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啊!这事若是被章秉风知道了,他会要你命的!”
马县主急的直拍大腿,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闺女呢!“就算我死,我也要拖着赵桑榆一起下地狱!”
马兰花凶相毕露,极度的嫉妒让她心理扭曲。马县主越是维护她,她就越恨她!“兰花!”
他扬起了手,面对她高昂了脖子,又无奈的放下。“你还想为了她打我是吗?我没有你这个爹!”
马兰花将桌子上的茶具一把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的碎瓷声此起彼落,滚烫的茶水洒了满地。她还是觉得不解气,推着马县主让他离开这个房间。“你走!不要在我的房间!”
大门被推开,马县主和门外的人差点撞在一起。“老爷,原来你在这里呢!章大人和章夫人要来向你辞行!人正在衙门门口呢!”
老管家佝偻着腰,他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听着里面的动静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门口等机会?被人撞破父女俩的窘境,两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你留在这儿!哪都不许去!”
“难道你还要让我禁足吗?”
“是!”
马县主懒得与她争论,对她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将她关在房间里,一个人去了衙门。衙门的正门口,浩浩荡荡排了一队马车,由于行李众多,赵桑榆决定就不到里边坐坐了。一是怕伤感,二是怕给马县主添麻烦。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再见不知何时,反复思考,最后还是决定来和他告个别。初到马平县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再回首已是往事。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人都觉得不耐烦了,赵桑榆还稳稳的坐在马车上。“来了来了!马县主来了!”
车夫远远的就望到了一个挺拔瘦小的身影,由远及近,疾步走到眼前。“久等了,章大人,章夫人!”
“无事。我们今日就要出发进京,特意来跟你道个别。”
章秉风最近忙的不可脱身,一直没有机会面见马县主,临别之时总是不放心,特意前来交代两句。“承蒙马县主照顾,马平县就是我们的家。自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章大人不必伤感,有缘自会相见!”
他是人中龙凤,不到京城去施展一番,只蜗居在这小小的马平县,真的屈才!马县主早就料到这一天,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心为他们高兴。“虽然我们走了,但这里的一应事物,还需要麻烦您帮忙照料。”
“你放心吧!我会照料好的!”
二人窃窃私语了好一阵。不知道是谁放出了风声,说章秉风和赵桑榆受皇上召见,今日离开马平县。居家的百姓一股脑的都涌来了衙门门口,为他们送行。乡里乡亲七嘴八舌的讨论,言语间都是对他们的感谢和不舍。“怎么说走就走?”
“就是的呀!至少让大家好好送送你们!”
“我们这也没有准备,这是我们家的鸡蛋,你们带上!”
“这是我们家的白菜,可甜可甜的了!”
“大米你们也拿上!”
所有人源源不断的把东西搬上他们的马车,顷刻间,马车里被塞得满满当当。“谢谢大家!这东西我们装不下了,心意领了!谢谢大家!”
赵桑榆反复称谢,让守卫拦着百姓,但人太多,防不胜防,还是有人想尽办法将东西扔在他们的马车上。冰冷的天气挡不住热情的心,眼见着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章秉风决定赶紧启程。马车未动,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不要把他们放跑了,他们是前朝余孽!”
马兰花突然从人群中出县,气喘吁吁的指着赵桑榆的鼻子:“快把他们抓起来!”
赵桑榆皱着眉头,神情不悦,她到这里发什么疯?马县主吓得魂都要掉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赶紧上前去拽住马兰花。周围的群众听了这话,开始窃窃私语。“这女子是谁呀?”
“为什么要污蔑章大人?”
“他是不想让章大人离开吗?”
“我们也不想啊,但不能冤枉好人!”
“章大人怎么可能是前朝余孽呢!”
马兰花听着她们的小声议论,大声的喊道:“我是县令的千金,我说的句句属实!爹,你不要被他们骗了!快把他们抓起来!”
“兰花!”
马县主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再乱说话我就把你送到庙上,青灯古佛,好好静静你的心!”
马兰花不死心,突然用力,咬住他的手指:“爹,你被叛徒蒙蔽了双眼!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真的是前朝余孽!”
“若他们进了京,扰了京城秩序,皇上怪罪下来,我们整个县城的人都跑不了!”
她故意夸大其词,想要拉所有人下水。但众人都像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她,并不相信她说的话。甚至一个揣着鸡蛋的大婶儿,拿出一只鸡蛋,啪的一声打在她的头上,蛋液连着发丝,让她狼狈不堪。“叫你嘴臭,冤枉好人!”
马兰花何时遭受过这样的侮辱,脸色铁青,上去就薅住了大婶的头发,口中相互辱骂,谁都不肯放手。周围拉偏架的人居多多,都是帮着大婶推搡马兰花。情况越来越腰杆,马县主被逼无奈,朝着马兰花的脖子砍了下去。她身形一崴,昏了过去。“对不住大家了,老夫教女无方!她最近得了失心疯,大家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他搀着马兰花,向众人鞠躬道歉,这件事若不解释清楚,恐怕章秉风也不会善罢甘休。“好好的姑娘,怎么突然就得了失心疯呢?马县主,你要好好给她找个大夫看看啊!”
“就是,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马县主心里苦,这屎盆子就扣在了马兰花的脑袋上!他还想给兰花找一个好婆家呢!今天的事情一闹,这件事情要难办了。谁会愿意娶一个失心疯的女子!不过跟名声比起来,还是先保命重要!他战战兢兢,一道警告的眼神从前方传来。他不敢直视,灰溜溜的扛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