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歆羡继续录着，看着康康兴奋爬上滑梯的样子，想着回去给凉夜看了，她一定也会放心的。听见老师的话，他随口一问：“什么太大了？”

女教师不敢说话了，看了眼园长。园长当即笑着解释：“首长，这孩子至少也三岁了吧？我们小托班都是收两周岁的孩子，满三周的是要上小班的。”

乔歆羡浑身一震！清瞳泛着一缕幽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园长，清新雅致的气质一瞬间崩裂成一种犀利的气场，带着军人该有的威严，他道：“你说他几岁？”

园长愣住，竟不敢说真话了，而是支支吾吾地：“您说他几岁，他就是几岁！”

乔歆羡：“……”再次转过头，他关掉了手机录像，对着不远处的孩子道：“康康！你过来！”

康康玩的正开心，很不情愿地撅着小屁股跑过来，两条壮壮的萝卜腿越走越慢，像是身后有个巨大的漩涡在不断吸引着他一样。“叔叔，人家刚刚才开始玩呢！”

他低头，抱怨着，有些生气了。“哇，好帅气的小男孩！”

“比我们幼儿园里的孩子长得都要漂亮！”

“是啊是啊，一看就知道父母的基因一定特别好！”

大家一个个拍着马屁，生怕得罪了眼前这尊大佛。谁都知道，乔歆羡上周的军演又立了一功，而之前F集团军的军长任期将满，听说上面要将其调回首都去了，那么下任军长这个位置，除了乔歆羡，还有谁有能力坐上去的？乔歆羡轻轻刮了一下康康的鼻子，笑意盈盈地逗着他：“康康，你告诉叔叔，你几岁了？”

康康看着乔歆羡，不说话。乔歆羡又问：“呵呵，康康喜欢这里对不对？但是一定要说你几岁了，才可以来这里上学哦，不然康康没有办法上学，人家会说康康是个赖学的小孩子的。”

康康垂着脑袋，想了想，给了一个颇为高深莫测的答案：“妈咪说，我两岁了。”

之前还有些忐忑的园长，现在算是弄明白了。就连乔歆羡也很想要知道孩子的真实年纪吧？他当即微微笑着，道：“首长，这样，我让您看一下最简单直接的答案。”

就在乔歆羡困惑不解的时候，园长已经吩咐身边的老师，让小托班的孩子们全都出来排队站好。于是，就在眼前辽阔的操场上，乔歆羡很快就看见了一波的小萝卜丁鱼贯而出，在老师的带领下像是早晨做操那样，整齐地站好。乔歆羡看了看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再看看身边的康康，终于发现了差距！生活老师牵着康康的小手，把他往孩子们中间一放，明显高出了一个头来！班主任又把小托班里最高的一个孩子牵出来，让乔歆羡跟康康作对比。两个孩子并肩站着，康康高了许多。老师道：“首长，这是张斌副营长家的孩子，爸爸身高一米八六，妈妈身高一米七，基因就高，所以他是我们小托班里个子最高的了，可是您看看，他都比您家的康康矮了一头呢。我带了十多年的小托班了，没有见过两周岁身高过一米来报名的。但是您家的康康，我不用尺子了，目测就近一米一了。四周岁的宝宝最高可以长到一米二，所以您家的康康，应该是三周岁多一点点。”

乔歆羡盯紧了康康，面色阴沉的很！园长又道：“让孩子们回去吧，把小班的叫一班出来。”

于是，老师领着孩子们回去了，不一会儿，又是一波小萝卜丁鱼贯而出，在操场上整齐地站好队。这时候，园长牵着康康进了队伍里。这画面，放眼一望，毫无违和感！仿佛康康就应该是属于这一群的！蔷薇色的唇瓣紧抿着，甚至有些轻颤，他目光阴沉地盯着康康，一直一直看！抬起手，对着康康招了招手，康康一脸莫名地走了过来：“叔叔，我想玩那边的滑滑梯。”

晶莹剔透的眸子，像极了他乔家的眼！乔歆羡再次蹲下身，这次，他的声音几乎都是颤抖的，好轻，好温柔：“康康，你告诉叔叔，你的生日是哪天？”

他看过孩子的户口本，上面写着十月十六日的。康康眨眨眼，粉嫩的小唇瓣动了动：“就在你给我打电话讲故事的前几天，我刚刚过完生日！”

乔歆羡张大了嘴巴！他忽然想起再遇凉夜的那天，在凉家院子里，司南过来车边说话，那时候，凉夜还让司南买个小蛋糕回去！一定是那天了！康康跟凉易白应该是同一天生日！“十月十六日！”

但是不对啊，他跟凉夜是在初夏发生的关系，他们的孩子应该是春天出生，而不是秋天！三月到十月，差了整整七个月！难道凉夜在他之后，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生下了康康？所以康康的真实年龄是两周半？就在乔歆羡疑惑不解的时候，园长又道：“十月的话，下半年的生日，要延迟一年上学的。但是这个孩子的发育标准，明显是满三周，而并非两周或者两周半的。”

生活老师有些疑惑道：“首长，这个时期的孩子，特别好辨认的，不仅仅是看身高的，还要看体格标准，还有语言表达能力，以及思维能力。据我观察，您家的孩子，就是非常标准的三周岁的孩子。”

“对啊，首长，两周的孩子，发育标准是掌握五十个单词，说话不可能这么利索的，就语言能力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了。”

园长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是孩子的生日记错了？”

乔歆羡默不作声地抱起了康康，然后对着他们道：“谢谢你们了。我回去问清楚再过来。”

“好的。”

园长连连应声。康康道：“我想玩那边的滑滑梯！”

“好，叔叔陪你去。”

乔歆羡抱着他就走了过去。这一路，他忽而清醒了很多。凉夜的性别在出生证明上都能造假，康康的生日，也有可能一直都是造假的。尤其凉夜这样奸诈狡猾的性格，没准就是故意让康康每年都按照户口本上的假日期来庆祝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