我这儿媳妇,我这儿好孙女儿,她们心里可是有没有我这儿老不死的老太婆啊哟……”宁婆子一番话,拉着长腔总算是说完了,说完了就一屁股又坐到地上嚎哭了起来。不远处围着看热闹的人,不敢议论太大声,可是小声的嘀咕还是少不了的。“看来,今天还真是不怪这二奶奶呢!”
“确实啊,这二奶奶可是为惜娘寻了这么好的一门好亲事,她平日里人是那个…….小气了些,也说话不太好听,可是她对她孙女儿的一片心,可是没得假。”
“是啊,多好的一门亲啊,不但给了十两银子彩礼,昨天还是大红花轿抬去,今天还带着她回门。”
“那赵相公生的样貌也好看。”
宁婆子见自己的一番话还真是有了作用,嚎哭的声音更大了:“啊呀呀老婆子的命啊,那是苦浸浸的黄连水啊呀…….苦啊熬啊,一步又一爬啊呀……儿孙都养大,养大了儿孙啊…….老不死的啊惹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