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望着外面的雨,搓了搓手,对吴伟说:“这天要下雨下的可真是时候啊!”
吴伟点点头会意的说:“你说呢?可真的就是时候。”
冯斌早凑到这边来,他知道这两个人的对话中话里有话。前两天跟校外的小流氓一闹,学校的政治处就找他们谈话,虽然说不是他们的过错,甚至说,这要怪学校的门卫和保卫科对学校的出入没有严把关,致使校外盲流到学校来闹事。但是话虽如此,学校总要防范于未然,就像家长一样,先得让自己的孩子要谨言慎行,而且如果碰到应急事件,千万要报告学校,让学校来处理,不要自己盲目冲动,否则,所造成的后果一概与学校无关等等。他们虽然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但是他们毕竟是学生,面对外面的无业青年,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也互相嘱咐不要最近出校门,以免受到伤害。这样周末的时间他们也必须窝在学校里。幸好这几天下了一场秋雨。真是“好雨知时机”啊。冯斌也扭头去看外面的雨。这场雨一下,秋天的寒意就浓了。看看这秋雨,把白色的,黄色的菊花花瓣打落一地,随着雨水集聚在水沟里,随水波逐流。往日的繁花,盛极一时,在秋日中烂漫着一种闲情雅致。而阴晴圆缺,又都是这自然来作弄。现在雨打浮萍,残花败柳。让人感到一阵失落。冯斌这时想起梅瑶瑶,这个情绪化十足的女孩,一定也在看雨。看这残花,也许也在感叹这流失的韶华。是的,在看雨何止是这些年轻的男孩。在看雨还有楼上的女孩子们。梅丫丫在叹息倒霉的天气。这种天气,晚上的舞会怎能如期举行呢?没有这个机会,她怎能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相处在一起呢。那天在健身房里,在马班的指导下,自己对塑性有了很好的了解和练习。现在她坐在床上,按照马班指导的动作,她在锻炼臀部的肌肉。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几日的锻炼,便换来了真实有效的成果。按照依依和瑶瑶的啧啧称叹,就是丫丫的臀部更加翘了。这时下流行的健美裤,更是放大了丫丫的塑性练习 的成果。紧紧的,崩贴在身体上的有着弹性的健美裤,加上白色的舞鞋。美丽就这样完美无瑕的展现开来。“丫丫,你别练了。听说韩金吴伟他们被校外的人给欺负了,这几天过去了,我们总说去看看他们,安慰安慰他们。总是找不到大家有时间。现在,周末,又下雨。我们邀一块去看看他们。你说呢,我跟瑶瑶商量过了。你这几天,总是跟马班练习。今天肯定有空。”
丫丫听了一愣,是啊,自己的老乡,学长,那个刚刚来校大家都还不适应的时候,给她们关怀的学长被人欺负了,肯定要第一时间去关心他们,可是这几天,自己的课余时间总是安排的满满的。好不容易得到马班的欣赏和青睐,自己满心欢喜,努力去表现自己,得到心中男神的认可,这也是再正常再普通的动机啊。不过,去看望韩金还是当务之急的事情。“对不起,是我错了。这几天看我忙的,把这件大事给忘记了。”
丫丫冲瑶瑶和依依点点头,表达了深深的歉意。“我换个靴子,去门口商店买点新鲜水果,你们在寝室等着我,等我叫你们,你们就下来。”
丫丫爽快的说着,一边下床找靴子。不一会儿功夫,三朵梅花就提着水果来金子寝室看望他们。金子和伟子赶紧收拾寝室,把臭袜子和脏衣服塞到桶子里,藏在门角落里。冯斌一旁把下铺牵扯干净,抚平了让三朵梅花坐下来。“金子伟子,对不住了,今天我们来看望你们,你们受惊了。我们来迟了,你们千万不要见怪啊!”
丫丫满怀歉意的对韩金吴伟说道。“你们这么客气,我们…开心还来不急呢。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又没有…打输…”吴伟咧着嘴,“嘿嘿”傻笑了几声。他就是这样的人,在女孩子面前生怕自己在别人面前丢了人。“哼,打架又不是很光荣的事情,能不打架就别打架罗。”
依依白了吴伟一眼。“说的是,说的是。”
吴伟知道依依是在关心自己,他也十分领情的回答道。金子在一边也不做声。他也没正眼去瞧丫丫,不知是对丫丫还心存怨恨还是敌意,反正他无法释怀。吴伟仿佛理解金子的心情。他用脚尖顶顶金子,意思吩咐金子说说话,别冷了场。这边冯斌从口袋里拿出水果刀,将丫丫买的苹果洗净了削皮,然后递给三朵梅,说是借花献佛。丫丫不去理睬金子对自己的冷漠。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快乐的人,也许她就不知道别人对自己的好意,或是她感到自己要找的人并不是这一群人的当中的一个。她没有特意对哪一个好,她对每一个认识的异性都是那么热情,没有特殊对待。唯独她心中最喜欢的是马班,才会喜形于色,将愉悦和心满意足表达的淋漓尽致。周末在连日的秋雨中显得如此漫长。到了周一,天空放晴。秋高气爽。天空湛蓝的一塌糊涂。这一早,金子和伟子没有起床赶晨操,这是他们有这个特权,校足球队成员可以不用参加周一早上的升旗仪式。其他人就必须六点半起床,赶到学校的操场上列队,严肃的参加升旗仪式。仪式结束后,大家都飞奔回来拿饭盒去食堂打早饭。有人早上不吃稀饭,就早早去食堂里排队。为甚要排队呢?师范生的伙食水平挺不错的,早上的花样也挺多的,但是好吃的毕竟有限。如果排队后头,可以选择的机会可能就没有了。剩下来的就只是馒头花卷。再说,还有很多人不愿排队呢。不愿排队,来晚点不就可以。是啊,金子和伟子就还在寝室里穿鞋子衣服。但是就有那么几个不怕事的不按照规定排队。他们来了就直奔窗口,也不管排队的人心情。伟子和金子拿好饭碗刚刚出得寝室门口,就听到冯斌飞也似的朝他俩这里跑,边跑边说:“金子伟子快来帮我出口气,刚刚被别人打了。”
伟子一听,火冒三丈。“谁打你,我替你去打他。”
他正憋着一肚子怨气,前两天被校外小流氓欺负的气还没消。现在正是发泄的时候。金子听到老乡被欺负,也叫着要打。几个人边走,边招呼自己班上熟悉的同学和别班玩的要好的,还有四班的几个球友。当奔到下坡处的时候,冯斌用手指着一个手里拿着早餐边走边吃的四方脸下巴留胡须的男孩,告诉我们就是这个人插队不说,还打他的人。伟子冲向那人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左手拿着翻盘朝那人头上抡去,只听得“哐”一声,右手捏近拳头朝那人面门冲去,那人第一下子就没反应过来,饭盘的响声震耳欲聋,右手的拳头就把他送到云里雾里。金子这边一脚踢去,那人本就眼冒金星,就顺势倒在地上,随行的人吐痰的吐痰,骂人的骂人,有几个心狠手辣的干脆在他胸口上蹬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