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目标是怪物的胃。在黏液里,小善用力扒着旁边的食管壁,因太滑,丝毫用不上气力,只好顺着食管掉到一个巨大的黏液池内。这个池子有数亩大小,里面“咕嘟嘟”冒着气泡,他拼命游了上来,感到全身皮肤刺痛,小善明白这是胃液的腐蚀作用造成的。他全身浮出赤金色符文,在体表形成一层防护膜,胃液侵蚀到防护膜上,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好厉害的腐蚀性,蟒蛇对不住了,我必须要出去。”
小善苦笑一声说道。“灵魂化剑!”
他轻喝一声。眼睛中陡然出现两道胳膊粗细的灵魂之线,在蟒蛇胃中汇合,化成一把巨剑,此剑没有剑柄,通体碧绿,隐隐有雷声从剑身响起。宝剑蓦然向前一斩,胃壁上出现一道数十丈宽的裂缝,小善闪身进入裂缝内。这次攻击,让蟒蛇受到严重的内伤,胃液伴着鲜血流到腹腔内。蟒蛇疼得满地翻滚,小善在蛇腹内死死抓住蛇脊骨上冒出的尖刺,保持身体平衡。“惊魂术!”
他又施展出在血咒之门领悟的最新灵魂攻击术。眼睛中放出无数条灵魂之线,这些灵魂之线如同一个个小触手,这些小触手专门捕捉各种攻击,能把攻击产生的能量吸收转化成自身的。一股沧桑之气从石壁上放出,这股沧桑之气有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觉。小触手上出现许多红芒,里面出现一些晦涩的符号,这些符号在空中形成无数轮回字样,诡异无比。这些小触手越来越多,遍布整个蟒蛇腹部,它们依附在蟒蛇体内的不同部位,疯狂的吸了起来。蟒蛇扭动的更加厉害,但没过多久,就筋疲力竭了,浑厚的身躯开始变小,渐渐干瘪下来,只剩下一张蛇皮。小善吸光蟒蛇的能量,扯开蛇皮,钻了出来。他感觉到全身充满力量,疲惫一扫而光,似乎魔尊体后期的屏障也有松动的迹象。看来惊魂术不仅能把攻击转变成神识,而且能吸收能量强化自己的炼体术,这也是一种新的发现。刺眼的阳光射来,照的小善眼睛刺疼,他急忙闭上双眼,由于他长期呆在昏暗的环境中,猛然见到阳光,眼睛有些不适应。过了不久,小善慢慢适应了阳光,他睁开双眼,看到一个新的场景,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火辣辣的太阳在头顶上,射出万道光芒。此刻小善站在一座山峰的脚下,这座山峰高约万丈,陡峭无比,山脚下一条山路蜿蜒向上,似乎能通向山顶。这座山连绵不断,一眼望不到边,若绕过此山前行,不知要走到何时。小善苦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看来想要前行,必须翻越此山。”
他首先想到玉龙,若让它驮着自己飞越过去,只是瞬间的事,但这山应该有飞行禁制。小善拿出一只冯昆的金镖,抖手朝空中射出。空中金光闪动,一张无形的大网现出,把金镖切割成碎片,落到地上,金网消失,这里恢复正常。小善摇摇头,打消了唤出玉龙的想法。“看来只能徒步上山了。”
小善说完就朝上山的台阶而去。不料台阶上飞出数十把金色飞剑,一起朝他射去,小善猝不及防下,肩部中了两剑。“嘡啷”一声,小善被震得倒退几步,虽说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强大的攻击力也令他的肩膀疼痛难忍。这还没完,金色飞剑攻击过后,整个山峰微微一颤,一股强大的杀气从山峰中冲出,这杀气在警告小善,若贸然进入此山,各种攻击会接踵而来。小善非常谨慎,他放出神魂之力,一点点对此山探查起来。从山脚下开始,渐渐向上,直至山峰顶部。随着探查,小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整个山峰几乎全部布满禁制,上面的每一棵草,每一棵树,甚至每一片树叶都有禁制。进入此山,就等于进入禁制的海洋,如果不是很精通阵法,很快就会被杀阵绞杀,即便拥有强大的炼体术,它会攻击你千年万年,直至炼体术能量耗尽。尽管小善的灵魂小世界丢失,但他高超的禁制术还保留很多。当年他跟着肖强、尉迟电、令狐剑南等高人学习过禁制,在幽冥之地又从地渊、肖恒大天尊那里获得了很多禁制的学问。鉴于此,小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开始破阵。此行的目的就是破掉恶人谷布下的大阵,把路打开,让极西之地的百姓和商家正常通行。小善信心十足,他知道万事开头难,只要在禁制里找到缺口,然后拨开,一点点深入研究,一定可以破阵。首先从脚下开始,他站立的位置是山脚下碎石之上,这里杂草丛生,偶然还有几朵山花点缀着绿草,微风吹过,草叶和花朵左右摇摆。小善脑海中出现数千种阵法,他一一同这里的阵法对比,可惜都不照。只有找到布阵的原理,才有依据,破除此阵。看来,布置大阵之人是恶人谷大能,竟然布下一个独特的阵法。“你的阵法与众不同,我破阵的阵法也与众不同。”
小善握紧拳头,暗下决心。他凝视着这些花草,在心中仔细记录着所看到花草的与众不同之处,这一看就是三个月。三个月内,他几乎没有改变位置,任凭风吹雨打,如同一尊雕塑,只是眼睛瞪得浑圆,证明是一个活人。他不仅要破阵,还要学习布阵人高超的阵法技巧,等大阵破掉,小善的阵法水平也提高了。终于他眼睛一亮,取出阵旗阵盘和极品灵石,眼睛中飞出数十条纤细的灵魂之线,各自卷起阵盘、阵旗和灵石,放到山脚下不同位置。一阵轰鸣,山脚下出现一个金色小门,灵魂之线把布阵用具卷起收回,小善大步踏入此门。尽管花费了三个月时间,小善终于破解了山脚下的禁制,顺利走上山峰的台阶。又过了一年,小善来到了半山腰处,他破阵的手法越来越快,美中不足的是阵旗和极品灵石消耗过快,照这个速度,到不了山顶,破阵工具就会消耗殆尽。又过了一年,距离山峰顶端还有百丈远,如之前预料的一样,破阵工具已全部用完。小善丝毫没有慌乱,他在不断的破阵中,掌握了用神魂之力破阵的技巧。尽管距离顶端只有百丈距离,但这百丈距离中,禁制的难度和复杂度,远超前面的禁制。按照正常速度,小善用了两年时间破解前面的禁制,想要到达山顶,至少还需用十年时间。只见小善疾风诀施展出来,如猿猴般,在山路上左摇右摆,双手犹如车轮般做着复杂的动作,眼睛里的灵魂之线飞出上百条,有手指粗细,但每根灵魂之线都相当于一枚阵旗,其作用和威力要远远超过阵旗。仅仅用十天,小善就到达了山顶,他彻底掌握了恶人谷高人布置的禁制。在这短短两年多时间中,小善的阵法水平有质的飞跃。如果让他再重新走一遍的话,相信最多十天,就能从山脚爬到山顶。山顶上有一块十丈见方的巨石,巨石前方有一片洁白的云雾,好似白云,但又不是,它距离山顶最多有百丈距离,且整个天空仅此一块。山顶的风很大,小善长袍发出“噗噗”的抖动声,“白云”却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依旧静止不动,犹如镶嵌在空中一般。这是山峰的最后一个禁制,破除后,这座山峰将不能阻挡人的通行。小善盘膝坐在石头上,眼睛中飞出数十条灵魂之线,犹如少年的长发被风吹起,形成一片金色的瀑布,插入这片静止的云雾之中。这个的动作一直持续了一年,小善仿佛熟睡过去,如泥塑一般,若不是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脯,任何人都会把他当作一个死人。身上布满了树叶和灰尘,几只小鸟停在他的头上,喳喳直叫,无数蚂蚁在他袖口中来回穿梭,它们把他的身体当作避寒的家。然而小善的大脑正在计算,他一遍遍计算,一遍遍否定,再一遍遍计算,再否定。这片看似简单的云雾,是此山阵法的精髓,异常复杂,里面蕴含着数千种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破解一处,其它部分的阵法就会变化,还需重新思考,等研究出破解的办法,还未曾破解,阵法已经改变,且和以前阵法大相径庭。看似静止,实则小善每时每刻大脑都在运转。这一日,小善身躯微微一抖,身上的树叶泥土“哗哗”而下,他收回灵魂之线。终于找到了破解这片云雾的办法,尽管他双目通红,精神疲惫不堪,但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态。只见他集中精力,把灵魂之力运用到极致,数万条灵魂之线从眼睛中飞出,每条都仿若一只温柔的小手,在空中飘舞。小善轻喝一声,看似温柔的灵魂之线,如离弦之箭,穿过云雾,然后猛地回拉。这片云雾一瞬间被拉开数万份,变成无数白点,犹如柳絮漫天飞舞。云雾中露出一个小巧的祭坛,无数极品魔石安放在祭坛的不同部位,中间一个金色圆球在祭坛上空漂浮。这个祭坛就是此山阵法枢纽。那些云雾是保护枢纽的禁制,如果贸然闯入或强行破解,都会引发天崩地裂,山体塌陷,被困在阵中。失去云雾的防御,小善身形一动,如一道电闪冲入祭坛,伸手拿掉中间的金色圆球。这金色圆球是此阵阵眼所在,失去它,大阵会彻底土崩瓦解。阻挡小善三年多的山峰凭空消失不见,整个山体从脚到山顶的位置升起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禁制,拿掉枢纽上的圆珠后,山体消失,露出里面的禁制,而这些禁制在失去山体的保护后,纷纷消散。密密麻麻的光点形成一种奇异的景观,好像满天的星星从天空落下,漂浮在整个空间内。光点在空中渐渐汇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超级太阳,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轰轰。”
这个超级太阳在空中爆炸开来,化成万道光芒。等光芒暗淡下来后,这个山峰的禁制彻底崩溃,小善不知何时落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别说山峰,就连一块石头也找不到,仿佛山峰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这片草地一望无际,草儿在微风吹送下,翩翩起舞,无数野花呈现五彩斑斓的颜色,散发的阵阵花草香扑面而来,闻后使小善不觉心神一振。他极目远望,猛然发现前方出现倪端。“咦?这是什么?”
小善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