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和她遇见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是谁,见我身体虚弱,把我送回了家,还送给我一颗百年人参。”
沈明召慢慢回忆两个人之间为数不多的相遇,她的一颦一笑仿佛刻在了他的脑海里,闭上眼睛都是她的影子。“没想到我儿竟然和赵小姐有这般缘分!”
他初到马平县,连他都不知道,赵桑榆肯定也不会认识他是他沈应忠的儿子。如此想来,确实是他误会了!赵桑榆不是奔着他沈应忠的名头来的,她的药方倒可以一试。“是啊,桑榆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没有见我是个病秧子,就疏远我。也没有因为我是你的儿子,就巴结我。”
“而且她在这里的口碑非常好,免费给农民发粮种,今年马平县能丰收都是她的功劳!”
和她相遇之后,他也侧面打听过她的事迹。难能可贵的是百姓对她的评价都是赞扬。想起这些,他嘴角带笑,连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这么说来,这赵姑娘不仅心地善良,还很有才能!”
“确实是这样。”
沈应忠发现谈到赵桑榆的时候,他满眼满心的都是欣赏。这赵桑榆哪都好,只一点有些遗憾,他已经嫁做人妇。不过不要紧,只要儿子喜欢,他一定要帮他搞到手。外面火红的晚霞,在云雾飘渺之中展示风采,带着金色的阳光,照的人心情爽朗。沈应忠觉得事不宜迟,立刻派人去请了马县主。这个窝囊废,还有可利用的空间。马县主正在吃饭,突然接到了沈应忠的传唤,筷子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爹,这个沈大人这么晚了叫你去,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
都说沈大人城府极深,能把皇上哄的团团转的人当然不简单。“你们吃吧,我去去就回。”
马县主用手帕擦了一下手,又叫人端了痰盂,漱了漱口,马不停蹄的跟着下人一起到了沈府。沈府的这个烫金牌匾,还是沈应忠前几日令人连夜打造的。牌子一挂,这宅子顿时就有了虎虎生威的气势。马县主的眼睛只敢看着地面,不敢到处乱瞧,生怕一不小心出错。但往往越怕什么越要来什么!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他没有注意到,“嘭”的一声,撞在了前面人的身上。前面的人回头,将他的窘态看在眼里,掩饰不住的嘲笑。“马县主小心点,长长眼睛,我们到了。”
“好好好。”
他也不在意他的嘲弄,整理了衣衫,敲了敲门。“进。”
得了应允,他才迈着小碎步进了门。“呦,是马老弟来了呀!有失远迎!”
马县主见他这么热情的招待他,心里更慌了。他沈应忠是什么人?朝中一品大员,对一个九品芝麻官这么热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沈大人召见小的,有何贵干?”
“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坐我们慢慢谈。”
沈应忠亲自给他倒了茶,马县主诚惶诚恐。“大人,我还是站着听吧!”
“不用客气,坐、坐~”他把屁股慢慢挪到椅子上,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笑的脸都快要僵了。“听说你和赵桑榆——赵小姐的关系很不错?”
“家中女儿常和她走动,她们年纪相仿,我也是把她当女儿看待的。”
马县主心里忐忑,难道他是冲着赵桑榆来的?可是凭上次他们见面的场景来看,交集并不多,沈应忠也没有对她表现出格外的关心。现在又来打听她的事情,是为了哪般?沈应忠但笑不语,将茶推到了他的手边。“我儿对赵小姐十分倾慕,所以想请马县主做个媒,这可是好事啊!”
“桑榆和令公子?”
“对。”
马县主惊讶的说不出话,这赵桑榆已经成了亲,难道他们不介意吗?就算他们不介意,章秉风他们二人感情深厚,凭他的性子,不仅不会放手,还会搅得天翻地覆!这下糟糕了!“可桑榆……”“我们家不在意这些虚礼。只要我儿喜欢就可以了。”
沈应忠堵住了他的嘴,从此刻开始,他不希望有人提及她成过亲的事情。天高皇帝远,只要他把赵桑榆带到了京城,谁还能知道她成过亲。就算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他拔了他们的舌头就是了。“大人难为小人了。”
“难为?”
沈应忠顿时换了脸色,手轻轻的拍在桌子上。“马县主一辈子碌碌无为,年过半百还是小小的县主。就此过下去,你甘心吗?”
“如果我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马县主指不定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但你若是不识好歹,皇上生了气,杀了你一人还好,若连带你家人一起送死,太不值得了。”
马县主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堂堂皇朝可不是他姓沈的天下。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说的好似朝堂上只剩下他一家之言。他说黑便是黑,说白便是白。如此嚣张,究其根本,他就是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小人。即使心里再生气,他也不敢当面发作。“大人,此事我先与桑榆商量一下,毕竟婚姻大事,还要征求姑娘家的意见。”
“是该商量一下,这样吧,事不宜迟,你今晚就去。商量通了再来回禀我。”
马县主起身:“小人告退。”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