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你都能阻止得了吗?”
倘若她一心想走,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姜媚的失踪,她学到了一招,只要不用身份证,手机关机,就连蓝正坤都无计可施,更别提蓝傲琛。她要走,他绝对找不到她。蓝傲琛抱着她的手都在抖。他从没想过,叶西见会挡着自己的面,做出那么决绝的行为。她跳下去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现在他知道了,叶西见远比他想的还要倔强!他伸手,死死搂住了她。半晌,在她耳边轻声道,“假如这是你想要的,我就放过她。”
叶西见已经筋疲力竭了。听到蓝傲琛这句,她忍不住,长长喘了一口气。王姨对她那么好,她不能亏欠了王姨,她只有这么一个念头。那就好了。她看到,乔许他们拿了钥匙过来,打开了水屋的门,将王姨从里面带了出来。王姨手脚都已经僵了,在石阶上缓了两分钟,便朝她爬了过来,一边哭一边朝她道,“傻孩子……”然而翻来覆去,只有这三个字。“我爸爸对我说,我们要做有恩必报的人。”
叶西见闭着眼睛,朝王姨虚弱地回道。“我觉得他说得对。”
王姨更是哭得厉害。叶西见朦胧间,只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太累了,累到快要虚脱,浑身都痛得厉害,像是骨头都碎掉了一般。她脑子里也糊涂了,不住地喃喃道,“好痛啊……”她听到有人问她,“哪儿痛?”
“痛……”她只知道痛。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托着下巴腮,坐在警队大门口,看着一大帮男人在那儿操练。叶醒朝她走了过来,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问她,“怎么还在这儿?”
叶西见抬头,笑嘻嘻地看着他。“爸爸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叶醒站在她跟前,身上蓝色衬衫都被汗湿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皂味。他低头看着她,许久,朝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可是,小蜜儿不可能永远跟在爸爸身边,跟着爸爸一辈子,懂么?”
“不懂。”
叶西见朝他摇摇头。叶醒蹲在了她跟前,又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比如……小蜜儿将来,身边也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就像爸爸对妈妈那样,会代替爸爸在你心里的地位。”
“总有一天,爸爸会离开你。”
叶西见看着他,心里一阵阵的钝痛。痛到心脏都要抽搐了。她想,她宁愿一直待在他身旁,也不要他离开自己。“以后你会懂的。”
叶醒又朝她笑。好奇怪,叶西见都快忘记了叶醒的脸了,时间太久了,可是在梦里,他的脸,却是清清楚楚。五官,轮廓,就如同他离开时那样。笑着笑着,他的脸,便模糊了。她猛地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也痛得一阵阵蜷缩。满脸都是湿的,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蓝傲琛就趴在她的床沿边,感觉到她的醒动,也从浅眠中惊醒过来。“怎么了?”
他抬头望向她,轻声问,声音是沙哑的。他眼眶底下,黑眼圈很严重,应该是一夜都没有睡好,都在守着她。也没有剃胡子,下巴上有短短的青色胡渣冒了出来。叶西见从没见过蓝傲琛这么狼狈的样子,憔悴到,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她试着动了下,看了眼自己的手,应该是秦医生给她打的点滴。这才发现,自己动都不能动,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绑着绷带。“你肋骨间软组织受伤了,秦医生说你最好不要乱动。”
蓝傲琛随即朝她轻声解释道。她坠进海里的时候,幸好是后背拍中了海面,还有高度不高。不然,肚子里的孩子,便保不住了。他见叶西见看自己的小腹,随即轻声道,“孩子没事儿。”
叶西见愣了几秒,又抬眼望向他。“我让王姨离开了,今天早上,让乔许送她走了,她的家人已经接到了她。”
蓝傲琛和她对视了几秒,又继续朝她轻声道。只要是叶西见想要的,他都会妥协了。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不再像昨晚那样。“你要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轻轻握着她一只手,朝她轻声道,“蜜儿,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留在我身边,好好生下孩子,行不行?”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叶西见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