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路,这条路是路程最远的,也是小路最多的,一不留神就会跟丢,能避开绝大多数的耳目。夜星寒暗暗冷笑,这条路最僻静,最幽暗,也是最好得手的!他跟着马车七拐八拐,很快就从繁华的街道驶入了暗黑的小路。沈明召只带了四名随从,加上他和车夫,一共六个人,而他埋伏在盲点处的人马足足是他的五倍。五打一,胜利已经可以预见!这次他要让他们有去无回!慢慢接近盲点,沈明召一行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埋伏,再行驶一百米就可以动手了。夜星寒把距离拉近,掐准了时间朝着天空放了一个信号弹。沈明召听到声响,连忙拉起车帘看向窗外,一群黑衣人落到他马车的四周。不好,中了埋伏!“快走!”
他高了喊一声。马夫对准马匹,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还没等马儿跑起来,就被敌人一剑斩落,连带的车夫都殒命于此。马车失控,向旁边倒去。四名随从护着沈明召,从马车上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大战一触即发。夜星寒挥挥手,所有人一拥而上。沈明召的随从武功不低,至少在他们之上,这是他的底气!但是他大意了,他们的差距不大,且对方配合默契,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就落了下风。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随从倒下,心里彻底的慌了,想要趁乱逃离现场。他还没迈出脚,就被蒙着面的夜星寒一把抓了回来,踹了一脚,把他摁在地上,压着他不能动弹。“你是谁?为什么在此处埋伏我?”
沈明召脸贴着地,艰难地说着话。眼神尽量往黑衣人身上瞧,只可惜,怎么瞧也瞧不到他的正脸。“少废话,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一旁的暗卫替叶星寒开了口,他声音粗犷,典型的山中劫匪。难道他们就是单纯的抢劫?沈明召不太相信,辩解道:“你先把我放了,你要银子,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少。”
“少说废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快把银子交出来。”
“你这样压着我,我怎么给你拿银子?”
他不死心,这个姿势太过屈辱,他想摆脱这种桎梏!“不拿银子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夜星寒根本不给他机会,抽出来手里的刀,用脚压着他的头,一人把他的手按在地上。“你们要做什么?不要!银子,我有银子!我都给你们!”
“晚了!”
他手中的刀冒着寒光,对准沈明召的手指,就要砍下去。“不要!”
他奋力挣扎,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但他的头和手被死死的压住,根本动弹不得。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松了一口气,额角已经流出豆大的汗珠。“我的怀里有银票,一万两!想要你们都拿去!”
夜星寒停顿了一下,并不是因为他的银票。而是他本来想砍他的小指,但觉得他带扳指的大拇指更不顺眼,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他给旁边的暗卫一个示意,暗卫立刻伸手摸进他的怀里,找到了银票。沈明召看他拿了银子,心仿佛落了地。“银子都给你了,能不能把我放了!”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更像是在命令!“放了你?做梦吧!”
夜星寒手起刀落,根本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直接砍掉了他的大拇指。扳指和大拇指分离,滚落到了一旁。他一脚踩在上面,碧绿的扳指立刻化为粉末。“啊——”的一声划破寂静的黑夜。痛意袭遍了全身,沈明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眼看着自己失去了手指!人生最绝望的事,莫过于给了他希望,又把他推入深渊。夜星寒捡起他的手指,胡乱的包在一个手帕里,这是今天最重要的胜利品!目的达到,他的人三三两两从多个方向撤退,根本不管沈明召的死活。沈明召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们有计划的逃离现场,怒气像火山一样爆发。骗子!都是骗子!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打劫的抢匪,而是有计划的埋伏,都是为了报复他,砍掉他的手指!这群恶人,他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将他们做过的事,加倍的还给他们!他艰难的爬上了马车,才发现发的汗血宝马也没有幸免于难,下车一脚踹碎了车身泄愤。这里距离沈府的路程不近,他只能拖着狼狈的身子,拐到一个繁华的路面,雇了一辆马车回到了沈府。一进沈府大门,他就召集了全部的暗卫,派他们到事发地点调查,寻找犯人的蛛丝马迹。他这一来一回耽搁了太多的时间,现场只剩下破碎的马车和随从的尸体,犯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遗留下的只是地上零星的脚印,这些脚印杂乱无章,根本无法辨认。线索到这里就彻底的断了。沈明召听到回禀,大怒,看着自己被砍掉的手指,砸了一屋子的瓷器和摆件。“废物,都是废物!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给我揪出来!”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丢了银票!不甘心自己被人砍掉了手指!不甘心抓不住犯人!发泄过后,他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到底是谁会对他下手。赵桑榆?章秉风?还是曾经沈应忠的党羽?他这段时间得罪的人太多了,调查起来十分麻烦。