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盛况一直持续到半夜。直到过了零点,情况才有所恢复。既然没有两名嘉宾都没有事情,节目组的导演别出心裁,想着要不就在医院里面录制一期?想到就是干。于是,翌日一大早,岑染病房的门就被敲响。岑染和彭禹的病房都是单人间,因此也不用怕会影响别的病人休息。摄像的人并不多,一个摄像大哥,一个副导演。房门咔嚓一声从里面被打开,饶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苏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时,副导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艳。苏景真的是无论男女老少看到都能说一句帅的男生。“那个,我想问一问,岑染醒了吗?”
不等苏景回答,病房里就传来岑染的声音。“我醒了。”
岑染睡了一天,天还没凉的时候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景睡在一旁,眼下略微有些乌青。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苏景下意识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病房里的灯光略微有些昏暗。岑染总觉得苏景那漆黑的眸子里夹杂着许多复杂又浓烈的情绪,让她感觉有些心惊。许是察觉到气氛的尴尬,苏景率先开了口,把围脖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当说到围脖异常,并且热搜榜上所有的热搜都变成科普热搜后,苏景还轻笑了一声,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染染?染染?”
温柔的声音让岑染从凌晨的回忆中回神,抬起头看向苏景。苏景笑着说道:“刚刚副导问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岑染哦了一声,看向副导。“好多了,谢谢副导关心。”
副导:……莫名有一种妻子面对客人走神了,丈夫在一旁温柔提醒的感觉,而且一旦带入这个设定,副导越看越觉得像,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摄像头,这真的是能拍的吗?“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景在一旁,副导莫名有些紧张,事先在心里打好的草稿一下子全忘了,大脑一片空白。“那岑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隔壁看一下彭禹。”
想了半天,副导背后都出了一层汗,最后在苏景温柔的视线下,打开病房的门离开了。就是那背影,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岑染疑惑地眨了眨眼,看向苏景。“副导他怎么了?”
大清早就收到了节目组要来采访的消息,这从进门到离开都还没五分钟呢,就结束了?这采访这么草率的吗?苏景从门口收回视线,关上了房门,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给岑染削苹果,“可能,他急着上厕所吧。”
“……”“对了,昨天你有一个朋友给你打了电话,我看一直响个不停,就自作主张替你接了。”
苏景的手很好看,五指白皙修长,就连指甲也十分圆润整齐,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这双手,似乎做任何动作都很赏心悦目,岑染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视线。“什么?”
岑染根本没有听苏景到底说了什么。苏景轻笑。嗯,就连声音也很好听。苏景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岑染,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安子尘?”
岑染接过,咬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她好像隐约记起来,当时节目录制结束之后她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后面他没回,岑染也就忘记了。“嗯,备注好像就是这个名字,他慰问了一下你。”
“没事就行。”
毕竟安子尘和安院长是父子,岑染生怕安院长后悔给她签请假条了,然后一个电话打过来让她上课。至于网上的事情……岑染啃着苹果,苹果汁流下,弄脏了她整个手掌,岑染换了只手拿,转过身刚想去抽张纸擦手,苏景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从旁抽了张酒精湿巾,一下一下地帮她擦手。动作温柔细致。又来了,那股奇怪的感觉。虽说两人暂时是假装的未婚夫妻的关系,可假的毕竟是假的,现在又没有人,不需要做给谁看,岑染莫名有些不自在。“网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关注了,好好养病。”
苏景似乎料到了岑染想说什么,温声说道。岑染乖乖点头,跟个小媳妇似的。“哦,好。”
病房里的气氛尴尬又温馨着。另一边。彭禹的病房。面对彭禹,副导就自在多了,客套地问了一些问题,就起身告辞。刘倩把副导送到门口,重新回到座位上。“没想到岑染背后也是有金主的。”
昨晚的盛况,这是刘倩进入娱乐圈之后从未见到盛况。一夕之间,撤掉所有热搜。这简直已经不是一个牛逼能形容的了。彭禹闻言眉头皱了皱,虽然昨天凌晨他已经睡着了,可今天早上醒来,就听到刘倩说了这件事情。同时心里明白,在这种圈子,要是没几个资本关注,岑染怎么可能火的起来。抿着唇,没有参与话题。刘倩带了彭禹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彭禹的小心思。想了想,说道:“小彭,我知道你善良,可是娱乐圈仅仅只靠善良是活不下去的。”
彭禹看了眼刘倩,对上她的眸,听出了她的敲打,在心里轻轻舒了一口气,身体里的那股郁郁之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发难受。声音有些干涩。“我知道了,刘姐。”
同时在心底打消了想要去隔壁病房探望岑染的心思。他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能奢望保护别人?彭禹和岑染是同一天出院的。高月处于愧疚,每天都会来医院探望彭禹,顺便来磕cp。围脖热搜被撤的事,围脖上讨论的沸沸扬扬。大部分人都暗戳戳揣测,是岑染背后的金主出手了。都纷纷猜测岑染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与此同时。#岑染脚踩多条船#的词条,在岑染出院当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热搜榜单上。“都出院了,你还送什么花呀?”
对于热搜还一无所知的岑染此时刚走出医院大门,高月就捧着两束花走了上来,岑染和彭禹一人一束。彭禹下意识看了眼岑染,见她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自己这边,心底莫名有些失落,却还是挤出一丝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