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全都是和她发生的,她怎么可能怀疑他心里有过别人?她对蓝傲琛的感情,坚定,单一,期间发生任何事情都从未改变过,没有掺杂过任何男人在其中。她只知道她喜欢蓝傲琛一个人,从始至终。此时此刻,只觉得某个地方崩塌了,碎得厉害。也许先前,是她太过于自信了,是她太高看了自己。想来也是,当初那么叛逆的一个丑孩子,哪个男人能看得上眼?更何况是蓝傲琛这样的男人。她不想再听蓝傲琛解释什么,他越是解释,描得越黑。蓝傲琛没有再向她说什么,他深知叶西见的脾气,现在他要给她冷静的时间,要等她冷静一会儿,能够理智思考问题的时候,才能和她讲道理。他沉默半晌,朝江麟低声道,“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哪个人,会是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
“你不懂,是因为你爱桑桑太深,对她执念太深,但凡看到有人和她有相似之处,便会觉得像。”
江麟忍不住皱眉,反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你敢说,你没有喜欢过桑桑?”
“没有。”
这一次,蓝傲琛想都没想,干脆果断地回道,“我若是喜欢她,当初也轮不到你娶她。”
他确实没有喜欢过桑桑,纯粹只是觉得她好。当初桑桑给在国外的他发来喜帖和伴手礼,盒子里有一张她和江麟二人的婚纱合照,她穿着秀禾服,笑得很甜。他让人去查了下江麟底细,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世,确实可以配得上那么好的桑桑,便真心实意给她道了声恭喜。朋友间便是如此,知道对方能有个好的归宿,便打心底里替她开心。他没有过一丝执念,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可他也知道,男人大抵都是如此,对任何一个自己女人身边的男人,都带有敌意。就像是景予盛,他明知叶西见对景予盛没有感情,却总是会不自觉地吃他的醋,看到景予盛便觉得很烦,不顺眼。他也知道江麟烦他,所以两人只宴请了亲朋好友的简单婚礼,他都不曾去,只是让一个朋友把他那份礼金带了过去。他自认为,已经做到泾渭分明。只是桑桑的死,让江麟带上了有色眼镜,带上了偏见。可他不想做过多的解释。男人之间,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他只要简单的几句话,江麟定然能明白,是他自己的问题。“我去求过我爸。”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江麟道,“那天我不知道桑桑也在车上,我给她求过减刑的机会。”
“是我做错的,我认,但你不应该牵扯到我的老婆和孩子!”
江麟目光阴沉地望着他,蓝傲琛是在求他了,为了叶西见。他直接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了右胸上绑着的,带着血迹的绷带。“看到了没有?你做的好事。”
“你让人去搅得我内部的人人心不稳,让我最信任的人背叛我,如今我有家归不得,四处都在通缉我,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
确实是蓝傲琛做的。他先前着急叶西见,又因为江麟将芯片放在了阿随身上,他怒急,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只要江麟在他设计的地方出现,一定不得善果。他目光落在他伤口处,只轻声回了句,“这是你应得的。”
对于蓝傲琛的坦诚,江麟却忽然笑了起来,“行,蓝傲琛你有种!”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如换个方式,咱们来赌一把。”
蓝傲琛最不怕的就是和人博弈,他擅长此道,几乎从未输过,毫不犹豫地点头回道,“行,那就赌一把。”
江麟从身上,掏出了两把一模一样的枪,丢到了蓝傲琛面前的桌上,道,“公平起见,赌你我都擅长的东西,赌注是叶西见,还有我们所在这栋大楼。”
蓝傲琛目光微沉,望向了一旁叶西见。“正如你所见,我刚在叶西见身上放了个好东西,马上,我就让人把她送到三十楼,这栋楼的正中间处,你输了,你的女人,你,还有这栋大楼里你的人,蓝亦城他们,全都一起死。”
“若是平局,或是我输了,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蓝傲琛垂眸,望向叶西见脖子上挂着的那个东西,似乎是个微型定时炸弹。“这个东西,定时十分钟,已经开始了,所以我没空跟你闲扯,现在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