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他,赵政的脸不由得沉了下来。当年抢自己小兔还殴打自己的一幕幕顿时浮现在眼前。想到往事,赵政不禁握紧了拳头,但是见这大孩子又长高了不少,而且他们有四个人,自己虽然学了两年武艺,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于是,握紧的小拳头又放了下来。大孩子见状,以为他怕了自己,不由得意的一笑。赵政大脑飞速运转,看这架势,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今天又没有小兔,而且两年没见了,自己也没有惹他,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孩子见他不说话,心想他是怕得厉害,心中不由更是得意:小子,穿得不错啊,有钱人家的吧,身上那块玉佩挺值钱的吧,给我。赵政恍然大悟,原来是看中了自己的玉佩。赵政虽然落难,但母亲家资豪富,身上穿戴自然不是这些乡下孩子可比。刚才那大孩子在林中看到赵政经过,对他的玉佩眼红,心想以前欺负过赵政时候他根本不敢反抗,又自恃自己年长体壮,于是竟公然行劫。听他这么说,赵政心中顿时如同一个炸雷炸裂,怒气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来,弥漫在整个胸膛,小拳头再次握起。但看着对方人多,大孩子又比自己壮实的多,赵政还是强自按捺住自己的火气,但整个人已经气得不由自主的发抖。那大孩子更是得意,伸出手来:给我,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赵政虽知自己敌不过众人,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冷冷道:我要是不给呢?大孩子一怔,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说,紧接着脸色一变,恶狠狠向赵政走过来,伸手就要打赵政。正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住手!众孩回头,是阿房。大孩子虽然有些惧怕阿房的哥哥,但上次已经在阿房的呵斥下跑过一次,这次如果再走了,感觉在兄弟们面前有些下不了台,于是道:阿房,他骂我,我还不能教训他。阿房:你别欺负人!大孩子:阿房,咱们是一个村的,你别尽胳膊肘往外拐啊,以前咱们村有人被人骂,你哥哥可都是向着咱们村的人啊。见他说得这么肯定,阿房也有些犹豫,赵政以前被他欺负过,难道这次真的是赵政骂了他?想到这里,阿房回头看向赵政。见阿房投来疑惑的眼光,赵政怒道:我没骂他!见阿房深色变得疑惑,大孩子更加得意:没骂我,那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你?大孩子说着又向赵政逼近,阿房急道:你们这么多人,还不是欺负他?大孩子闻言正中下怀:好,不欺负他,小子,有本事别靠女人保护,咱俩一对一打一场,敢不敢?“小子,你敢么?”
,“你是个男人么?只会靠女人…”,“有啥好说的,别看样子生得好看,绣花枕头一包草…”其他几个小孩开始起哄,嘲笑声讥刺声不绝于耳。赵政见状不由得怒气转盛,脸色铁青,又由青转白,浑身开始发抖,连嘴唇都剧烈的抖个不停。阿房见状有些害怕,上前拉他:别理他们,咱们走吧。只听赵政发出如同狼嚎一般的喊叫,里面掺杂着极度明显的暴怒与愤懑:“看咱们今天谁打死谁!”
语音未落他就已甩开阿房的手,纵跃上前,双臂舞动,直上直下的往那大孩子猛击过去。那大孩子见他毫不胆怯,已自诧异,等见他发疯般冲上来,心中不由得怯了,不由得连连倒退。赵政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猛冲上去着着进逼。那大孩子退了几步,见他冲得太猛下盘不稳,斜身一脚伸出,往他腿上扫去。赵政毕竟年幼力弱,立足不住,扑地倒了,跌得鼻血长流。群孩见他跌得狼狈,有的笑了起来。赵政翻身爬起,也不抹拭鼻血,低头向大孩子猛扑。大孩子见他来得猛恶,侧身让过。赵政心神激荡之下,出招全然不依法度,双手一搂,已抱住对方左腿。大孩子右拳伸出,打向他肩头,只听“蓬”的一声,赵政肩头热辣辣的一阵疼痛,已给重重击中了一拳。他愈败愈狠,一头撞正对方右腿,大孩子立足不定,已给他压倒在地。赵政抡起拳头,狠命往他头上打去。那大孩子败中求胜,手肘猛地往他胸口撞去,乘他疼痛,已借势跃起,反手一推一甩,重重将赵政摔了一跤。哪知赵政势若疯虎,又疾冲过来。两三招之间,又给摔倒,但他越战越勇,拳脚也越出越出快。众孩叫道:“赵政,你早输了,还比什么?”
赵政那里理会,横踢竖打,竟没半分退缩。众孩初时都觉好笑,均想:“没想到老大竟被这小孩打的如此狼狈?”
但后来见他情急拚命,只怕闯出祸来,纷纷叫道:算啦,算啦,不必认真。再斗一阵,那大孩子已大有怯意,只是闪避挡躲,不敢再容他近身。常言道:一人拚命,万夫莫当。赵政童年时积攒的怨气,此时禁不住尽情发泄出来。大孩子的年龄力气虽远胜于他,却那有这等旺盛斗志?眼见抵敌不住,只得在绕圈奔逃。赵政在后疾追,骂道:你以前打得我好,打过了想逃么?大孩子回头,见赵政双眼血红,一脸狰狞,心中不由大惧,头也不回的跑了。赵政转过身,又是一声狼嚎:还有谁?其他众孩见老大跑路,又见赵政形如疯虎,谁也不敢上前,互相看了看,灰溜溜的跑了。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赵政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转过头对阿房说:谢谢你啊,又来帮我。阿房看着他,突然间笑了出来,也不说话,掏出手帕帮他擦鼻血。赵政虽然周身疼痛,但他浑然不觉,他只是关注一件事,阿房为什么要笑?阿房给他擦拭着鼻血,心中又是心疼,但又为他高兴,她虽然年幼,却也明白,经过这一仗,赵政彻底告别了过去的那个胆小懦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