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之后,黄大仙果真改邪归正,除在护卫营修炼之外,经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遇到不平事,拔刀相助,深受黄凤镇百姓的称颂。至于在他住处发生那次不愉快的事儿,从没有人提起过,护卫长拓跋玉疑惑的同时,对他更加重视。小善每天冥思苦想欲找回记忆,却没有任何效果,自从上次他杀死烧杀黄凤镖局凶手后,恶人谷居然没有派人报复,整个黄凤镇风平浪静,再没有恶人谷恶人来捣乱。这一日,小善在找回记忆无果的情况下,来到拓跋玉处,想请假几个月,到黄凤镇走走,希望能通过游历寻找到记忆。拓跋云和苏婉儿听说他要走,纷纷缠着他想一同前去,小善皱了皱眉说:“二位妹妹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次出行一是距离不太远。二是时间不长。三是也想凭借残存记忆碰碰运气,有你们在身边反倒不好。下次出行一定带上你们。”
不管二女如何苦苦哀求,小善执意独自前往,二女才千叮咛万嘱咐,送给小善许多银两和灵石,才依依不舍的同小善分别。.......黄凤镇在黄凤谷的管辖内,属于中等城市,人口上亿,对于小善来说,此次出行是想真正意义上了解这个城镇,他走在大道上,欣赏着城镇的繁华,感受着天地的沧桑,并不断从记忆中搜寻新的东西。这里的街道纵横交错,中间是一条宽敞的大路,大路有很多分支,向旁边伸出许多小的街道,同其它分支重合在一起。每条街道两旁都有酒楼、商铺、客栈和民宿,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停穿梭在这些建筑里。小善不时的在商铺中闲逛,这是他失忆后二十多年,进入人员庞杂之地。商铺内货物琳琅满目,有日常用品、珍玩器具、铁锨锄头、各种草药,这些店铺中的货物可以用铜钱和金银购买,不过这些店铺相对简陋,但顾客众多,大部分是一般农户和商户。还有一些高档的商铺,雕梁画柱,不仅有珍玩器皿、传世宝贝、金银器皿,更有一些修仙者和修魔者使用的低级法器、黄阶丹药,这些店铺只收灵石,不收铜钱金银。相比那些低级店铺,这些店铺的顾客凋零,几乎没有人进入。在这些店铺前的路两旁,有众多小摊贩,他们在地面铺上油纸,上面摆放着野兔、野鸡、晒干的野猪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药草,这些野味有的是刚刚打猎所得,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这些是黄凤镇的猎户,他们性格直爽,卖的东西不仅新鲜,而且是一口价,童叟无欺,受到众多农户的青睐。道路旁还有一些卖小吃的推车,有烧饼、豆沫、卤肉、花糕、油饼等物,还有一些本地的特色小吃,车上挂着一面黄旗,在微风下迎风飘舞,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尽管有些嘶哑,但为了生活,也顾及不到这些。大街每隔不远处就会有一个青楼,几个姑娘站在门口不时扭动着腰肢,碰到身穿华丽衣裳的男子路过,就会蜂拥而上,拉胳膊拽腿送入青楼内。小善微微一笑,心想,这种事情男人本身抵抗力就很脆弱,经过这样折腾,不犯错误才怪呢?如今尽管已近立秋,但骄阳高照,洒下炙热的光芒,行人个个挥汗如雨,小善正待找个茶馆喝杯凉茶降降温,却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声。循声望去,前方黑压压的人群围成一圈不知在做什么,小善神识放出,瞬间知道何事,不禁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下来。他大步朝人群走去。.......在黄凤镇西面一条小河边,有一个村子叫铁桥村,村内有一户人家,世代靠打猎为生,主人姓王名玉,娶妻张氏。育有一子名叫王正,二十年前张氏身怀六甲之际,为了给妻子补身体,王正独身一人进入狼王峡谷,不想忘了时间,天黑前未走出峡谷,被群狼吃掉。张氏痛不欲生,独自生下孩子后,带着艰难度日,后来在邻居和亲戚的接济下,在黄凤镇开了一家小吃店,勉强生活。张氏生性善良贤惠,遇到贫穷之人总是带入小店,免费施舍粥喝,儿子王正开始不理解,后来在母亲的劝说和教育下,渐渐懂得母亲的一片苦心,所以但凡遇到罹难之人,总是慷慨解囊,帮助他们度过难关。这一日,忙活了一天的王正准备打烊,在收拾桌子之际,发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是白花花的银子,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王正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财,要知道他们小店每月最多收入二两白银,除去日常开销,再接济一下穷人,所剩寥寥无几。他拿起白银回到家中,见到老娘说道:“母亲,我今日得到天大造化,在小店里捡到五百两白银,有了这笔钱,一是可以孝敬您享受晚年生活,二是也好娶妻生子,为老王家传宗接代。”
张氏听后脸色一沉,说道:“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偷来或抢来的?”
王正听后委屈的哭起来,他说:“儿子为人您还不知?在母亲的教导下,我岂能干为非作歹、鸡鸣狗盗之事,您冤枉我了。”
张氏点头说道:“人生富贵自有天命,你若没有这个命,就算苦求也无用,这些银子不是上天赏赐的,也不是我们家辛苦所得,纯是意外之财,这种财会招来灾祸,我们万万不可贪图这种便宜,何况丢失银子之人不知有多么着急,假如为此事寻了短见,我们岂不是成了罪人!”
王正“扑通”跪在母亲脚下忏悔道:“听了娘亲一番话,我知道错了,是我一时财迷心窍,差点铸成大错,还望您能原谅孩儿,我这就把银子带回店中,等待失主前来认领。”
就这样足足等了几天,居然没有失主前来,王正心中非常焦急,便到处打听,是否有丢失物品的人。这一日,一个满脸络腮胡须之人带着一群小泼皮,气势汹汹的来每个店铺收保护费。为首的叫西门标,他的叔叔西门虎是皇宫中的侍卫长,国王身边的红人,有调动指挥皇宫禁军的权利。仗着这点,西门标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还招收一些地痞流氓定期到商铺收受保护费。“大哥,前些天收的保护费想起来丢哪里了吗?”
西门标旁边一个喽啰满脸堆笑的问道。“他妈的记不清了,我去了怡红院,然后去茶馆喝茶,又去了......”西门标皱着眉拼命想着。“大哥,你好像说中午吃肉太多,想去王家小店喝点粥,是不是把包袱放到那里了?”
喽啰提示道。“区区五百两白银不算什么,以后多收点补回来就是了,既然想起来这回事儿,就去王家小店问问吧。”
十几个人朝王家小店走去。王正在街头巷尾打听一遍,依旧没有失主的消息,他沮丧的回到小吃店内。西门标带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大声呼唤王正的名字。王正战战兢兢的说道:“西门爷爷,我们家的保护费几天前已经交过,你们这是?”
西门标狞笑一声说:“几天前我在此吃饭,把一个包袱忘到这里,一定是你小子藏起来了,快些拿出来。”
王正听后心中高兴,母亲交办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他急忙问包袱的颜色,里面的物品等信息。西门标身旁的喽啰大声说道:“白色包袱,里面纹银五百两!”
王正见到所说无误,遂大喜,从后厨取出包裹双手递上。西门标接过包裹,四处打量这家小店,眼珠骨碌一转问道:“最近生意可好?”
“托大爷的福,生意勉强能顾得住吃喝。”
王正见他一句感谢的话都无,心中有些气恼,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求他们快些离开,不要耽误他做生意。西门标脸色一沉说道:“你小子不老实,我放到包裹的银子是一千两,为什么归还我五百两?剩下的银子快些拿来!”
王正听后火往上撞,反驳道:“为了找到失主,我几乎天天在这里等候,而且四处打听,很多人都可以作证,你....你怎么反倒诬陷我藏匿五百两白银?”
旁边的喽啰听后眼睛一瞪,握紧拳头说:“你小子放聪明点,西门大爷的钱你也敢贪污,是不是不要命了,乖乖的把银子拿出还好,如若不然,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王正生性善良,但性格直爽,没有屈服于他,而是跑到大门外的街道上,找路人评理。西门标恼羞成怒,指挥手下对他拳打脚踢,王正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不止。路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西门标讹诈王正,但碍于他势力大,无人敢管。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王正,西门标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把王家小店招牌取下,店铺封存,从今归我,权当冲抵那五百两白银。”
说完,手下人立即摘下门上匾额,把店内顾客和伙计赶出来,大门上锁,就要扬长而去。一位老妇人哭着从远处跑来,颤巍巍的站在西门标跟前大声说道:“你们凭什么打我儿子,我们好心归还你银两,不但不懂报恩,反而倒打一耙,如果我们想贪图你的银两,压根就不承认,何必要藏匿一半呢?”
蜷缩在地上的王正见到母亲前来,挣扎着站了起来,此刻他鼻青脸肿,满脸是血,衣衫被扯成一缕一缕,几乎衣不蔽体。他对母亲说:“娘,你快些离开这里,免遭他们毒手!”
说着他用瘦弱的身躯挡在母亲身前。西门标狞笑一声说:“看来挨打没有挨够,弟兄们,把他们娘俩往死里打!”
旁边的喽啰一脚把王正踢出一丈多远,他挣扎了几下,没有站起来。“娘.........”王正满口是血的喊道。一个喽啰挥拳朝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砸去......在场的人都捂住双眼,这一拳大半可能要老太太的命,想着她平日里行善积德,却得如此下场,大家不忍直视,发出阵阵叹息声。危机关头,一道残影从人群的缝隙中钻出,瞬间来到老太太身前,喽啰的拳头被一个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大手仿佛一把钳子,任凭喽啰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并且越握越紧,喽啰的骨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仿佛立即就要碎裂。“哎哟........”喽啰发出痛苦的惨叫。来人一袭青色长袍,气宇轩昂,长得眉清目秀,大约二十多岁年纪,皮肤似银玉,浑身透出一层层银色波纹,正是小善。由于神识强大,尽管离他们比较远,但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西门标这般行为比恶人谷恶人还要可恶,一定要制止、惩罚。小善施展《疾风诀》,迅速来到现场。西门标见到小善微微一愣,瞥了瞥嘴说道:“看你装束像外地人,自断一条手臂快点离开此地,可饶你不死。”
他边说边向旁边的喽啰使眼色,喽啰会意大踏步钻出人群,朝外跑去。小善冷笑一声说:“今天的事我管定了,不管你叫多少人来都没用。”
西门标看着仍然呲牙咧嘴的手下,退后几步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你就认命吧,弟兄们上。”
话音刚落,手下几十人挥舞拳脚朝小善扑来,有的抱腰,有的拉腿,有的搬胳膊,有的拽头发。小善脸色愈发寒冷,他单手用力,手中攥着的胳膊发出粉碎声,刚刚还挣扎的手掌顿时搭拉下来。他身影晃动,眨眼间,冲过来的喽啰全部倒地,哎呀呀乱叫,细看下,他们不是胳膊被扭断,就是腿骨碎裂。小善太愤怒了,尽管没有下死手,但还是给了他们一个严重的惩罚。西门标脸色苍白指着小善说道:“你等着,我叔叔可是大内侍卫长西门虹,他若知道定不饶你。”
“难怪如此嚣张,今天我就替你叔叔教训你。”
小善朝西门标走去。他要惩奸除恶,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